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平稳地行驶在魔都的街道上,路边梧桐树的叶子都被毒辣的太阳晒得打了蔫,柏油路面好像个烤盘,蒸腾起扭曲的热浪,打个鸡蛋上去估计分分钟就熟了。
“今年这天气是不是热的不像话了,”栗子坐车从来就爱看外面,“咱们东三州这两天都快干到四十度了,给我老家的奶奶都整的开空调了,这得多离谱啊。”
杜浩找到车载冰箱,从里面掏出冰镇矿泉水分给众人,指尖触到瓶身的凉意时轻轻舒了口气:“不开空调不行啊,我看新闻说都有人活活热死了,还不止一起。”
林盼坐在副驾驶,侧头看向开车来接他们的总局专员:“张专员,这次会议怎么这么突然,总局有什么指示?”
张专员透过后视镜扫了眼众人,慢慢说道:“我就一Npc,知道的也不多,具体情况等各位到了之后再详细了解吧。”
见问不出什么来,众人心里各自盘算。几个月来各地A级事件频发,甚至S级事件也出现了几例,联想到叛逃的倪钧搏和后来发现现场确认死亡的司晴背后的神秘组织,大家心里都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张专员指了指前方越来越近的灰色建筑,高达百米的超管局总局大楼像一尊森严的卫兵般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快到了,哦,对了,”他语气中突然有隐隐的期待,“我刚才接你们之前接了一趟滨市分局的人,你们同为东三州大区,应该很熟吧,他们还和我打听你们来着。”
“呵,”二队队长贝玉冰冷笑一声,“对,我们和他们可是‘熟’的不得了。”他在熟字上加重了语气,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英俊的脸庞有些愠怒。
张专员没再说话,车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冷气在无声流动。亦然轻轻拍了拍贝玉冰的肩膀,后者慢慢将情绪和不自觉溢出的寒气平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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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总局,真是防御森严,竟然整个楼体都覆盖着一层防护屏障,有一种我那个世界的宗门护山法阵雏形的感觉。”一行人进入大楼,尹唯在林盼耳边悄悄说道。
“你观察这么仔细干嘛,”林盼也在她耳边轻轻回道,“难不成你还想有朝一日攻打这地方?”
“随便看看,万一呢。”尹唯朝他眨眨眼,也不知道是瞎扯呢还是别有深意。
安检门的蓝光扫过众人,识别了每个人的脸部数据,发出轻微的嗡鸣后向两侧退去。
一行人刚走进大厅,林盼就感觉到看过来的目光中有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身上。
顺着看去,那几个人正在大厅中央的银色雕塑旁闲聊,其中一个瘦高个瞥见林盼左胸的总队长徽章,嗤笑一声,特意扬起声调:“哟,这不是沈城分局吗?我还寻思你们分局要撤并了呢,没想到还能来开会。”
另一个寸头男子也开口道:“倪钧搏那个沸物跑了,你们是没人了吗?让这么一个小崽子当总队长?笑死爷了。”
栗子气得攥紧了拳头,刚要上前以理服人就被杜浩拉住。饼饼往亦然身后缩了缩,小声蛐蛐:“滨城这帮人怎么又这样……”
寸头男身旁的一个矮胖男人还在那起哄:“就是,最拿得出手的不过是个A级,还叛逃了,现在整了个听都没听过的,这沈城分局啊,可真是完犊子咯。”
大厅里还有不少总局和各地分局的人员,看见这边的摩擦,也没人来制止,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瓜讨论看热闹。
“你别说,还真是,这沈城分局怎么让一个小伙子当总队长啊。”
“害,伊拉乡户宁,没有腔调。”
“哎,你说,会不会这小子其实是个高手来的?”
“想啥呢,他才多大岁数啊,看着也就二十刚出头,就算是打娘胎里开始修炼,又能厉害到哪去啊!”
“确实确实,我估计又是谁家的公子哥在镀金呢。”
“哈哈哈,这回可有热闹看了,你说这公子哥没啥能耐还非要当总队长,让人啪啪打脸,图啥呢,笑死。”
“9494。”
“看来以后东三州大区是滨城分局一家独大咯。”
……
吃瓜群众的讨论被尹唯听进耳朵,她又开始用她那看死人的目光看向那几个不长眼的玩意:“你们得感恩法律,感恩总局,是它们救了你们。”
“呦呵?小妞还挺辣?”瘦高个往前迈了两步,二阶法力波动毫无顾忌地散开,“我们李总队长可是S级,别说是你们这几个货色,就是之前的倪钧搏见了都得绕道走,你算哪根……”
话没说完,一股磅礴的威压突然从林盼身上炸开。三阶法力带着灼热的血气炸裂翻涌,震的大厅顶部的灯光忽明忽灭,无数铭刻着暗红色咒纹的锁链自林盼背后喷出,如同蓄势待发的巨蟒盘旋而上,链身泛着寒光,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漫天狂涌,吓得吃瓜群众们纷纷后退。
林盼站在原地,黑发被法力气流微微掀起,眼中升腾着暴戾的红焰,整个人好像自炼狱中现世的魔王,那股如山岳般压倒性的气势让瘦高个的二阶法力瞬间被碾压击溃,整个人直接傻在原地,腿肚子不由自主地疯狂打颤。
“什么!!!三阶???!!!”矮胖男更是脸色惨白,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这还没完,林盼身边的尹唯抬手一张,身后背着的收割者自行飞起落在手中。她双眼猩红光芒乍现,镰刃上幽绿邪焰熊熊燃起舔舐着空气,隐约能从中看到无数魂灵在嘶吼。三阶法力猖狂肆虐,与林盼的血气交织,令人窒息的死亡压迫笼罩全场。
“跪下。”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情感,像是死神在宣告审判。
“这怎么可能!……又一个三阶……”寸头男牙齿打颤,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被碾碎了,冷汗浸透了衣服。
他们三人被两股三阶威压死死摁在原地,汗如雨下,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瘦高个和寸头男还想强行运起法力抵抗,却发现体内的法力被压制得好像狂风中的烛火一样微弱,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嘴唇哆嗦着再说不出一个字,最终还是扑通扑通两声跪了下去。
加上早就跪下的矮胖男,哥仨好像搁这拜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