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脸色苍白,连连摆手,狡辩道:“母亲何出此言?我是冤枉的,我没有!”
“你也不必狡辩,若不是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会这样问罪!曹氏,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收拾好东西,从明日起,去城外的尼姑庵里清修半年,修心养性!”
曹氏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求饶,然后抓着凌大老爷的袍摆,哀求道:“老爷,你快帮我求求母亲,我不去尼姑庵!”
凌大老爷面露难色,刚要说话,老夫人就厉声问他:“你觉得我的处置不公?这个毒妇可是要害你侄儿!”
凌大老爷连忙垂首道:“母亲处置得对!”
他转头望向曹氏:“你这个毒妇,怎么能对珏哥儿下手呢?你们姑侄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侯府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你们倒好,竟然算计起我们侯府世子来了!”
“娘说得不错,你就应该立马滚去尼姑庵,若是反省不好,再有下次,我立刻休了你这个毒妇!”
曹氏听到凌大老爷都说出了休妻之言,又无人替自己说话,只好咬着牙,磕头道:“儿媳……谨遵母亲教诲,儿媳明日自会去城外尼姑庵清修。”
曹氏回了碧云阁,一直都是沉着脸的,朱嬷嬷和几个大丫鬟也都埋头收拾东西,不敢说话。
她不能这样下去,要靠凌珏来延续香火,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曹氏想了许久,写下一封家书,叫朱嬷嬷送回曹家去。
她又吩咐道:“去把婵儿给我叫过来。”
不多时,凌婵哭丧着脸跑进来:“娘,听丫鬟们说,祖母让你去城外尼姑庵清修,这是真的吗?”
曹氏摸着凌婵的头,慈祥道:“是真的。”
“为什么?明明是表姐不知羞耻,与外男苟合,为什么祖母要怪到你头上?”
曹氏摇头叹息道:“没办法,自打那个狐狸精进了府,就迷惑了你二哥,迷惑了你祖母,她说什么,你祖母都相信,娘没办法,娘斗不过她。”
凌婵闻言,咬着下唇道:“我去找祖母,祖母很疼我的,我让祖母留下娘,不让娘去尼姑庵。”
曹氏拉住她的手,摇摇头:“婵儿,不要去,你祖母听了那狐狸精的蛊惑,现在一时半会,听不进别人的话。”
“你若去了,等会儿可能还会牵连到你,你就听娘的,好好留在府里,一有机会,就把娘接回来。”
凌婵点点头,眼里满是恨意,她咬牙切齿道:“终有一日,我一定要让那个贱人好看!”
折腾了一天,老夫人也累了,让大家都回自己院子早点歇息。
许星楹走在路上,有点后怕,转头看向凌珏:“我的世子爷啊,你今日可是差点就掉坑里了,若是真中了她们的毒计,现在你可又要当新郎了!”
凌珏突然扯着自己的衣襟,叫道:“星儿,我今日的药性好像还没有尽数解了,只怕得当回新郎,才能全解了。”
许星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凌珏扛上肩头,进了蓬莱院。
许星楹被放在千工拔步床上,红着脸嗔怪,抓起凌珏的手腕,轻轻咬了一口。
凌珏笑着捧起她的脸,轻轻的吻落下,很快,吻由浅入深,气息由轻变重,与今日中了药后的吻一样灼热,真叫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药性未解。
许星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别闹,还没沐浴呢!”
云连在外头红着脸道:“回主子,热水已备好。”
凌珏重新俯下身,吻住许星楹,把她抱起来,大步往浴间去。
伴随着水声,外头伺候的丫鬟隐约能听到里头两人的对话声。
“凌珏,你混蛋,你出去,唔……”
“你答应过我,要与我做真夫妻的,我记住了,星儿可不能反悔……”
不知过了多久,凌珏光着上身,抱着粉色薄纱寝衣的许星楹,许星楹的头埋在凌珏的怀里,看不见脸,却能看得见耳根和脖子都是红的。
丫鬟进浴间收拾,只见地上都是水,简直就是水漫金山,丫鬟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面红耳赤。
一夜烛影摇曳,红浪翻滚,要了三回水,三更天主院才安静下来。
翌日一早,许星楹疲惫地睁开眼睛,就看见凌珏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凌珏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得逞的笑意,明晃晃的。
许星楹脸上一红,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
凌珏低笑一声,又俯身吻上去,许星楹推开凌珏,嗔怪道:“一大早的,你还想折腾?”
凌珏笑着搂着她的腰身:“好好好,不闹你,不闹你,我们再睡一会儿,我让人跟祖母说一声,我们今日就不过去请安了。”
许星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又睡过去了。
凌珏看着许星楹的睡颜,喃喃道:“我一想到,刘雪芙昨日想要对你做什么,心里也恨得要死。”
“所以,我送了一个大礼给你,希望你喜欢。”
凌珏说着,在许星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搂着她继续睡。
侯府门口,曹氏在几个心腹的陪伴下,上了马车,前往城外的尼姑庵。
凌婵送走了母亲曹氏,就去了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
见每日都来的许星楹没在,凌婵状似无意问起。
老夫人含笑道:“你二哥哥已经让丫鬟来回禀过了,说他们小夫妻今日起得晚,就不过来请安了,年轻人嘛,祖母可以理解。”
谁知,凌婵冷笑道:“那许氏果然是狐狸精,勾得我二哥哥都不思正事,天天陪着她瞎闹,真是勾栏做派!”
老夫人听到这话,脸色沉下来,厉声道:
“婵儿,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好好一个大家闺秀,张口狐狸精,闭口勾栏做派,成何体统?”
凌婵咬牙道:“祖母,没有人教我,我说的是实话,她就是狐狸精,不仅迷惑我二哥哥,还迷惑了祖母!我母亲有何错,她竟然蛊惑祖母把我娘送到尼姑庵?”
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凌婵!昨日那件事是你母亲设的局,她想要你二哥哥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你表姐苟合,好让你表姐可以顺利嫁进侯府!你来说说,你母亲有何错?”
凌婵愣住了,怅然地摇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祖母莫要听信了许氏的话,她在骗您,她跟我娘不对付,她就是想要把我娘赶出府!”
老夫人看着这个自小在膝下长大的孙女,心中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被她娘给养坏了。
“从今日起,你禁足五日,好好反省一下,到底是谁的错?”
凌婵想要反驳,又想起母亲的话,只好咬牙跑出了松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