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魃的喊话,侯莹心里猛的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赶忙问道:“是额弟?”
“是的。”李魃点了点头,转身朝地宫走去。
侯莹听后,双腿微微弯曲,猛的发力,一跃跳至李魃身前,率先一步进入地宫。
见降臣还在忙碌,她赶忙问道:“咋样,额弟咋样了?”
“他周身血液已经流干了,急需要新鲜血液。”降臣回答道。
此时,侯卿身体遍布长针,面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机,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变得煞白。
“那咋办?”侯莹听后,急的就要哭出声来。
降臣原本玩味的表情也变得异常严肃,她转身走到石桌前一阵翻找,找到一只白色骨质长管,递给侯莹。
“快去外面,先给他换些血试试。”降臣急促的说道。
侯莹赶忙伸手接住,两个跨步走出地宫。
等到外面她才发现,此管竟然内藏乾坤,而此管正是降臣在死溪林研制出的泣血录。
侯莹端详片刻后,随意找了一具新鲜尸体,将泣血录的尖头猛地插进尸体脖颈处。
只见那白色骨质长管仿佛活物一般,微微颤动起来,尸体的血液竟顺着长管内壁的凹槽缓缓往上涌动,流入管中的血如被过滤了般,杂质尽除,只剩下纯净鲜红的液体。
待取够一个人的血量,侯莹拔出泣血录,随后转身回到地宫。
“降臣,血够了!”侯莹气喘吁吁地说道,将泣血录递给降臣。
降臣二话不说,迅速将泣血录插入侯卿脖颈,开始调运内力给侯卿输血。
侯莹紧张地守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侯卿。
随着血液缓缓注入,侯卿的面色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原本煞白的嘴唇也有了血色。
“怎么样,他没事了吧?”侯莹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降臣微微皱眉,仔细观察着侯卿的状况,“目前来看,情况有所好转,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他受伤太重,即便有了这些血液,后续的恢复也不容乐观。”
侯莹咬了咬牙,“不管有多难,我都要救他。降臣,你一定要帮我,只要能让我弟弟好起来,要我做什么都行!”
降臣看了一眼侯莹,点了点头,“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尽力。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至关重要,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侯莹在侯卿身旁坐下,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予他力量。“弟弟,你一定要撑住,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她低声说道。
输完血后,降臣自信满满的说道:“行了,让他睡几天吧,我也要去歇着了。”
虽然降臣一脸的自信,但是侯莹却丝毫不敢大意。
接下来的日子,侯莹如同一尊雕塑般守在侯卿身旁。
地宫中的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
每隔一会儿,侯莹都会仔细查看侯卿的状态,轻轻为他掖好被子,仿佛这样的小动作能给予他更多温暖与力量。
她会轻声与侯卿说话,讲着他们儿时在侯家的趣事,回忆着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希望能唤起侯卿内心求生的意志。
李魃每日都会按时送来清水与干粮,试图劝侯莹多休息、多进食,可侯莹只是机械地吃上几口,便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侯卿身上。
李魃看着侯莹日渐消瘦,眼眶深陷,心中满是不忍,但也明白此刻侯莹对弟弟的担忧无人能解。
三天过去了,侯卿的呼吸逐渐平稳,面色也愈发红润,可依旧紧闭双眼,未再醒来。
到了第五日清晨,侯卿的手指终于有了动静。
侯莹瞬间紧张起来,她屏住呼吸,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弟弟!”侯莹激动地唤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侯卿的目光缓缓聚焦在侯莹身上,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虚弱地吐出两个字:“阿姐……”
侯莹听后,激动的说道:“小卿你终于醒了。”说着侯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降臣听到后,不屑的对侯莹说道:“在我手上要死不容易,要活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李魃也立刻围了过来,看到侯卿后,惊喜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侯莹一边流着泪,一边嗔怪地瞪了降臣一眼,并未搭话,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苏醒过来的侯卿。
她急忙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侯卿,轻声说道:“弟弟,来,喝点水。”
侯卿微微点头,干裂的嘴唇触碰着杯沿,缓缓喝了几口,气息也渐渐平稳了些。
降臣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侯卿的状况,点头说道:“恢复得还算不错,不过他日后可能会有贫血症状,静心调养,应该不会有大碍。”
侯莹感激地看向降臣,“降臣,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我侯莹定不会推辞。”
“客气什么,这乱世之中难得交几个朋友啦!”降臣轻轻一笑后说道。
李魃在一旁看着两人,有些伤感的说道:“是啊,这乱世让父子反目,兄弟成仇敌。”
李魃说着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兄。
“说那么多干什么,跟着我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降臣拍了拍李魃的肩膀,试图打破这略显沉重的气氛。
李魃挤出一丝苦笑,“降臣,你这洒脱性子,我是真羡慕。只是我这心里,始终放不下过去。”
侯莹看向李魃,眼中满是关切,“李魃,过去的事既然已无法改变,咱们就向前看。如今咱们几人能聚在一起,也算有缘,往后相互扶持,总能在这乱世中寻得一丝安宁。”
侯卿微微点头,虽身体虚弱,但眼神坚定,“阿姐说得对,咱们齐心协力,定能熬过这乱世。”
降臣笑了笑,“没错没错,咱们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侯莹沉思片刻,“降臣,你之前说帮我找弟弟,是有什么打算?如今侯卿已救回,咱们下一步该如何?”
降臣眼神一闪,在石桌旁坐下,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酒,“侯姑娘,等候卿完全好后,我们再去一趟漠北,有些事终究是要了结的。”
“可是额弟弟他....”侯莹听后疑惑的说道。
“放心吧,我给他找门适合他的功法便是了。”降臣拍了拍侯莹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