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只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槊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
旱魃趁此机会,大喝一声,身体贴着槊身向李存孝扑去,同时他攥紧右手。
那间,他的右臂青筋暴起,肌肉高高鼓起,仿佛瞬间聚集了全身的力量。
只见他右拳如流星般轰出,直逼李存孝面门。
这一拳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空气中都隐隐传来“噼里啪啦”的爆响,足见其威力惊人。
李存孝心中暗惊,没想到旱魃在如此劣势下还能发动这般凌厉的反击。
仓促间,他松开握着禹王槊的手,急速向后仰身,试图避开这致命的一拳。
旱魃的拳头擦着李存孝的鼻尖划过,拳风如刀,刮得他脸颊生疼。
旱魃一击未中,却并未停顿,顺势借扑击之势向前一滚,瞬间拉开与李存孝的距离,同时也脱离了禹王槊的威胁范围。
他迅速起身,双脚稳稳站定,地盯着李存孝,大声朝着朱友珪和朱友文喊道:“冥帝我们该走了。”
朱友珪听后,立刻运起周身内力,同时他右手拉起朱友文手臂。
一阵黑色气雾在他周身涌出之后,一个闪身来到了旱魃身旁。
旱魃看到两人已经到自己身旁,他低声命令道:“跟紧我!”
说完,纵身一跃跳至半空,在身体即将下落瞬间,右手猛的撕开黑色的长袍,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白色纸人。
这些纸人不过巴掌大小,却制作得栩栩如生,眉眼口鼻皆清晰可见。
旱魃嘴角微微一动,将纸人朝着下方陌刀军阵和十三太保密集之处用力甩去。
陌刀军们见状,皆是一愣,谁也不懂,旱魃甩出的小纸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李嗣源和其余太保的表情同样惊讶,离旱魃最近的李存孝更是看着脚下的纸人露出不屑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倒地的纸人突然直立起来,接着便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看似娇小玲珑的纸人内,竟然内含火药,在这危机时刻旱魃终于使出了自己的最新技能。
伴随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纸人炸开后所产生的浓烟迅速弥漫开来,刺鼻的硝烟味呛得众人咳嗽不止。
陌刀军阵中顿时乱成一团,士兵们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不少人身上还燃起了火苗,痛苦地翻滚挣扎。
那些侥幸未受伤的士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立当场,完全丧失了战斗的。
李嗣源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心中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没想到旱魃竟藏着如此诡异且厉害的手段。
此刻,能见度极低,他只能大声呼喊,试图重整队伍:“各军听令,保持镇定,不可自乱阵脚!”
然而,在一片混乱之中,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喊叫声与爆炸。
李存孝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手中禹王槊用力一挥,却不想砸中的是一名陌刀军。
李存孝心中懊恼,却也明白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些诡异人。
十三太保们在混乱中各自为战,努力寻找着应对之策。
李存勖挥舞着弯刀,在烟雾中左冲右突,躲避不断袭来的爆炸波。
旱魃看了看混乱不堪的战场,转身拉起朱友珪和朱友文向后方撤去。
三人的速度很快,片刻功夫,他们便成功脱离李嗣源大军的包围圈。
他们刚喘口气,朱温大军便气势汹汹地来了。
不远处扬起漫天尘土,如乌云般滚滚而来,马蹄声如雷,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军旗猎猎作响,上书“朱”字,在风中肆意舞动。
朱温腰配华丽长刀,头戴金盔,盔顶红缨随风舞动,在一众亲兵的簇拥下骑马而来。
他两只眼睛扫向朱友珪、朱友文和旱魃三人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接着开口说道:“吾儿威武,接下来就交给为父吧。”
说着,他指挥大军向李嗣源大军疾驰而去。
朱温骑在马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与狠厉。
他手中令旗一挥,大声发号施令:“前排盾兵,举盾前进,不可慌乱!弓箭手准备,听我指挥,待靠近后万箭齐发!”
只见朱温大军迅速变换阵型,前排的盾兵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手持巨大的盾牌,一步一步朝着李嗣源大军缓缓推进。
而在盾兵之后,弓箭手们已搭弓上箭,箭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只等朱温一声令下。
旱魃见胜负已定,转身对朱友珪说道:“李克用这次栽了,我们该走了。”
说完他伸手撕掉脸上的伪装人皮面具,露出原本诡异的脸,纵身一跃朝不远处的树林奔去。
朱友珪和朱友文先是一愣,旋即明白旱魃行事向来随性,不愿卷入后续纷争。
朱友珪冲着旱魃远去的背影喊道:“尸祖,后会有期!”
言罢,也带着朱友文施展轻功,朝着与朱温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玄冥教总坛后,其余尸祖似乎对旱魃的辉煌战绩并不好奇。
降臣在喝酒,阿姐则是拿着唢呐忘我的吹奏着,而侯卿则在捣鼓自己的泣血录。
旱魃见他们三人全部是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名之火。
他大步走到大厅中央,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杯盏都跟着震颤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降臣喝酒的动作一顿,阿姐的唢呐声戛然而止,侯卿也停下手中摆弄泣血录的动作,三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旱魃。
“你们这都是什么态度?”旱魃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此次我与冥帝、朱友文外出,与李嗣源大军恶战一场,好歹也算挫了他们的锐气,你们却好似事不关己!”
降臣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旱魃,你可别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我们都知道你行的,要不就让莹勾去了。”
“就是......”侯卿说着走过来拍了拍旱魃的肩膀。
阿姐瞪了一眼旱魃,奶声奶气的说道:“桌子被你拍烂咧,你得赔钱,我们刚当上尸祖,还没挣银子呢。”
三人都没等旱魃再次说话,便一一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无奈的旱魃。
次日,天刚刚亮,外面便有教众来传令了,“尸祖,冥帝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