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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彻底停了。

湿漉漉的院落里,积水映照着灰白的天光,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腐烂的清新腥气,冰冷,却带着一股洗刷过后的干净。

铁山坐在床沿,佝偻的背似乎挺直了微不可查的一丝。他不再嘶吼,不再痛哭,只是沉默地、一下一下地,用那块粗糙的磨石,打磨着搁在膝上的猎刀。刺啦…刺啦…声音单调而执拗,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无力,都磨进这冰冷的铁器里。

陈长生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个破旧的木盆,里面盛着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冰冷的清水。另一只手里拿着几块还算干净的旧布条,和一小罐他自己之前捣好的、散发着苦涩清香的深绿色药膏。

他走到铁山面前,放下木盆。

磨石的声音停了下来。

铁山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落在膝间的猎刀上,但握着磨石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换药。”陈长生言简意赅,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吃饭喝水无异的事情。

铁山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反对。

陈长生不再多言,蹲下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解开铁山肩上那件硬邦邦、沾满药渍和污垢的破袄子。

动作间,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铁山的身体。那具曾经魁梧如山、充满爆发力的身躯,如今摸上去只剩下一把硬邦邦的骨头,包裹着依旧结实却松弛不少的肌肉,冰凉得没有多少活气。

破袄子被解开,露出里面一件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单薄里衣。左肩部位,深色的血污和黄绿色的药渍层层叠叠,已经板结发硬,紧紧粘连在皮肉上。

陈长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拿起一块旧布,浸入冰冷的清水,拧得半干,然后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地去湿润那粘连的衣料。

冰凉的触感让铁山几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但他依旧咬着牙,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额角微微凸起的青筋,显示着他正承受的痛苦。

湿润,软化,剥离。

这个过程缓慢而折磨。陈长生的手指稳定得不像话,每一次触碰都精准而轻柔,尽量避免造成二次伤害。27点属性带来的对身体力量的极致控制,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终于,那层肮脏的里衣被缓缓揭开。

一道狰狞无比的伤口,暴露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

从左侧锁骨下方开始,斜着向下,几乎横贯了整个胸膛,直到肋骨末端!伤口本身已经初步愈合,不再流血,但皮肉翻卷,颜色深暗发紫,边缘肿胀,几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微微渗出的浑浊组织液和缝补过后粗糙扭曲的针脚。像是一条巨大的、丑陋的蜈蚣,死死地趴在他的身上,彰显着当日那几乎致命的恐怖创伤。

即便是陈长生,看到这道伤疤的全貌,呼吸也几不可查地滞涩了一瞬。

他可以想象,当初这一刀(或者类似的兵器)劈下来时,带着何等恐怖的力量和杀意。铁山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他沉默着,用冰冷的湿布,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周围的污垢和旧药渍。

冰冷的布巾擦过肿胀发热的伤口边缘,带来一阵阵剧烈的、针刺般的痛楚。

铁山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极其低沉的闷哼,汗水瞬间从额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之前未干的泪痕。

但他依旧没有动弹,也没有喊叫,只是那双死死盯着猎刀的眼睛,瞳孔微微收缩,仿佛透过那冰冷的刀身,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陈长生的清理动作没有停。

就在布巾擦过伤口中段最狰狞、几乎深可见骨的那一处时,铁山一直紧握的拳头猛地攥紧,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破碎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梦魇般的恍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来:

“…那刀…妈的…快得…看不清…”

“穿着…破皮甲…脸上…全是疤…眼神…像狼…”

“赵老四…就挡在我前面…吭都没吭一声…半个膀子…就飞了…”

陈长生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只是更加缓慢。

铁山的声音断断续续,呼吸急促,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个血腥炼狱:

“…血…烫得很…溅了我一脸…”

“他们…不是抢东西…是杀人…见人就杀…放火…”

“我砍翻了一个…想护着依依她们往后撤…”

“然后…他就来了…那个领头的…”

“太快了…就感觉…胸口一凉…然后才是疼…”

“我倒下去…看见…看见依依她娘扑上来…被一脚踹开…”

“依依…依依想拉我…被…被那个畜生…一把抓住头发…”

“她哭…她喊…‘铁山叔’…”

“我…我他妈想起来…宰了那狗杂种!!”

铁山的情绪骤然激动起来,身体剧烈颤抖,伤口因为激动而再次渗出血丝。

陈长生猛地伸手,用力按住他完好的右肩,一股沉稳的力量透体而入,强行压下了他的激动。

“然后呢。”陈长生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一盆冰水,浇在铁山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回忆上。

铁山被他按着,喘着粗气,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泣音:

“…然后…就黑了…”

“再醒过来…就在这…屋里…”

“人…都没了…”

“镇子…也快没了…”

他说完最后几个字,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垮了下去,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

陈长生沉默着,拿起那罐药膏,用一根削平的木片,挑起墨绿色的药膏,仔细地、均匀地涂抹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药膏清凉,带着浓烈的草药苦味,似乎稍稍缓解了伤口的灼痛和铁山内心的激荡。

涂抹完毕,他又拿起干净的布条,开始一圈一圈,仔细地将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只有布条摩擦的细微声响,和铁山逐渐平复下来的、粗重的呼吸声。

最后,打上一个结实的结。

陈长生站起身,端起那盆已经变得浑浊的血水。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铁山,忽然又极其沙哑地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疤…”

“…不是最疼的。”

陈长生脚步停住。

铁山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饱经摧残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清晰地看向陈长生,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痛苦和一种刻骨的、冰冷的恨意。

“最疼的…”

“是醒过来之后…”

“每一次呼吸…”

“都他妈的…像是在提醒我…”

“我活着…”

“她们…没了。”

他说完,不再看陈长生,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回膝间的猎刀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冰冷粗糙的刀身。

仿佛那才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真实的东西。

陈长生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端起木盆,转身,走出了这间依旧弥漫着痛苦和药味的屋子。

屋外,天色又亮了一些,但风依旧冰冷。

他倒掉血水,看着那浑浊的液体渗入泥地。

那道狰狞的伤疤,不仅仅留在铁山的身上。

也刻进了他的心里。

更刻进了这个小镇,每一个幸存者的记忆里。

有些痛,永远不会真正愈合。

只会结痂,变成一道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的——

旧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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