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近代·思想家、史学家):“其‘修身成事’之范可学,其‘时代局限’之憾当叹”
“我在《新民说》中倡‘新民、新国’,曾国藩是‘旧时代能臣的极致’——他出身耕读世家,靠‘日拱一卒’的坚持逆袭成‘中兴名臣’,既懂‘修身齐家’(《曾国藩家书》传后世),又能‘治国平天下’(平乱、洋务),这种‘全面之才’,在晚清找不出第二个。他的‘拙诚’——不投机、不避难,更是后世读书人该学的立身之本。
但他逃不出‘封建卫道士’的局限:他平太平天国,是为保清朝统治,而非‘救百姓于专制’;他搞洋务,是为‘补封建制度的窟窿’,而非‘建近代国家’。他像个‘勤恳的管家’,把快散架的清朝屋子修修补补,却没意识到‘屋子本身该换了’。若他能跳出‘忠君’的框,或许能推动晚清更彻底的变革——可惜,时代没给他这个机会。”
李鸿章(晚清·名臣、洋务派):“其‘扛骂干事’之苦可感,其‘处世谨慎’之失当议”
“我与曾国藩有师生之谊,一辈子都在‘骂声中干事’,最懂他的难。他平太平天国时,被骂‘曾剃头’;搞洋务时,被骂‘崇洋媚外’;办天津教案时,被骂‘卖国贼’——这份‘明知会挨骂,还敢干实事’的担当,我最佩服。当年我办北洋水师、签不平等条约,也常想起他,若没有他当年打下的基础,我连‘扛事’的资本都没有。
但他太‘谨慎’,功成后主动裁兵、自污避祸,连洋务都不敢‘大声推’。我虽也懂‘藏拙’,却知‘乱世需掌权’——若他当年不裁湘军,多掌些实权,或许能帮我顶住保守派的压力,让北洋水师更强、洋务更顺。他的‘谨慎’,是‘自保之智’,却也让晚清少了个‘能扛住大局’的核心——干事的人,太怕‘功高震主’,反而成不了大事。”
章太炎(近代·思想家、革命家):“其‘平乱之功’当认,其‘保皇之愚’当批”
“我反清革命,却不否认曾国藩的‘干事之才’——他能在清朝绿营腐朽时,练出湘军平太平天国,这份‘军事才能’,比清朝的八旗、绿营将领强百倍;他搞洋务,虽不彻底,却也是‘开中国近代化之先’,比那些‘守着旧制度等死’的官员强。单论‘能臣’,他是晚清第一人。
但他‘保清朝、反革命’,是‘愚忠’。太平天国虽有局限,却也动摇了清朝的统治;他平太平天国,是‘帮着专制王朝镇压百姓’,本质是‘维护腐朽统治’。后来他办天津教案,为保清朝,杀百姓、赔列强,更是‘牺牲民族利益换王朝苟安’。他越‘能’,对百姓、对中国的危害越大——若他能看清‘清朝该亡’,或许能成为‘救中国’的英雄,而非‘保清朝’的忠臣。”
商鞅(战国·法家代表):“其‘强兵干事’之劲可嘉,其‘妥协之软’当弃”
“我推变法靠‘法不阿贵、令行禁止’,曾国藩能在乱世练湘军、平太平天国,以‘硬气’破困局,这份‘干事不避难’的劲,跟我思路相通——他若在秦国,定能帮我把‘耕战’之策落到实处,压服旧贵族,比那些‘畏难避事’的庸臣强百倍。
但他太懂‘妥协’,天津教案怕战就杀百姓、赔银子,办洋务怕非议就不敢碰制度,这是‘求稳失刚’。我当年为推新法,不惜‘刑及太子师傅’,从不在意‘非议’;真要救乱世,就得‘破局敢硬’,哪容得下‘畏首畏尾’?他缺的,是‘彻底变革’的狠劲,终究成不了‘定法强国’的柱石。”
诸葛亮(三国·蜀汉丞相):“其‘临危受命’之忠可敬,其‘仁政之失’当警”
“我辅刘备‘兴复汉室’,靠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曾国藩丁忧期间‘墨绖从戎’,危难时扛起平乱重任,这份‘忠君报国’的诚,与我初心一致——他不像有的官员‘见乱则逃’,是真能为王朝‘赴汤蹈火’,这点我敬他。
但他‘安庆屠城’‘杀民息事’,违背‘仁政’根本。我当年治蜀,‘科教严明,赏罚必信’,却从不对百姓滥杀,反而‘务农殖谷,闭关息民’;曾国藩倒好,为速定乱局用‘酷法’,虽赢了战事,却失了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他连这点都忘了,就算平了乱,也守不住江山。”
王安石(北宋·改革家):“其‘务实改革’之心与我同,其‘魄力不足’之弊当议”
“我推新法为‘矫世变俗、富国强兵’,曾国藩搞洋务、整湘军,想补晚清国力之缺,这份‘救时弊’的初心,与我如出一辙——他不怕得罪既得利益者,敢在‘绿营腐朽’时另练湘军,比那些‘苟且偷安’的保守派强;他能抓实务,从选兵到筹饷都亲力亲为,比那些‘只会写奏折’的空谈家实在。
但他‘魄力不够’,改革只敢‘修修补补’:办洋务只造枪炮,不敢改‘科举、官制’;平乱后为避祸主动裁兵,不敢借势推动更深变革。我当年推新法,虽遇阻力仍敢‘强推’,哪怕‘天下怨谤’也不回头;他倒好,怕‘功高震主’就自缚手脚,这样的‘改革’,终究救不了乱世——救时需‘破局之勇’,不是‘自保之智’。”
范仲淹(北宋·名臣):“其‘忧国忧民’之情可感,其‘底线之失’当批”
“我写‘先天下之忧而忧’,所求不过‘护百姓、安天下’,曾国藩推‘一条鞭法’减民负、平乱止战,这份‘忧民’的情,我能体会——他不像那些‘刮民肥私’的贪官,懂得‘百姓苦’,也敢为百姓‘碰硬’,比朝中多数官员强。
但他‘天津教案’牺牲百姓、妥协列强,是‘丢了臣子的底线’。我当年推庆历新政,虽遭反对也绝不‘牺牲百姓’;他倒好,为保王朝苟安,把百姓当‘替罪羊’,这哪是‘忧民’,是‘害民’!臣子干事,‘忠君’更要‘护民’,连百姓都保不住,再能平乱、再懂洋务,也配不上‘名臣’二字。”
海瑞(明代·清官):“其‘修身自律’之德可学,其‘公私不分’之失当鄙”
“我一生以‘刚直守正、严惩贪腐’为任,曾国藩修身自律,写《家书》教家人‘勤俭、务实’,这份‘私德’,比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强——他不像有的臣子‘外谈仁义、内行贪腐’,至少能‘严于律己’,这点值得学。
但他‘公私不分’,为‘保官避祸’牺牲公义:天津教案明知百姓无辜,却为妥协杀百姓;功成后为避‘功高震主’,主动裁撤能打仗的湘军。我当年骂嘉靖帝‘嘉靖嘉靖,家家皆净’,哪怕丢官也不‘曲意逢迎’;他倒好,把‘自保’看得比‘公义’重,这是‘伪忠’!清官干事,要‘刚直不阿’,不是‘趋炎附势’,他这点,远不如我。”
李斯(秦朝·丞相):“其‘强干务实’之能可用,其‘权变不足’之弊当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