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卿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刚进门,他便喘着粗气对三人说道:“出事了。”
降臣、阿姐和旱魃听闻,都围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
侯卿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说道:“我刚到军营附近,就听到消息,说是耶律阿保机重病猝死了。现在漠北已经戒严,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
“什么?耶律阿保机死了?”降臣吃了一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阿姐更是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会?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旱魃挠挠头,瓮声瓮气地问:“那这和咱们有啥关系?”
侯卿看了旱魃一眼,继续说道:“还不止如此。王后述里朵发出通告,要在全漠北寻找羽灵部后人。
现在整个漠北都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在猜测这背后的原因。军营里更是加强了戒备,我还没靠近,就被赶回来了。”
降臣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事情恐怕不简单。耶律阿保机突然死亡,述里朵又急于寻找羽灵部后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姐有些着急地说:“那咱们怎么办?这店还开得下去吗?漠北现在戒严,生意怕是更难做了。”
旱魃也一脸茫然,“要不……咱们先离开漠北?这事儿感觉透着古怪,别到时候惹上麻烦。”
降臣摇摇头,“咱们刚来漠北,就这么走了,还是四大尸祖吗?而且,现在到处戒严,咱们想走也不容易。”
侯卿轻轻转动骨笛,思索着说:“我觉得咱们还是先留下来。说不定还有其他机会。”
阿姐疑惑地看着侯卿,“机会?这都乱成这样了,还能有啥机会?”
侯卿微微一笑,“漠北现在人心惶惶,大家都在关注羽灵部后人的事。咱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咱们的店宣传出去。就说咱们这里是消息灵通之地,说不定能吸引不少人来。”
降臣听后立刻吃惊的眼睛一亮,自己是羽灵部人,部族虽灭亡,但是肯定还有其他族人,自己原以为侯卿会出什么主意,原来他想还只是这小小的食肆。
阿姐还是有些犹豫,“这能行吗?万一惹上麻烦怎么办?”
旱魃拍了拍胸脯,“怕啥!有我们几个在,还怕啥麻烦?我觉得这法子行,说不定能把生意盘活。”
降臣点点头,“就这么办。咱们都想想办法,说不定,这事能成为咱们‘古董羹店’的转机。不过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
没等几人答应,降臣便独自走出了食肆大门。
不多时,降臣便来到一处空地,这里地势平坦,正是羽灵部旧址,降臣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不多时,一处狭窄的隘口出现在眼前,降臣双腿稍稍弯曲,随后轻身一跃穿过隘口。
这时,眼前出现一望无际的冰川,冰川表面光滑如镜,反射出天空湛蓝的色彩,与洁白的冰面相互交融,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而如梦幻般的冰层下,却掩埋着而如梦幻般的冰层下,却掩埋着无数人马尸体。
这些尸体姿态各异,有的保持着骑马冲锋的姿势,仿佛在冰下依旧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有的则蜷缩着身体,似在临死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们的面容大多已模糊不清,被冰层扭曲变形,但仍能从那空洞的眼眶和大张的嘴巴中,感受到曾经的恐惧与绝望。
“母亲,公主,我回来了,这一次我该以谁的身份来活着。”降臣看着洁白无瑕的冰层喃喃自语道。
片刻后,降臣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上冰面,借着冰面的光滑,快速滑行起来。
她的身姿轻盈而矫健,在这如梦似幻的冰川世界里肆意穿梭。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与那洁白的冰面和湛蓝的天空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她时而侧身,利用身体的倾斜控制方向,冰屑在她身侧飞溅而起,宛如晶莹的水花;时而急速旋转,裙摆飞扬,仿佛在冰面上翩翩起舞的仙子。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尖锐且幽怨的鹰鸣声,降臣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停下滑行的动作抬头砍去。
只见一只巨大的黑鹰在天空盘旋,它的羽毛漆黑如墨,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神鹰雄库鲁?”降臣失声一叫,随后跟着雄库鲁飞行的方向向前滑去。
不知滑行了多久,眼前的地貌逐渐发生变化,冰川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
雄库鲁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径直朝着山顶飞去。
降臣心中立刻明白,雄库鲁是在指引自己前往吉塔山顶。
她深吸一口气,双腿猛地发力,如同一道箭矢般射向雪山。
在吉塔山脚下,降臣脚尖轻点,借助反作用力向上跃起,同时双手迅速抓住身旁一块凸起的岩石,顺势一拉,身体再次向上攀升数尺。
她的身姿轻盈,如同飞燕一般在布满雪花的山棱间跳跃。
她时而调整身姿,稳稳地抓住冰棱,然后双腿一甩,再次向更高处攀去。
终于到了,降臣双手紧紧扒住山顶边缘的岩石,手臂猛地一用力,身体向上一翻,高高跃起,稳稳的落在吉塔顶端。
山顶平坦开阔,四周被皑皑白雪环绕,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璀璨的银毯。
这里,竟如同一座被岁月尘封的神秘殿堂,正是羽灵部世代夷离堇供奉神鹰雄库鲁的圣地。
在山顶的正中央,一面巨大的鹰旗迎风猎猎作响。
降臣缓缓走近鹰旗,一种庄严肃穆之感油然而生。
她知道,这面鹰旗对于羽灵部来说意义非凡,它不仅是对神鹰雄库鲁的崇敬象征,更是羽灵部精神的寄托。
降臣盯着鹰旗呆愣片刻,随后缓缓的掀起鹰旗。
鹰旗后面,一座白雪覆盖的小山丘之上,刚才指引降臣爬上山顶的雄库鲁正虎视眈眈的瞪着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