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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勒住胯下青鬃马的缰绳时,指尖还残留着缰绳被风吹得冰凉的触感。这匹马是昨日从山脚下那处村落里借来的——准确说,是用两枚下品纹晶换来的代步工具。彼时村民看他风尘仆仆,腰间挂着泛着纹力微光的短刃,眼神里既有敬畏又有同情,塞给他半袋麦饼时反复叮嘱“往前三十里就是乱葬岗似的地方,莫要久留”。

他当时只点点头,将麦饼塞进随身的布囊,翻身上马时,布囊里的界纹罗盘轻轻震了一下。那罗盘是周玄长老临行前塞给他的,盘面中心刻着林家独有的“镇纹”标记,指针始终朝着西北方向,随着距离拉近,指针转动的幅度越来越急,此刻更是贴在盘面边缘,微微发烫。

青鬃马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鼻翼翕动着往后退了两步,前蹄在布满碎石的土路上刨出浅坑,发出不安的嘶鸣。林野拍了拍马颈,掌心注入一丝温和的纹力——这是他从解析纹里衍生出的小技巧,能短暂安抚生灵的情绪。马身的颤抖渐渐平复,他抬眼望去,前方的景象终于清晰地撞进眼底。

所谓的林家旧址,并非他记忆里那片青瓦白墙、炊烟袅袅的模样。

记忆里的林家祖地,村口有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树干上刻着代代相传的守护纹,每到春天,槐花落在青石板路上,踩上去软乎乎的,带着甜香。那时候他才七岁,总爱跟着父亲林岳在槐树下练基础纹法,父亲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引导着微弱的纹力在指尖流转,画出最简单的“凝气纹”,纹路成型时,槐树叶会轻轻晃一下,像是在点头称赞。母亲苏婉会站在不远处的门槛上喊他们吃饭,木窗棂里透出暖黄的光,混着饭菜的香气飘过来,是他这辈子最踏实的味道。

可眼前,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影子?

原本该是村口老槐树的地方,只剩下一截焦黑的树桩,断口处的年轮模糊不清,像是被大火烧过,又被风雨侵蚀了许多年,树皮层层剥落,露出里面灰败的木质。树桩周围的土地龟裂着,缝隙里长着半枯的杂草,草叶上沾着褐色的泥点,风一吹,就有细碎的尘土扬起来,迷得人眼睛发涩。

他翻身下马,牵着马往前走,马蹄踩在碎石上的声音,在这片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路还是当年那条路,只是早已没有青石板,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有的地方塌陷下去,露出底下发黑的泥土,隐约能看见半截埋在土里的陶片——那是他家当年用来盛水的陶罐碎片,他小时候摔碎过一个,被母亲轻轻敲了敲额头,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要爱惜”。

风从西北方向刮过来,带着荒原特有的干燥气息,卷起地上的枯草,打着旋儿掠过倒塌的院墙。那些院墙原本是用青砖砌的,如今大多塌成了土堆,砖缝里长着比人还高的狗尾草,草穗沉甸甸地垂着,颜色是暗沉的灰绿。偶尔能看见半截立着的墙,墙面上还残留着模糊的界纹痕迹——那是林家当年用来防御的“护宅纹”,父亲曾告诉他,这纹路是先祖传下来的,只要注入纹力,就能在院墙周围形成一层透明的屏障,挡住野兽和心怀不轨的人。

可现在,那些纹路早已失去了光泽,刻痕里积满了尘土和鸟粪,有的地方甚至被雨水冲得模糊,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线条,像一道道干涸的泪痕。

林野松开马缰绳,让青鬃马在原地啃食稀疏的草叶,自己则一步步朝着旧址深处走。他的脚步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视线扫过那些倒塌的房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越收越紧。

左手边那片塌得最彻底的废墟,该是当年的祠堂。他记得祠堂的门是厚重的橡木做的,上面刻着林家的族徽——一枚缠绕着藤蔓的界纹印,门把手是黄铜的,被无数人摸得发亮。每年祭祖的时候,族里的长辈会站在祠堂里,拿着先祖的牌位,念着冗长的祭文,他和其他孩子就趴在门槛上,偷偷看牌位前燃烧的香烛,看烟雾缭绕里,父亲严肃又恭敬的脸。

