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珏见许星楹靠在自己怀里,样子很是娇憨,心情愉悦。
他轻声问:“星儿说我到处惹风流债,实在是冤枉我了,我有星儿一个,就够了。”
许星楹哼了一声:“你确定没有吗?那为何我第一次到罗侍郎府,就被当众刁难?”
凌珏想了一下,问:“你说的是罗家姑娘?”
“如果不是她,难道你还有旁人?说说吧,这份风流债是怎么欠下的?”
凌珏叹了口气,道:“这事说来,我也是无辜。”
“五年前,我从西北回朝,在官道上恰好遇到贵妃的侄子调戏罗静姝,我岂能置之不理?便出手救了她,结果不但得罪了贵妃和高家,还招惹上了罗静姝。”
“她从此在京中放话,非我不嫁,我都明确告诉她了,本世子不喜欢她,可她还是不管不顾。这我可冤枉死了,我不过好心顺手救了她,她怎么还恩将仇报啊?竟然还欺负你,我得警告一下她才行!”
凌珏话里满是委屈,逗得许星楹莫名想笑。
“好了,既然你不喜欢她,以后我帮你应付就是。”
凌珏的声音里带着雀跃:“谢夫人疼我!”随即顺势在许星楹的侧脸上吻了一记。
这个猝不及防的吻,叫许星楹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微微红了脸。
“说好了,只是试一试,能不能做成真正的夫妻,还要看世子的表现。”
凌珏笑嘻嘻道:“我一定谨遵夫人的话。”
……
“世子带着少奶奶回府了!”
秋梨急匆匆地跑回松鹤堂,禀告老夫人。
老夫人放下茶杯,急切追问:“二人作何表现?”
“世子满面春风,牵着少奶奶的手进了府,步履轻盈,看起来特别高兴,还时不时凑到少奶奶的耳边说悄悄话。”秋梨兴奋道。
“那星楹呢?”
秋梨捂着嘴笑:“少奶奶呀,面容娇羞,被世子逗得直笑,奴婢还没见过少奶奶笑得这么轻松,看起来更美了。”
老夫人抚掌大笑:“好好好,看样子珏哥儿哄好了星楹,小两口应该更是蜜里调油了。”
这边,凌珏牵着许星楹回了蓬莱院,拉着她在拔步床边坐下。
“星儿,你今晚就留在蓬莱院吧,你许久不在这里,我都不习惯留在这里了。”
许星楹刚想回答,鼻端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气味是从床榻被褥处传来。
凌珏一个月未回府,可床榻处怎么会有如此浓烈的气味?
许星楹看着凌珏笑:“凌珏,你的床榻都未曾拾掇干净,就要我来住,似乎不太好吧?”
凌珏闻言,狐疑地抓起被褥一闻,一股浓烈的脂粉味钻入鼻腔,叫凌珏凛然变色。
“来人,给本世子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世子的床榻为何有股浓烈的脂粉气味?”
凌九领命去查,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就拎着两个丫鬟的衣领回来复命。
“世子,查到了,就是这两个刁奴!”
两个丫鬟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求饶:“世子,是奴婢一时贪财,收了表姑娘的银子,放她进了蓬莱院。”
“这大半个月来,都是表姑娘!她每日浓妆厚抹,悄悄进了世子卧房藏着,只是没想到世子没有回府。”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世子饶恕,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凌珏面色微寒,转头看向许星楹问:“星儿,你想怎么处置?”
许星楹道:“这是世子的事,还是交由世子自己处置吧。”
“你们两个把本世子床榻上的被褥、床单等一应物品拾掇好,给曹锦云送去,跟她说,毁坏本世子的床榻,理应赔偿白银三千两。”
“事情做好之后,你们两个降为末等丫鬟,到外院洒扫吧,若有再犯,便发卖出去。”
凌珏沉着脸,做了如此处置之后,便带着许星楹出了蓬莱院。
“真是晦气,还是去浣溪院吧,等他们把整个蓬莱院做一遍大清扫,我们再过来吧。”
两个丫鬟千恩万谢,心里恨透了曹锦云,用十两银子害她们丢了一等丫鬟的位置。
她们把一应物品拾掇好,黑着脸去到曹锦云的面前,把被褥往曹锦云面前一放,把凌珏的原话复述一通。
“表姑娘,你赖在侯府里蹭吃蹭喝,你非但不感激,你还毁坏了世子的床褥,世子现在要你赔偿,表姑娘还是掏银子吧,不然传出去,未免太难看了。”
曹锦云黑着脸,当然不想掏银子,但是凌珏是个混不吝的,怕他真的会把她做的这个事传出去,到时候,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到时候,她不说嫁给凌珏,就是嫁给好一点的人家,怕是也难了。
曹锦云只好哭哭啼啼地去找曹氏做主,曹氏也没办法,只好忍着肉痛,从自己的私库中点了三千两银票,黑着脸送出去。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费了这么久的事,非但没成,还让老娘搭进去三千两!”
曹锦云哭得可怜:“姑母放心,老夫人寿辰那日,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部都听姑母的,保证不出岔子。”
曹氏咬牙道:“要不是我可怜的璋儿命苦,早早去了,我这个做娘的,也不用这样辛苦筹谋。”
可是,事情还没完呢。
凌珏越想越气,原本他和星儿都是开开心心的,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
结果,就因为有了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坏了他俩的好心情,不能将星儿留在蓬莱院里。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一想到府里有曹锦云这个人存在,我就觉得膈应,她在我们府上住得也太久了。我们这就去松鹤堂,请祖母为我们主持公道!”
凌珏临时改了道,拉着许星楹,就往松鹤堂跑。
“事情就是这样,还请祖母为孙儿和星儿做主!”
老夫人见小两口一同前来,原本心情大悦,一听到曹锦云竟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差点害了小两口的情分,登时勃然大怒,气得头脑发晕。
许星楹连忙上前,给老夫人顺气,嗔怪道:“你看你,悠着点说嘛,看把祖母气的……”
凌珏忙道:“祖母,消消气,因为那种不知廉耻的人气坏了自己,不值当!”
老夫人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祖母没事,你们回去吧,祖母会处理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