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从韦弦进来到两人毙命,不过两三秒的时间。
病房内一片死寂。
张道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韦弦……韦弦怎么突然就对这两个治愈后的幸存者下杀手了?!
白若芷也猛地站起身,握着法杖的手下意识地收紧:“韦弦!你干什么?!他们……”
韦弦缓缓地拔出匕首,任由李建国和吴建军的尸体倒在血泊中,他们的鲜血在地面上缓缓交汇。
【击杀李建国,经验值+100】
【击杀吴建军,经验值+100】
他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目光落在震惊的张道和充满质疑的白若芷,淡淡地开口:
“你们真以为,Elysium的‘治疗’,是那么仁慈的东西吗?”
就在李建国和吴建军的鲜血在四楼昏暗的光线下洇开之际,异变发生了。
四楼那压抑的光线,骤然间变得稳定明亮,与五楼以及一楼的光线品质达到了统一。
紧接着,一道柔和的白光自虚空中涌现,瞬间笼罩了韦弦、白若芷、张道,以及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的秋可可。
【任务总结 - 「患者」】
【地点】: 第二人民医院
【执行者】:韦弦 (抚亡人),白若芷 (织法师),张道 (幽矢侯),秋可可 (裂骸者)
【事件回溯与分析】
【起源点 3.22 - 3.24】
【3.22】: 住院患者李建国(重症肺炎\/ARdS)与吴建军(急性肠梗阻)病情首次出现无法用现代医学解释的异常。
生命体征监控仪误报,医疗设备出现未知增生组织。
此时,异常尚在“奇怪病例”范畴,院方采取常规加强治疗与维持。
【3.23】: 李、吴二人病情急剧恶化,异变特征明显化,呈现出超越认知的血肉与机械合趋势。
外科医生王知与主刀医生刘振业对李建国进行紧急手术。
手术失败,刘振业医生在手术过程中遭遇未知感染,成为早期变异体之一。
同日,多名接触过异常病例的医护人员报告身体不适。
【3.24】: 心理医生朱富强因一名偏执依赖他的严重心理问题小男孩的紧急预约,返回医院。
此时医院表面秩序尚存,但关于“怪病”的流言与不安已在内部弥漫。
当日,异变全面爆发。
李建国异化处为肺炎,位于304,其力量污染整个三楼,感染生成大量喘息病患。
吴建军异化处为肠道,位于412,其吞噬与消化特性侵蚀四楼,生成被消化者与贪婪汲取者。
刘振业医生异化为缝嘴怪医生,位于急诊室,其缝合的执念笼罩一楼部分区域。
二楼护士站因未知感染源或能量辐射,大量护士集体异化为脓疮护士及其衍生物脓疮虫。
朱富强在异变爆发的巨大冲击与自身早已不堪重负的精神状态下,未能幸免。
但他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彻底失去人形与理智。
他的异变是内在的、精神层面的,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共生体。
虽然保留着大部分的人类记忆、知识与理智,但其核心已被一个以负面情绪为食的异变意识占据。
这个意识或可称之为‘牧羊人’,而异变并未立刻吞噬他,反而利用朱富强的专业知识和对人性的理解,迅速安抚并控制了五楼的所有幸存者。
它需要他们持续产生鲜活的恐惧和绝望,这些是它维持存在并试图彻底侵蚀朱富强理智的美味食粮。
为了最大化收割情绪,并解决幸存者的生存问题,异变意识策划了随机黑暗。
在黑暗降临时,它直接迫使选中的目标自杀,制造出看似怪物袭击的惨烈死状。
之后,它操控其他幸存者,在无意识状态下,分食死者尸体。
这既解决了食物短缺,还恐惧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中,形成持续的情绪产出循环。
朱富强残存的理智清醒地目睹并部分参与这一切,这进一步加剧了他的痛苦与异变意识的侵蚀速度,形成恶性循环。
【执行队伍介入】:
任务初期,执行队伍在清除缝嘴医生后获取患者观察记录,锁定首个高优先级目标李建国。
在药房区域获取三支特异性制剂:肺泡活性剂-高浓度、肠道菌群平衡素-广谱、精神稳定剂-强效型。
执行队伍据此猜想:‘通过施用制剂处理三个高优先级目标即可完成任务’。
表面上构建了一条清晰的解决路径,实则暗藏致命陷阱。
执行队伍在三楼区域对目标李建国施用肺泡活性剂-高浓度。
目标外部形态重构为人类基准,并主动提供下一目标吴建军情报。
此时执行者韦弦已察觉到两个关键异常:
其一,李建国描述的医院异变过程与患者观察记录中记载的存在明显矛盾;
其二,在治愈完成后,他敏锐地注意到三楼区域的光线质量并没有如一楼和二楼发生改变。
执行队伍在四楼与肠道怪的战斗中,五楼的朱富强残存的意识不惜以自身存在为代价,强行撬动阴影医生的干涉能力,将执行者韦弦强制传送至五楼。
这一意外让执行者韦弦获得了验证猜测的机会。
剩余执行者在减员状态下完成对目标吴建军的肠道菌群平衡素-广谱施用。
在五楼,执行者韦弦通过三个关键证据确认了异常:
第一,幸存者们对异变过程的描述与患者观察记录高度吻合,却与李建国的说法完全对立;
第二,在没有任何可持续食物来源的情况下,幸存者存活超过一个月;
第三,所有死亡者的尸体都神秘消失,结合前点,只能指向‘食用死者’这个残酷的结论。
这些发现让执行者韦弦确信:被治愈的李建国在说谎,而幸存的群体也处于异常状态。
于是执行者韦弦成功识别出伪装成幸存者的‘牧羊人’朱富强,且果断清除。
之后灯光的变化让执行者韦弦得出结论:三支药剂并非真正的解药。
如果按照既定流程完成所有治愈,等待小队的将是三位源头畸变体的协同反扑。
【任务评估】:
执行队伍已完成对第二人民医院的深度治愈。
【Elysium最终评语】:
当我们踏入这座医院时,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们一直在寻找医院里的患者,却未曾意识到,需要治疗的正是医院本身。
灯光的变化是它的脉搏,预示着病情的严重;
走廊是它的血管,在其中流动的不再是希望而是恐惧;
病房是它的器官,每一个都在发生着不可逆的病变。
三支药剂就像错误的处方,看似对症下药,实则在加剧病情的恶化。
这座建筑早已忘记如何治愈。
它开始以人类的恐惧为食,用希望做诱饵。
当手术刀不再用于切除病源而是制造伤口,当病床不再提供休憩而是成为棺材,这座医院便完成了从救治者到加害者的彻底蜕变。
我们最终执行的治疗方案残酷而必要:不是治愈,而是切除。不是修复,而是终结。
因为当一座医院忘记了自己救死扶伤的使命,当它的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扭曲的恶意,最人道的选择,就是给予它最后的安宁。
这座医院的墓碑上应该刻着这样一句话:这里曾是一座医院,直到它自己也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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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新短篇《那天,我捡到两个人类》,刚刚发布,感兴趣的兄弟们可以看看哦,几分钟的阅读量,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只有对生活的另类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