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以他们三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支援能尽快赶到。
亦然心中已是警铃大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还是虚张声势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等乃是超管局人员!识相的就立刻摘下口罩,跟我们走!不然我们就动手了!”
“超管局……”林盼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蠢蠢欲动,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任何相关的记忆。
心中越发疑惑,但他不敢出声询问,一旦开口,声音就会留下线索,他不能冒这个险。
三人见林盼依旧沉默不动,眼神中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虽然他们都已经意识到对方的实力是难以想象的强大,自己绝非对手,但根本没有逃跑的想法,身为超管局成员,职责所在,哪怕是死在这里,也必须尽可能查出一些线索!
亦然对着阿晨和杜浩递了个眼神,三人同时点头。下一秒,亦然率先发起攻击,她将黄铜令牌向前一推,口中低喝:“敕!”
黄铜令牌散发出的淡淡的金色波纹骤然扩散,如同潮水般朝着林盼涌去。这金色波纹带着极强的净化之力,寻常邪修碰到,法力都会被压制,就算是二阶邪修,也得暂避锋芒。
几乎在同一时间,杜浩猛地挥手,口中喊道:“起!”
他将布置在这房子中的阵法完全激活,地面上的纹路发出更大的淡蓝色光芒。
阿晨也掏出三张黄色符咒,指尖法力注入,符咒立刻亮起红光。他将符咒朝着林盼掷出,口中喝道:“爆!”
三张符咒在空中划过三道红色弧线,眼看就要在林盼面前爆炸。
不知为何,三人气势汹汹的攻击让林盼丝毫没感觉到危机和压迫感,于是他就没跑。
果然,让那三人无比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金色波纹涌到林盼面前时,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没有闹出任何动静,就直接凭空消散了,连林盼的衣角都没吹动一下。
阿晨掷出的符咒更离谱,林盼只是抬起手,轻轻一捏,就将三张符咒抓在了手里。
原本应该爆炸的符咒,在他掌心没有任何反应,几秒钟后,竟然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灰烬,被林盼随手抖落在地。
林盼看着手心的灰烬,皱了皱眉,双手互相拍打灰烬,结果地上的淡蓝色阵法也熄灭了。
“这到底是干啥呢,在变魔术吗?怎么全是特效什么攻击效果都没有?”林盼心里顿时充满了疑惑。
而另一边的亦然、阿晨和杜浩三人,已经彻底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浑身冰凉,如同坠入了冰窖。
亦然手中的黄铜令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人也跟着瘫坐在地。她死死盯着林盼,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玄铜敕威令是她的本命法器,蕴含着她全部的法力,而且代表着极致的正道,就算是二阶的邪修,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化解,更别说让金色波纹直接消散了!
阿晨的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符咒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符咒,但也是超管局特制的,正面击中的威力足以重伤一阶高手,可对方竟然徒手接住,还让符咒直接变成了灰烬,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杜浩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看着地面上完全熄灭瘫痪的阵法,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个阵法是他耗费了一个小时精心布置好的,就算是二阶高手闯入,也得被困住个几秒钟吧,可眼前这人,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拍拍手,就让阵法崩溃了!
“怎、怎么可能……”杜浩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蚋,“就算是局里的那些二阶前辈,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地化解我们三人的联手攻击啊……”
亦然也不捡黄铜令牌了,失魂落魄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颤抖而多次按错键。
她对着手机,声音空洞地发了一条语音消息:“紧急报告……目标为男性,身着黑色风衣,戴黑色口罩,年龄未知……我们用来探测的相机和罗盘均已损毁……目标实力深不可测……”
林盼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发消息,没有阻止。
亦然见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又快速发了第二条语音:“我们三人全力攻击,均被其轻易化解……不是防御,是直接无视了攻击……简直……蚍蜉撼树……”
发完消息,她握着手机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阿晨和杜浩两人也正在各自发消息留下遗言,阿晨对着手机,声音带着哭腔:“师父,徒儿给您丢人了……这次可能回不去了,您以后要多保重身体……”
“爸妈,对不起,儿子回不去了,你们好好生活……”杜浩则对着手机打字,屏幕上是给父母的留言,不想让他们听到自己临死前颤抖的声音。
林盼看着三人的动作,一脸黑人问号。他完全没搞懂,这些人为什么一副要诀别了的样子?自己明明没对他们做什么啊?莫名其妙!难道是三个精神病?
三人留完遗言,坐以待毙,脸上带着决绝的表情,站在原地,没有逃跑,也没有再发起攻击,他们知道,攻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亦然看着林盼,在阿晨的搀扶下勉力缓缓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喃喃道:“前辈……我们知道不是您的对手,但我们是超管局的人,职责所在。”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您实力滔天,我们认栽。只是……能否让我们死个明白?临死前,想看看前辈的真面目。”
林盼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能感觉到,这三人虽然对自己有敌意,但身上没有那种让他厌恶的恶意,不像之前那些围堵茶叶店、散布谣言的人型生物。
几秒钟后,林盼的身形骤然一动,如同鬼魅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秒就已经出现在窗户边。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轻轻一跃,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窗帘在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