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慕珩的等级,看不出慕珩修为是否提升、速度如何,只看着慕珩没有忽略修炼,便没有过问。
没想到,刚好就在这方面疏忽了。
慕珩正想着从哪儿开始说,祁玉眼泪就落了下来,顿时有些着急。
“你别哭啊。”慕珩擦去他脸颊滚落的泪珠,面上有些慌乱:“这些跟你没什么关系,别总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跟我没关系,那你为何又瞒着不跟我说?”祁玉低下头,略有懊恼的擦去失控的泪珠:“你是没再骗我,却改成瞒着我了。”
“我是觉得闭关太久,想出来透透气。”
见祁玉情绪并没有失控,慕珩心下稍定。
稍加思索,从墨竹的话做切入:“你听墨竹的话就知道,炼化七朵晶花,本就与我醒来的时间相差无多。没与你说此事,是我的错,可想要出来透气也是实话。”
祁玉抬头,用湿漉漉的黑眸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除了为突破闭死关之外,我很少会直接闭关上一年半载的,每几个月总要出来走动走动,比如学点儿其他本事、与人切磋一番、亲自去做血煞宫的任务等,虽没闲着,可总是一种调节方式。”
“真的吗?”
虽是这么问的,可祁玉已经信了。
平时与慕珩闲聊中,他知道慕珩闯的秘境、遗迹并不少,在魔族地盘还发展处了血煞宫这等势力,收拢了那么多可完全信任之人,连阵法都是自行搭建。
整理一下时间线,慕珩大多时候都在外奔波,虽然也与她修炼之路不顺有关系,可同样有性子的原因在。
垂眸轻吻祁玉湿润的眼角,声音温柔:“自然是真的。”
真要说隐瞒,追究到底也只有自己伤重一事,可她那时候状态差是任谁都能看出来的,只是祁玉不了解情况,墨竹不在意而已。
“听你说外面下雪了,不久又一年要过去,就在炼化完第四朵晶花后停下,计划出来活动后再行闭关。”
选择出关,的确有祁玉的原因在,可终究还是她主观愿意,想要陪祁玉一起过这个年。
祁玉眉头轻蹙,回到正事上:“三朵晶花,还有三个多月,似乎只够炼化一朵晶花?”
比起墨竹的话来,他当然是更相信慕珩的话。
且已经知道慕珩此时的修为等级,日后多加注意就好。
“是这样。”点燃炉子,牵着祁玉在软榻上坐下,慕珩才继续纠正。“他说,七朵晶花尽数炼化我会到炼虚境巅峰,这预估不对。”
“不说我用了一朵晶花疗伤的事,炼化完第四朵,加之葬神海拿到的力量,才堪堪炼虚境九级而已,就目前的修为,想要到巅峰,最少还需十二朵。”
“这么多?”祁玉微惊:“三个月一朵,也就是说,若闭关炼化,最少还需三年?”
“两年足矣。”见祁玉不解,慕珩继续解释:“修为越高炼化越快,炼化的同时,速度也在不断增长。”
“那……”祁玉满脸忧色:“这次的遗迹还去吗?”
“当然去。”慕珩没有任何犹豫:“那可是所有失落之地汇聚之处,危险重重,却也伴随着无尽的可能。”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他还是先问了最关键的问题:“他不是说你修为不太够吗?”
慕珩却在发愁祁玉的去留,没多想:“只是修为差点儿,危险性更高而已。那地方谁都能闯,且不存在什么绝对安全,所有进入者都可能会葬在失落之地。”
祁玉心下一松:“意思就是,我也可以去。”
慕珩飘飞的思绪瞬间收回,眉头紧锁:“我说的话你可听到了?那地方我都没有绝对把握。”
祁玉满脸无辜:“可我留在外面就安全吗?”
慕珩哑然。
祁玉却高兴的笑开了:“你这一趟连半天都不到,就又是设结界,又是让墨竹帮忙看守的,去闯那遗迹,你自己都说最少得半年。”
半年时间太久,她进了遗迹自然无法赶出来,倒是能留些保命物件,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她几乎已经跟天道盟宣战,白家的问题也还没解决,本想着慢慢来,尤其白家,可留给祁玉慢慢杀。
如今要去闯遗迹,留祁玉在外面,这些就都是隐患。
倒不是不能解决,可时间太赶,因失落之地过于危险,更该抓紧时间再多学点儿保命手段。
除非,把祁玉送回妖兽山脉的居所。
思及此,慕珩试探着询问:“玉儿……”
“我不要!”刚开口,就被祁玉打断:“我已经是元婴五级,你把我扔回去我也能自己出来。”
慕珩尝试劝阻:“玉儿,那种地方,墨竹大人都没十足的把握。”
她当然能把祁玉困在妖兽山脉的木屋里,可那种强迫的囚禁手段,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用。
祁玉并不争辩,而是反问:“那地方没有修为限制,总有修为低的人进去过吧?最低是什么修为?”
慕珩微愣,对上祁玉黑亮的眼眸,还是如实道:“自然有。最低……筑基就有闯进去的。”
祁玉又问:“那些人可全部死在里面了?”
慕珩哑然片刻:“当然没有,否则早就有了默认的修为限制。”
“那不就得了吗?说不定我运气好,不仅遇不到危险,还能拿到好东西呢?”
祁玉神色松缓不少,提起的心终落了地。
虽然态度强硬,可他其实并没有做好决定,若以他的修为进去必死无疑,不需要慕珩做什么,他自愿回妖兽山脉等待。
可既然不是进去必死,是看个人本事与运气的地方,那他就想要一起进去闯一闯,说不定能帮慕珩拿些东西出来。
慕珩失笑,揽着他的腰,姿态亲昵,没好气的道:“你若当真是运气极好,我就不说这些了。”
神武大陆还真有那么些修炼之路顺利的,运气好到想要什么就能拿到什么,令人羡慕嫉妒的存在。
祁玉不认可这话:“我运气哪儿不好了?以前虽然过的没多好,可也安稳。”
为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他开始细数自己平稳生活被打破之后,所发生的种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