可现在,祠堂只剩下一堆断梁和碎砖,屋顶的瓦片碎得满地都是,有的上面还留着当年彩绘的残痕——那是他小时候最爱看的“纹师斩魔图”,画着穿着青衫的界纹师,手里握着发光的界纹笔,正朝着面目狰狞的纹魔刺去。如今那些彩绘只剩下零星的红和蓝,混在灰土里,几乎辨认不出来。他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块带着彩绘的瓦片,指尖传来冰凉粗糙的触感,瓦片边缘的碎口划破了他的指腹,渗出一点血珠,滴在灰土里,瞬间就被吸干了。

“咳……咳咳……”一阵风卷过废墟,扬起的尘土钻进他的喉咙,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嗽声在空旷的旧址里回荡,撞在残垣断壁上,又折回来,显得格外孤寂。

他站起身,继续往前走,走到旧址中央那片相对平整的地方——这里曾是林家的演武场。小时候,族里的孩子们会在这里练纹法、比力气,父亲和族里的长辈们则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指点他们的动作。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成功画出“解析纹”时,就是在这里,纹路在指尖成型的那一刻,周围的草叶、石头,甚至远处的房屋,都在他眼里变得透明,能清晰地看见里面流转的微弱能量。父亲当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野有天赋,以后能当大纹师”。

可现在的演武场,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平整。地面裂开了好几道宽大的口子,最深的地方能看见底下的黄土,口子周围长着扎人的蒺藜。原本放石凳的地方,只剩下几块散落的石头,上面爬满了青苔。他走到演武场中央,闭上眼睛,试着催动一丝纹力——不是攻击,也不是解析,只是单纯地释放出属于自己的纹力波动,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确认。

纹力散出去,触碰到周围的残垣断壁、荒草碎石,没有任何回应。没有当年熟悉的、属于族人的纹力波动,没有母亲在厨房里切菜的声音,没有父亲指导孩子练纹法的呵斥,什么都没有。只有风穿过废墟的呜咽声,像是谁在低声哭泣。

他睁开眼,眼眶有些发热。他抬手抹了一下,指尖触到一片湿润——这是他从离开南境、踏入中州以来,第一次掉眼泪。之前在界纹议会被保守派刁难,在界纹塔遭遇纹魔者偷袭,在分舵面对被洗脑的苏清鸢,再危险、再委屈,他都没掉过眼泪。可此刻站在这片荒草丛生的旧址上,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废墟,那些被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

他想起十岁那年的冬天,天很冷,下着雪。他发了高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母亲坐在床边,用温热的毛巾敷他的额头,哼着南境的童谣。父亲则在屋外,用纹力催动“暖纹”,让房间里保持着适宜的温度。半夜他醒过来,看见父亲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块界纹石,借着雪光仔细打磨,嘴里低声念叨着“小野的纹力快到凝气境了,得给他打一块趁手的纹石”。

他还想起十二岁那年,族里来了位从中州来的纹师,那人看了他画的纹法,说“这孩子是块好料子,可惜生在南境,可惜了”。当时他不懂“可惜”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那人的眼神里带着轻视。父亲把他拉到身后,对那人说“我林家的孩子,在哪都能学好纹法”,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现在,父亲不在了,母亲不在了,族里的长辈、一起长大的伙伴,也都不在了。只剩下这片被遗忘的废墟,在风里沉默着,像是在诉说着当年的灾难。

林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情绪。他不是来哭的,他是来寻找界纹钥匙的,是来查明当年的真相,是来为父母、为族人报仇的。他抬手擦掉眼泪,指尖的血珠和泪水混在一起,滴在演武场的土地上。

