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放下手臂时,原本蜷缩在墙角的思玉丹不见了。
是李淳风,他出手救了思玉丹。
李淳风带着思玉丹在错综复杂的长安城巷弄中穿梭,他的脚步轻盈且迅速,宛如鬼魅一般,片刻功夫便将黑衣人远远甩在身后。
思玉丹满心疑惑,却又清楚此时并非问话的好时机,只能默不作声地跟着李淳风。
等李淳风放下思玉丹时,他们已经到了一家豪华的客栈。
思玉丹感激的拱手说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李淳风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姑娘不必多礼,先包扎好你的伤口要紧。”
说完李淳风便带思玉丹带上二楼。给她包扎好伤口后,写了一封信,放在客栈的圆桌上,信封上“袁兄亲启”四个大字工工整整。
傍晚,一辆载着李淳风和思玉丹的豪华马车,缓缓驶出长安。
“这一个多月,想必你累坏了吧?”李淳风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目光温和地看向思玉丹,可他看似温和的目光,却好似能洞悉了她所有的遭遇。
思玉丹心中一紧,难道自己的事,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都知道吗?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知先生要带我去哪?”
“十二峒,我刚好也要去那里。”李淳风捋了捋胡须说道。
“难道你知道我也要去那里?”思玉丹更疑惑了。
李淳风没有回答,给她扔过来一个靠枕后说道:“先休息吧!”
思玉丹感激的拿过抱枕,靠在车榻上闭上了眼睛。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她看向闭目养神的李淳风,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先生到底是谁要杀我,是漠北人吗?”
她现在迫切想知道,残害羽灵族人的是谁,也想知道一路追杀自己的人是谁。
李淳风微微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边摇头边轻声说道:“孩子不用想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思玉丹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追问道:“先生我.......”
“别多想了,先好好休息吧。”李淳风拍了拍思玉丹的头发安慰道。
思玉丹点了点头,随即斜躺下来,靠枕的柔软让她慢慢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马车的颠簸如同一首催眠曲,她的眼皮渐渐沉重,慢慢睡了过去。
出了长安城后,李淳风带着她买了几套漂亮的衣裳,寻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了进去。
次日,思玉丹换上干干净净的衣裳,对着镜子一番梳妆打扮后,容光焕发地走出房间。
李淳风已在客栈大堂等候,见她下楼,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赞许。
随着两人逐渐熟悉,思玉丹也渐渐打开了自己的心房,她知道眼前之人值得信任。
她开始向李淳风倾诉自己的过往,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痛苦与仇恨。
李淳风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
待思玉丹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让你失去理智。报仇之事你还是先放一放吧。”
思玉丹咬着嘴唇,忍住即将掉下的泪水,不解的问道:“先生,为什么要放一放?”
李淳风的目光温和而深邃,他看着思丹玉,缓缓说道:
“天下即将大乱,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角逐,牵一发而动全身。
贸然报仇,很可能将你卷入更大的旋涡,不仅仇报不了,还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思玉丹眉头紧皱,心中虽有不甘,但是她知道眼前的先生绝非常人,似乎是能看破天机之人。
她怯生生的问道:“先生,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些坏人逍遥法外?”
李淳风轻轻的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且沉稳的说道:“孩子,不管是谁,终会有清算的一天,但绝非当下。”
思玉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有不甘的低下来头,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李淳风看着思玉丹可怜的模样,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宽慰道:
“你的命格特殊,天下局势与你相关,却又与你无关,报仇之事你还是先放一放。”
听到李淳风的话,思玉丹点了点头,尽管对李淳风的话还心存疑惑,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先找到姥爷先活下来。
半个月后,马车终于踏进了苗疆的地界,思玉丹此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自己怀里的魃岭石,苗疆也即将陷入大乱。
远处,错落有致的吊脚楼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道路两旁,摆满了各种奇特的摊位,摊主们热情叫卖着,有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草药,有造型古朴的银饰,还有能让人目眩神迷的蛊虫器具。
安顿好马车之后,思玉丹跟在李淳风身后,一步步往深山走去。
渐渐的,断龙山映入了眼帘。
断龙山脉,有十二座小山,它们的形状各异,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似巨兽盘踞大地,有的像仙女翩翩起舞。
两人越走空气中的瘴气越浓郁,潮湿且带着腐朽气息的味道愈发刺鼻。
思玉丹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捂住口鼻。李淳风轻轻一笑,淡然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她,说道:“戴上这个,能抵御这些瘴气。”
思玉丹感激地接过,将香囊系在腰间,顿时,一股清新的药香弥漫开来,冲淡了周围令人不适的气味,也立刻让她的头脑清醒了过来。
慢慢的两人走出了瘴气笼罩的山谷,眼前豁然开朗,就在思玉丹以为再没有危险时,眼前却兀然横亘着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
悬崖边缘,狂风呼啸,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悬崖下方,诡异的气雾弥漫,隐隐约约间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黑影在晃动。
思玉丹下意识的躲在李淳风身后。
“先生,这是?”思玉丹忍不住问道,从她的声音便能发现,她此时非常紧张。
“孩子别怕,这只是十二峒之人所摆的迷障幻局。”
李淳风盯着悬崖看了片刻,一边微笑一边脸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解释道,
“你且看我如何破它”李淳风着把思玉拉起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