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临风刚在所里打完卡,就被杨海峰所长叫进了办公室。
“临风,你小子行啊!”杨海峰脸上带着难得的兴奋笑容,将一份刚收到的传真文件拍在他面前,“看看,省厅刑侦总队的借调函!陈国涛支队长亲自点名要你!”
江临风愣了一下,拿起文件快速扫了一遍。
确实是省厅刑侦总队的红头文件,内容就是借调栖霞镇派出所民警江临风参与专案工作,落款盖章清清楚楚。
“陈队......点名要我?”江临风有点懵,感觉像天上掉馅饼,还是纯肉的,“杨所,这......具体是什么案子?”
“我哪知道去!”杨海峰大手一摆,“这种省厅直接督办的大案,机密等级肯定高,细节估计得你到了乌市专案组报到才能知道。别废话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下午就去河津市,赶今晚唯一那班去乌市的火车!机会难得,给我好好表现,别给咱们所里头丢人!”
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江临风立刻打起了精神。
省厅借调,还是陈国涛亲自点名,这绝对是机遇!
“是!保证完成任务!”他立正敬礼,转身就回宿舍收拾行李。
几件换洗衣服、洗漱用品、单警装备......他动作利落,收拾间隙,他给温以宁拨了个电话。
“以宁,跟你说个事,我临时被省厅借调了,下午就得去乌市。”
电话那头,温以宁显然也很意外:“省厅借调?你这进步速度坐火箭啊?是因为陈队长吗?”
“嗯,函上说是陈队点名要的。”
“可以啊江临风,这就被省厅大佬看上了?”温以宁语气带着调侃,但也透着关心,“去了那边机灵点,听指挥,别像在所里一样有时候愣头青似的往前冲,那种大案要案不比我们这小地方。”
“知道了,领导。”江临风笑了笑,“等我安顿下来再跟你联系。”
挂断电话,江临风拉上行李包的拉链,忽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说要给孟美蕙父亲的药,还没送过去。
他立刻给孟美蕙发了条微信:【在家吗?你爸那个情况我后来了解到有种药比较适合,在的话我现在过去一趟给你送过去。】
孟美蕙几乎是秒回:【在的在的!江警官您要过来?我......我家里都没收拾一下......】
【没事,送完药我就走,赶火车。】
江临风骑上摩托车,直奔镇子边缘。
按照孟美蕙给的地址,他找到了一排显得有些破旧的平房。
刚在巷口停下车,就看到孟美蕙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镂空针织开衫,里面是同色系的系带吊带,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浅蓝色阔腿牛仔裤,虽然衣服旧,但很干净,衬得她身形纤细。
看到江临风,她连忙挥手,脸上带着些紧张和局促。
“江警官,您来了......家里有点乱,都没来得及收拾......”她小声说道。
江临风摆摆手,从摩托车后备箱拿出一个小背包:“别客气,我主要是来送药的。”
他一边跟着孟美蕙往巷子里走,一边按照想好的说辞解释,“这药是托北京的朋友弄来的,据说是针对你父亲这种情况的特效药,疗效很好,见效也快。”
孟美蕙听着,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手指绞着衣角。
从北京托朋友带来的特效药......那得多少钱啊?她已经欠江警官太多太多了,这恩情可怎么还......
她家住在巷子最里头,一间低矮的平房。
推门进去,家徒四壁,但收拾得异常干净,几乎一尘不染,看得出主人很用心在维持这个家的体面。
“美蕙,是......是家里来客人了吗?”里屋传来一个有些虚弱的男声。
“爸,是江警官来了!”孟美蕙应了一声,带着江临风走进里屋。
一个瘦得脱相、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眉眼间和孟美蕙有几分相似。
他看到江临风,挣扎着想坐起来,脸上露出激动和感激的神色,下意识想伸手,又怕自己的手脏,赶紧在被褥上擦了擦,才伸向江临风。
“江警官!太感谢您了!美蕙都跟我说了,您对我们家......对我们家真是......大恩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
孟大成的声音带着哽咽。
江临风握住他干瘦的手,语气平和:“孟叔叔别这么说,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能帮一点是一点。这次找到这个药,听说效果不错,您试试,说不定就不用一直躺着了。”
孟大成连连道谢,但眼神里还是有些灰暗:“谢谢您,谢谢您......唉,不过我这两条腿,我自己清楚,骨头神经都伤了,光靠吃药......怕是难好了。您的心意我领了。”
他转头看向女儿,眼圈发红,“我就是苦了美蕙和她妈了......我这一倒下,家里没了顶梁柱,真怕......真怕美蕙为了这个家,走上什么邪路啊......”
听到“邪路”两个字,孟美蕙脸色瞬间涨红,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江临风。
孟大成绝对想不到,女儿和江临风认识的起因,就是她走投无路想去卖初夜……
江临风面不改色,仿佛没听见孟大成的后半句话,也从没发生过那件事。
他从背包里拿出那个装着瑶光蜕凡愈灵丸的小铁盒,打开,取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递给孟美蕙。
“找杯温水,先让孟叔叔把药服下,吃完看看效果再说。”
孟美蕙赶紧去倒水,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喂父亲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