就在这时,他挂在腰间的界纹罗盘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指针不再贴着盘面边缘,而是疯狂地转动着,发出“嗡嗡”的轻响。他赶紧伸手按住罗盘,低头看去——只见罗盘中心的“镇纹”标记开始发光,微弱的白光透过罗盘的缝隙渗出来,映在他的手背上。

指针转了三圈,最终停在了演武场西北方向的位置,稳稳地指着那片最荒芜的废墟——那里,是他当年的家。

他的心猛地一跳,攥紧罗盘,快步朝着西北方向走去。那片废墟比其他地方塌得更彻底,几乎成了一片平地,上面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还有几棵歪歪扭扭的酸枣树,树干上长满了尖刺。他拨开杂草往前走,脚下时不时踢到一些东西——是碎掉的瓷碗、生锈的铁器,还有半截孩子玩的木剑,剑身早已腐朽,一捏就碎成了木屑。

走到废墟中央,罗盘的震动越来越强,“镇纹”标记的光芒也越来越亮,甚至映亮了周围的杂草。林野停下脚步,蹲下身,用手拨开地上的碎石和枯草,指尖触到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这石板比周围的石头大得多,边缘整齐,显然是人为铺在这里的。

他心里一动,加快了动作,将石板周围的杂草和碎石都清理开。石板大概有一张桌子那么大,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和青苔,隐约能看见上面刻着什么。他从布囊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蹲在地上,一点点擦拭石板表面。

随着尘土被擦掉,青苔被刮去,石板上的纹路渐渐显露出来——那不是普通的石头纹路,而是一道界纹!一道他无比熟悉的界纹——林家的“镇纹”!

这道镇纹比他记忆里父亲画的要复杂得多,纹路更细密,线条更流畅,在石板上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圆心处刻着一个小小的“林”字。纹路虽然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出刻纹之人的手法有多精湛——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偏差,显然是一位高阶界纹师的手笔。

林野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记得父亲说过,林家的镇纹是先祖亲手刻在祖宅地基下的,是整个林家的“根”,只要镇纹还在,林家就不算彻底消失。小时候他问父亲“镇纹在哪”,父亲只是笑着说“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保护林家了,自然就知道了”。

原来,镇纹一直在这儿——在他家祖宅的地基下,在这片他曾无数次奔跑、玩耍的土地下。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石板上的镇纹。就在指尖触碰到纹路的瞬间,罗盘突然停止了震动,“镇纹”标记的光芒也黯淡下去,转而变成了柔和的暖光,和石板上的镇纹遥相呼应。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清晰的能量从石板下传了上来,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流入他的体内。这股能量很温和,不像解析纹那么锐利,也不像空间纹那么缥缈,更不像时间纹那么晦涩——它带着一种厚重、沉稳的感觉,像是大地的力量,又像是血脉相连的呼唤。

林野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能量在体内流转。它没有攻击他,也没有干扰他的纹力,只是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游走,最后停留在他的丹田处,和他自身的纹力轻轻碰撞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就在碰撞的瞬间,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不是他的记忆,而是一段模糊的、不属于他的画面: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支古朴的界纹笔,正蹲在地上,在一块石板上刻画着镇纹。男子的面容看不清,但他的动作和父亲刻画纹法时的动作,有着惊人的相似。周围是热闹的林家祖宅,青瓦白墙,炊烟袅袅,孩子们的笑声、大人们的说话声,清晰地传过来……

画面只持续了一瞬,就像泡沫一样破碎了。林野猛地睁开眼,心跳得飞快,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刚才那是什么?是先祖的残留意识?还是镇纹本身携带的记忆碎片?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脚下的石板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不是地震那种剧烈的震动,而是一种有规律的、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人在石板下轻轻敲击。

他立刻屏住呼吸,低头盯着石板。只见石板上的镇纹,那些原本黯淡的线条,开始一点点亮起,先是圆心的“林”字,然后是周围的纹路,顺着线条的走向,微弱的白光缓缓蔓延,最后整个镇纹都亮了起来,在灰暗的废墟里,像是一盏小小的灯。

震动越来越明显,石板边缘开始出现细小的缝隙,缝隙里渗出一丝土黄色的气息,带着泥土和尘封的味道。林野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石板——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会出现钥匙的线索,还是会触发什么危险的机关?

