夜色下的“云巅会所”灯火辉煌,却透着与“皇朝浴都”截然不同的低调与奢华。这里是江城真正顶级圈子的交际场,而非暴发户的销金窟。今夜,一场不对外公开的地下拍卖会在此举行,受邀者非富即贵,或是掌握特殊能量的存在。
林家显然动用了不小的能量,才为叶凡争取到了这个名额。加长林肯车内,林镇南亲自作陪,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林婉儿坐在对面,一身淡紫色晚礼服,典雅大方,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着闭目养神的叶凡。
叶凡依旧是一身简单的休闲服,与车内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但他身上那股渊渟岳峙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他来此,目标明确——那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紫纹何首乌”。根据林家提供的模糊信息以及他自身的推断,此物极可能蕴含一丝微薄的木系灵气,对于稳固灵儿生机、甚至尝试炼制更高阶的丹药,都大有裨益。
车子驶入地下专用通道,经过严密的安检后,三人进入拍卖会场。会场并不大,装饰古朴典雅,柔和的灯光聚焦在中央的展示台上,四周是环绕的、拥有良好私密性的卡座。早已有不少人落座,低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水、雪茄以及一种无形的、属于上位者的气场。
叶凡三人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林镇南是江城老牌势力的代表,他的出现不意外。但当他身边那个穿着随意的少年,被让至主位时,许多人的眼神都变得玩味和探究起来。
近期江城暗流涌动,黑蛇帮的覆灭,武道协会的颜面扫地,以及林家老爷子奇迹般康复并对此少年礼敬有加的消息,早已在某些小圈子里传开。很多人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名叫“叶凡”的神秘少年。
叶凡对周遭的目光置若罔闻,在卡座坐下,神念却已如水银泻地般悄然铺开,将会场内的每一个人、每一件即将展示的拍卖品都纳入感知。果然,在场不少人身上都带着或强或弱的能量波动,有武者,有异能者,也有纯粹久居上位的权贵。而其中几道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甚至……敌意。
拍卖会很快开始。前面的几件拍品,无外乎是一些古玩字画、珠宝珍品,虽然价值不菲,但并未引起叶凡的兴趣。他闭目养神,耐心等待。
气氛在拍卖师请出第五件拍品时,开始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那是一个用透明水晶罩精心保护起来的玉盒,玉盒之中,静静躺着一株何首乌。这何首乌形态奇异,表皮并非寻常的棕褐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深紫色,其上密布着天然形成的、如同符文般的银色纹路,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莹光。更奇特的是,它散发出的并非普通药香,而是一种淡淡的、令人心神宁静的清香。
“诸位,接下来这件拍品,堪称本场拍卖会的一大亮点。”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此物据考已有三百年以上的年份,生于人迹罕至的昆仑险峰,采集极为不易。经多位资深药师鉴定,其药性远超寻常何首乌,疑似古籍中记载的‘灵药’——紫纹何首乌!起拍价,八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万!”
引人注目的宝物甫一亮相,便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虽然“灵药”之说有些缥缈,但其不凡的卖相和那奇异的清香,足以让在场的富豪和武者心动。
“九百万!”
“一千万!”
“一千两百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价格迅速攀升。参与竞价的,除了几位一看就是为延年益寿而来的老富豪,还有两位气息沉稳的武者。
叶凡没有急着出手,他在等待,也在观察。
当价格被推高到两千万时,竞价者只剩下一位穿着唐装的老者(一位气境武者)和一位来自省城、做能源生意的胖富豪。
“两千三百万!”唐装老者咬了咬牙,报出一个高价。
胖富豪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放弃了。
拍卖师环视全场:“两千三百万第一次!两千三百万第……”
“三千万。”
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林家所在的卡座,落在了那个刚刚开口的少年身上。一次性加价七百万!好大的手笔!
那唐装老者脸色一变,看向叶凡,目光闪烁,最终叹了口气,选择了放弃。他虽需要此物,但三千万已远超他的心理预期,而且他隐约感觉到那少年不好惹。
拍卖师脸上笑开了花:“三千万!这位先生出价三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会场一阵窃窃私语。很多人都认出了叶凡,此刻见他如此势在必得,心思各异。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锤的瞬间,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和傲慢的声音,从对面一个卡座传来:
“三千五百万。”
出声的是一个穿着阿玛尼定制西装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面色有些虚浮,眼神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他身边坐着几位气息不俗的随从,此刻正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叶凡这边。
“是省城赵家的赵铭!”
“赵家?那个掌控着东南沿海大半航运的赵家?”
“他怎么也来了?看来是故意找茬啊……”
有人认出了年轻男子的身份,低声议论着。
林镇南脸色微沉,低声对叶凡道:“叶先生,此人是省城赵家的嫡系,赵铭。赵家与我们在生意上有些摩擦,他恐怕是冲着我林家来的,想借此落我们的面子。”
叶凡神色不变,甚至没有看那赵铭一眼,直接开口:
“四千万。”
“四千五百万。”赵铭几乎是立刻跟上,嘴角带着猫捉老鼠般的笑意。他根本不认识叶凡,只是得知林镇南对此物志在必得,便存心捣乱,既能恶心林家,也能在众人面前彰显他赵家的财力。
气氛愈发紧张。所有人都看出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竞价,而是两个势力,或者说,是赵铭对林家(以及突然出现的叶凡)的公开挑衅。
“五千万。”叶凡语气依旧平淡。
“五千五百万。”赵铭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
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这株紫纹何首乌的实际价值,纯粹成了意气之争。
林婉儿紧张地握紧了手,看向叶凡。林镇南也面色凝重,这个价格,即便对林家来说,也有些肉疼了。
叶凡终于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对面卡座那个一脸得意的赵铭。他的眼神深邃,没有任何怒意,却让赵铭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寒意。
“六千万。”叶凡报出新的价格,然后,他看着赵铭,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可以继续跟。看看你赵家的钱,能不能买下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