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敢问坐在上面的可是本县的县令大人?若不是,便叫你们县令来吧。”
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看他并没有穿着官服,想来不是县令,希望待会儿来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县令,然后就把自己放了,宋希在心里默默祈祷。
“鄙人孙成朗,虽只是县衙的一个小小师爷,但鄙人为了本县办了多少案子,你这小小的盗窃案鄙人还是办得起的。”
“既是一个小小师爷,那自然不能让我跪,若是要跪,也是跪百姓父母官,你……是吗?”
“啪!”
惊堂木又重重地落在案几上。
“哪里来的刁民,伶牙俐齿,你可知藐视公堂是死罪!”
“藐视公堂的是你。”
孙成朗小眼睛流露出些许玩味:“好小子你挺有种啊,来人,给我打,打到他跪为止。”
李捕头提着木棍上前:“师爷,这刁民也太无礼了,让我来揍他一顿吧。”
“你们敢,我可是朝廷命官,皇帝亲封的新科状元。”
宋希上前走了一大步,愤怒道:
“你们作为师爷、捕头,虽然不及一县之令,但也是为百姓做事,现在毫无根据便要在公堂上杖打他人,如此粗糙办案,草芥人命,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会不会灭了你们的九族。”
李捕头畏畏缩缩似地收回木棍,然后跑到师爷的耳边小声说:“我看这人气质不像是一般人,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是不是真的一查便知。”
“你说你是新科状元,你有什么证明?”师爷孙成朗神色凝重。
宋希从包裹中拿出了那卷明黄色的卷轴,虽然自己并没有打算真的去上任,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一个师爷应该还不敢动自己。
“圣旨在此,这就是证明。”
“圣旨?”孙成朗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下来,接过宋希手中的明黄卷轴。
“这……是真的,竟然真的有玉玺印章……”孙成朗嘴里喃喃地说道。
那李捕头凑过去一看也傻眼了:“舅舅,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师爷孙成朗双手恭敬地将明黄卷轴还给宋希。
“琼县师爷孙成朗,参见知县大人,既然大人已经到了,那这个位置自然是大人您来坐,知县大人请……”
孙成朗弯着腰,看起来很恭敬。
“我来坐?”
“是的,知县大人,请上座。”孙成朗拉着李捕头很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宋希有点不解,她记得当时圣旨上面虽然是写的任命为知县,但仅仅是知县,还不至于被请到主位上去吧,难道……
果然,宋希打开圣旨一看,命其为西南琼县县令,坏了,这就上任了?不行啊,自己压根没打算真的上任啊,不过现在自己倒是可以借这个身份解一时之难。
“嗯~”宋希清了清嗓子,然后坐到了朝堂之上,“请问师爷,我方才犯了何罪啊?李捕头,我好像听你说过我犯的是盗窃罪?”
师爷孙成朗:“大人无罪。”
李捕头急忙摆手:“没有的事,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李捕头低头说和师爷说悄悄话:“完了,舅舅,他真的是新来的知县大人,我们岂不是拿他没办法了,而且我们……”
“只是个小白脸而已,这个县令之位他能不能坐稳,还不知道呢。”
李捕头双眼一亮:“大伯你有办法?”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孙成朗的小眼中浮现几分得意,仿佛一切竟,他佝偻着腰走上前。
“既然知县大人来了,那关于琼县的事务,就麻烦知县大人了,我这把老骨头啊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喽。”
宋希翻了个白眼,这死老头这么轻易就将权利让给自己,肯定不安好心。
果然,宋希才这么想着,公堂上就来了一个熟人。
在刘府假山发现自己的青年男子。
他一来就对宋希怒目而视:“是不是你杀了我爹?”
“纳尼?”宋希一脸懵,谁杀了谁爹,“我杀了恁爹?”
“没错,不是你还有谁,今日就只有你去过我家后院,肯定是你下的毒手。”
青年说着狠狠地瞪着宋希,眼中含泪。
这时候李捕头拉住了中年男子:“刘少爷,别乱说,这是我们新上任的知县大人。”
“知县大人?我不管,知县大人就可以随意杀人吗?就算是知县大人也要杀人偿命!可怜我爹,才五十多岁就去了。”
宋希记起在刘府时青年对自己说的他想杀人便杀人的话,宋希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双标男,敢情他杀就可以,别人杀就得偿命。
宋希一拍惊堂木,公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你叫什么名字?你说本官杀了你父亲,你有什么证据?”
“本人刘远山,我刚才报官将你抓走之后就发现我爹惨死房中,虽然今日有很多人去刘家吃酒席,但进入后院的就只有你一个,不是你还有谁?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琼县的县令,有什么资格做琼县的父母官?”
宋希没有被他吓到,她记得当时刘员外那老头只是被刺中穴位晕倒而已,后面的暗器也只是打中手臂,是肯定不会致死的。
况且后来在假山山洞里,自己也听到了当时和刘远山说话的另一人说那老头是昏迷,人,怕是后来才死的。
“带死者遗体,请仵作当面尸检。”
当下的第一要事,应该是查明死因。
只是宋希吩咐下去了却没有人动,还是师爷孙成朗给一个小衙役使了眼色,那小衙役才去找仵作。
宋希都看在眼里,看来这县衙里都是师爷的人,他们全都听命于师爷。
刘老头的遗体被人抬上来,一个老仵作拿着小本子毛笔,边查看边写,一会儿之后才开口:
“知县大人,死者名叫刘大龙,五十七岁,死因是中毒身亡,所中之毒是砒霜,砒霜被涂于银针之上,刺入了刘大龙的脖子和右臂后毒发身亡。”
“砒霜中毒……银针……”难道她的针上真的涂了毒?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女子的容颜。
是她,害死了刘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