他握紧了腰间的短刃,指尖催动起解析纹,目光紧紧盯着石板。解析纹的力量散出去,覆盖在石板和地面上,他能清晰地“看”到石板下的结构——石板底下不是泥土,而是一个中空的空间,大概有一人高,空间周围刻着和石板上相似的镇纹,形成一个稳定的屏障。而在空间的正中央,似乎放着什么东西,散发着和罗盘、镇纹相似的能量波动。

就在这时,石板突然“咔嚓”一声轻响,然后缓缓地向一侧滑动。滑动的速度很慢,磨出“吱呀”的声响,像是生锈的铁门被推开,在这片寂静的废墟里,显得格外清晰。

石板滑开后,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整齐,显然是人为开凿的。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从洞口里涌出来,带着潮湿的泥土味和淡淡的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界纹的能量波动——那波动比镇纹的能量更强,也更纯粹。

林野的心跳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他拿出布囊里的火折子,吹亮后凑到洞口边。火光映照下,洞口里是一段陡峭的石阶,石阶表面很平整,显然经常有人走动过,只是现在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石阶一直延伸向下,看不到尽头,火光只能照亮前面三四级台阶,再往下,就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界纹罗盘又开始轻轻震动起来,指针垂直向下,指着洞口深处,“镇纹”标记的光芒和洞口里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契合。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就是先祖日记里提到的、藏着界纹钥匙的地方。也许是密室的入口,也许是通往藏钥地的通道。

林野深吸一口气,将火折子举得更高一些,弯腰准备踏入洞口。可就在他的脚刚要踏上第一级石阶时,一阵风突然从洞口里吹了出来——不是自然的风,而是带着一丝阴冷气息的风,吹得火折子的火苗剧烈晃动了一下,差点熄灭。

紧接着,他听见洞口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那声音很微弱,若有若无,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洞口附近。林野的动作瞬间僵住,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他停下脚步,侧耳仔细听着,解析纹的力量全力释放,覆盖住整个洞口和深处的石阶。

解析纹的视野里,洞口深处的黑暗中,隐约有一道微弱的、不属于他的能量波动,正缓缓地朝着洞口的方向移动。那波动很淡,却带着一丝熟悉的、让他无比警惕的气息——是纹魔宗的气息!

不是活人的气息,也不是纹魔试炼体的气息,而是一种……死物的、带着腐朽味道的纹魔气息,像是常年浸泡在纹魔污染里的器物,或者是……被纹魔力量操控的傀儡?

林野握紧了短刃,火折子的火苗在他手里微微颤抖。他明明已经摆脱了纹魔宗的追兵,怎么会在这里遇到纹魔的气息?是追兵跟过来了,还是……这里早就被纹魔宗的人盯上了?

他没有贸然进入洞口,而是缓缓后退了一步,目光紧盯着洞口深处的黑暗。那道能量波动还在缓慢地移动,距离洞口越来越近,摩擦声也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在石阶上一步步往上走。

火折子的光芒有限,依旧照不清黑暗里的东西。但林野能通过解析纹“看”到,那道波动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不是人,也不是兽,而是一个细长的、像是藤蔓一样的东西,表面缠绕着黑色的、带着污染气息的纹力,正顺着石阶,一点点爬上来。

就在这时,那道藤蔓状的东西,突然加快了速度,猛地朝着洞口的方向窜了过来!同时,洞口深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像是指甲刮过石头的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林野瞳孔骤缩,想都没想,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同时指尖的解析纹瞬间转化为攻击形态,一道锐利的纹力刃朝着洞口劈了过去!

