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泣血录功法的全力运转,侯卿原本白皙的脸庞愈加苍白,丝丝缕缕的血气从他体表溢出,在这昏暗的石屋内显得格外妖异。
降臣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她一边维持着蛊心之力对陈逸云伤口处的压制,一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侯卿传来泣血录内力。
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强大的力量,在她的牵引下,缓缓汇入陈逸云的身体。
随着两种力量同时进入陈逸云体内,陈逸云后背的伤口终于在快速扩大。
降臣见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她清楚,这只是暂时遏制住了蛊咒的扩张,距离彻底破解还远远不够。
看到蛊阵暂时被压制,降臣没有丝毫犹豫,快速自己的手指。
殷红的鲜血从指尖流出后,降臣快速用手指抵住父亲后背的伤口。
随即她转头对侯卿点了点头。
侯卿立刻会意,尽管他还有些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利用泣血录功法,给二人换起了血。
随着他功法的运转,鲜血如灵动的丝线,顺着降臣手指与陈逸云伤口的接触点,源源不断地汇入,与降臣的血液相融,一同对抗那顽固的蛊咒。
降臣集中全部精神,以蛊心之力为引,引导着混合的血液在陈逸云体内经脉中流淌。
她仔细感知着血液流经之处蛊咒的反应,那无形的咒阵虽暂时被压制,但仍在负隅顽抗,每一次血液的冲击,都能感觉到它如刺猬般竖起尖刺,试图扎破这股外来的力量。
李魃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来回踱步的脚步都有些凌乱。
他看着陈逸云痛苦的模样,又看着降臣和侯卿全力施为,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
“这该死的蛊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开!”他低声咒骂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帮上一把,可又清楚自己贸然插手只会坏事。
辛小芸蜷缩在角落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紧张到近乎窒息的气氛压得不敢出声。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陈逸云。
侯莹守在石屋门口,雾气浓重得几乎让她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但她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她能感觉到屋内气氛的紧张,也知道此刻众人都在生死边缘挣扎。
在石屋内,陈逸云的身体微微抽搐着,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石床。
降臣和侯卿也并不好受。降臣的额头青筋暴起,维持蛊心之力的同时还要引导血液运行,这对她的精神和体力都是极大的消耗。
侯卿则是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全力运转泣血录让他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每一丝血气的流出都仿佛在抽离他的生命。
终于要结束了,当降臣和陈逸云鲜血完全融合在一起时,陈逸云后背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
而降臣突然侧身倒在父亲身旁。侯卿心中一惊,急忙收了泣血录功法,伸手探向降臣的鼻息,发现她只是因过度劳累而昏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李魃见状,赶忙上前,一脸焦急地问道:“侯卿,将臣她怎么样了?”
侯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她只是太累了,应该并无大碍。”
李魃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陈逸云,只见他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不再如之前那般苍白如纸。
此时,蜷缩在角落里的辛小芸,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惊恐,但更多的是好奇与疑惑。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石床靠近,想要看看陈逸云的状况。
侯卿察觉到她的举动,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辛小芸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停下了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侯莹在石屋门口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屋内,见降臣昏迷,陈逸云伤口正在愈合,心里的紧张感也立刻缓解了不少。
李魃挠了挠头,看着昏迷的降臣和逐渐好转的陈逸云,有些不知所措。“这……现在咋办?降臣为了救陈前辈,累成这样,咱得想个法子让她好好休息啊。”
侯卿思索片刻后说道:“先把他们安置好,这石屋虽然破旧,但暂时还算安全。我也得恢复恢复了。”
说着,他便转身走出石屋,和候莹站在了一起。
夜幕降临,死溪林内更加的死寂沉沉,原本居住在不远处的狚族人早已不知去向。
偌大的一片区域,仿佛被世界遗忘,只剩这石屋中的几人,在寂静中感受着未知的压力。
侯卿与侯莹并肩站在石屋门口,雾气在他们身前弥漫,像是一层厚重的幕布,将外界的一切都遮掩起来。
侯卿微微仰头,透过雾气的缝隙,望向那被乌云遮蔽的天空,心中默默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侯莹则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脸的冷静。
“侯卿,你说那暗中的敌人还会再来吗?”突然,侯莹轻声问道。
侯卿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那辛京杲既然暗中对陈前辈下手,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侯莹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她抬起头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还不出现?”
“因为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间。”侯抬着头轻声说道。
“哦?”侯莹听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又没有说话。
随着一阵阵鸟鸣声,阳光费尽心思艰难的从密集的枝叶间着一阵阵鸟鸣声,阳光艰难地从密集的枝叶间挤落,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驱散了些许夜里残留的阴森气息。
侯卿与侯莹相互依偎着坐在石屋门口打着瞌睡。突然屋内的李魃大声喊道:“侯卿,不好了。”
侯卿与侯莹瞬间惊醒,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冲进屋内。
只见李魃一脸焦急地站在石床边,而原本昏迷的陈逸云此时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冒出,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而原本躺在陈逸云身旁的降臣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