“嗤——”纹力刃劈进洞口,击中了那道窜出来的藤蔓状东西,发出一声像是切割腐木的声音。黑暗里,传来一阵细微的“滋滋”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灼烧了。

但那东西并没有被击退,反而更加疯狂地朝着洞口外扑来。林野甚至能看见,黑暗中,有几缕黑色的藤蔓尖刺,已经伸出了洞口,朝着他的方向抓来,尖刺上还滴着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他心里一沉。这东西比他想象的更难缠,而且显然是冲着他来的,或者说,是冲着洞口里的界纹钥匙来的。

林野没有再退,而是握紧短刃,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攻击。可就在这时,他挂在腰间的界纹罗盘突然再次剧烈震动起来,“镇纹”标记的光芒瞬间暴涨,一道柔和却坚定的白光从罗盘里散发出来,笼罩住他的全身。

与此同时,洞口边缘的石板上,那道亮着的镇纹,也突然爆发出更强的光芒,一道圆形的光罩从镇纹中升起,挡住了洞口,将那些扑出来的黑色藤蔓,死死地挡在了光罩之外。

“滋啦——”黑色藤蔓撞在光罩上,发出剧烈的灼烧声,冒出阵阵黑烟,原本细长的藤蔓瞬间蜷缩起来,像是被烈火炙烤过一样,快速地枯萎、发黑。

洞口深处的尖锐声音变得更加刺耳,那道藤蔓状的东西开始疯狂地撞击光罩,可每次撞击,都会被光罩的力量反弹回去,身上的黑色纹力被一点点削弱,气息也越来越弱。

林野看着眼前的景象,松了一口气,却又更加疑惑。镇纹的力量,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爆发?是因为感受到了纹魔的污染气息,自动触发了防御机制?还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他看向四周的废墟,解析纹全力释放,搜索着周围的能量波动。可除了洞口里那道越来越弱的纹魔气息,周围只有风吹过荒草的自然波动,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也没有其他的能量反应。

就在那道藤蔓状的东西即将彻底枯萎、消失在洞口深处时,林野突然听见,远处的废墟边缘,传来一声极轻的、像是金属落地的声音。

那声音很短暂,只有一瞬,然后就恢复了寂静。但林野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那个方向,正是他刚才牵青鬃马的地方。

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刚跑了几步,就看见远处的荒草里,青鬃马的身影不见了,只剩下半截被扯断的缰绳,掉在地上,缰绳的断口处很整齐,像是被利器切断的。

而在缰绳旁边的草地上,放着一枚黑色的、带着纹魔标记的令牌——那是纹魔宗底层成员的身份令牌,他在分舵和落星谷都见过。

林野弯腰捡起令牌,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令牌上的纹魔标记还带着一丝微弱的、新鲜的纹力波动,显然是刚被人放在这里的。

他抬起头,看向废墟之外的荒原。远处的地平线上,风沙正起,模糊了天地的界限。没有人影,没有马蹄声,只有风卷着枯草,在荒原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可林野知道,刚才一定有人来过。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青鬃马,或者说,是冲着他留在马身上的气息来的。对方切断了缰绳,留下了令牌,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传递一个消息——我们已经找到你了,你跑不掉。

林野握紧了手里的黑色令牌,又看了一眼身后那个亮着光罩的洞口。洞口里的纹魔气息已经消失了,光罩依旧亮着,守护着通往界纹钥匙的通道。

一边是近在咫尺的界纹钥匙,是他此行的目标,是解开界外之门秘密的关键;另一边是悄然出现的纹魔宗踪迹,是不知藏在何处的敌人,是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

他站在荒草丛生的林家旧址中央,一边是希望,一边是危机。火折子的火苗已经快要燃尽,在风里挣扎着,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荒原上的风越来越大,卷起更多的尘土和枯草,朝着废墟扑来。远处的地平线上,隐隐有黑色的影子在移动,像是风沙,又像是……正在靠近的追兵。

林野深吸一口气,将黑色令牌塞进布囊,转身重新走向那个亮着光罩的洞口。不管外面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拿到界纹钥匙。只是他不知道,洞口深处等待他的,除了钥匙,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而那些悄然出现的纹魔宗之人,又会在什么时候,再次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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