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阙气愤的大喊:“快还给我,要是被我抓到,我直接炖了你”。
“吱吱!”小猴子从一棵树跳到另外一棵树,不时地回头挑衅看他一眼……
“快把我的佛牌还给我,否则我就叫人来抓你了”。
南宫阙气喘吁吁,跟着他来到一间别墅。
小猴子在一扇窗前停住,好像是在故意等他,他正要伸手抢过猴子手中的佛牌。
没成想这成精的猴子,直接从花艺镂空窗栏钻了进去,恶意戏耍他。
如果只是普通项链,他不会计较。
可是这是为数不多和南宫辞共同拥有的物件了,他必须拿回来。
南宫阙往窗内看了看,厚重的窗帘遮挡着。
看样子,这里面应该没有人居住吧?
大白天遮盖的这么严实。
南宫阙试着拧了下把手,没有锁,他打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暗不透光,密不透风。
空气里泛着厚重的灰尘味道,还有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摸索着,找到房间的灯源开关。
啪,室内顿时明亮一片。
环顾四周,开始找小猴子的身影,没看到。
却注意到客厅正中央的圆柱上拴着一条黑色粗铁链。
他顺着铁链,好奇地走过去,在阴暗的拐角处,看见一个抱膝坐在地板上,头埋的很低,披头散发看不清模样的人影。
南宫阙心里一惊,头发这么长,是个女孩子?怎么会有人被关在这里?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越走近,他的呼吸就越急促。
只见这女孩子露出的肌肤没有一块好肉,好像是被什么撕咬过一样。
许是听到脚步声,埋着头的女孩子有了动作,缓缓抬头。
看清面容,南宫阙瞳孔骤然收缩,他对这女孩子很有印象。
是明责说偷了山庄东西的那一位女佣。
可是,那天明责不是答应放过她了么?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被锁链锁着满身是伤?
他惊讶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女佣看见他的一瞬间,眼睛里面有了一丝光芒,艰难地发出声音:“南宫先生,你快离开这儿”。
声音太小,南宫阙没听清,蹲下身询问:“你说什么?”
“快走,快离开这儿”。
南宫阙这下听清了。
正想问问她怎么会被关在这儿,就听见了背后传来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他回过头一看,在他进来的那个门口,赫然站着一只棕褐色的藏獒,身形硕大,嘴边还流着哈喇子,眼睛是猩红色的,透露出一种想要进食的欲望。
南宫阙心脏顿时一沉,这下知道这女佣身上的伤是被什么撕咬的了。
那只藏獒就那么堵在门口,断了他原路返回的可能。
南宫阙脸色有点苍白,一看这藏獒就是未经驯化的,难怪他一进来就闻到了腥臭味。
明责竟然安排了一只藏獒,如此凌虐一个女孩子?
南宫阙竭力让自己镇定,思考着要如何出去,他没有把握能够干的过这只藏獒。
这藏獒的体积,已经比得上一个成年男子了。
他也不敢大声呼喊,现在喊,只会立刻惹怒这只藏獒。
距离他右手边五六米处,还有一扇紧闭的房门,他尝试挪动脚步,尽量在不惊动藏獒的前提下,试图从那扇门逃跑。
可是野兽感知天生锐利,看他脚步移动,瞬间眼露凶光,怒然起身,魁梧巨大的身子向他直直扑来。
速度快到,让他来不及反应。
一只巨大的爪子,朝他拍过来,南宫阙只感觉脑袋一阵剧痛,被拍倒在地——
他身体还虚着,没有体力对抗。
那股浓烈的腥气逼来。
大藏獒龇着獠牙,面目狰狞残暴,毫无疑问把他当成了食物,想要一口吞下。
南宫阙在布满灰尘的地板,爬了两步,想要站起来,左肩头被一口咬住。
“嘶——”
尖利的牙齿嵌进他的骨血里。
极致的疼痛,让他脑袋止不住的发晕,南宫阙的衬衫立刻被血色染红。
他疼到颤抖。
藏獒巨长的利爪按住他的身体,好像在思考着要从哪个部位开始下口比较好?
他半磕着眼,目光盯着藏獒嗜血的眼,恶臭的口水顺着它的嘴角,滴在他的脖间。
他奋力抬起右手,用手臂阻住它的尖牙,他不想成为盘中餐。
——————
明责站在主楼卧室的露台上,目光一直追随着南宫阙穿梭在各大别墅间。
直到亲眼看着那男人进了那间有凶恶藏獒的房子。
他被纱布包裹的手,紧握成拳,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心慌到不行,立马拔腿就跑。
——————
南宫阙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他绝望的闭上眼。
也好,死了就不用受明责威胁了吧。
【阙哥,我爱你】
明责邪性低迷地笑,双臂圈他在怀,执起修长的手指与他十指交扣。
【阙哥,待在我身边一辈子好吗?】
【阙哥,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南宫阙唇角荡着笑,原来人死前,只会记得甜蜜的回忆啊?
【你是我明责的男人,不许让别人碰你】。
【阙哥,我好爱你,好爱好爱】
……
砰!枪声响起!
大藏獒的身躯轰然倒在南宫阙身上,迸射出来的血液,染红了他整个脸庞,看起来异常的可怖。
跟在明责身后,一起赶来的郑威,看到这血腥的场面,差点没吓昏过去。
他害怕的是,南宫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少主怎么活?
时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明责诡异地安静,空洞地盯着躺在血泊中的男人。
像被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僵硬地走过去,弯腰推开压在南宫阙身上的藏獒,再将男人抱在怀里。
这一刻开始,明责就呆了……
听不见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思维,只是凭借着本能,紧紧地抱着怀里一身是血的男人。
整个治疗的过程,他抱着南宫阙,像是抱着一根救命稻草,死不撒手。
夜幕已深,明责还维持着僵硬的姿势,抱着南宫阙。
整个世界,好像都在上演着默剧。
郑威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联系了付怨,试图唤醒明责,可是没有联系上——
“少主,您先把南宫先生放下吧,这样医生怎么治疗啊?……”
“少主,南宫先生不会有事的,您不要太担心了”。
“少主,求您振作一点,您自己的身上也还有伤”。
……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郑威联系了顾衍,想着或许刺激一下明责就恢复正常了。
两小时后,顾衍匆忙赶来。
他疯狂地冲进卧室,看到眼前的情况,他的心即刻就要蹦出胸膛。
“顾先生,您冷静一点”。
郑威看他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顾衍死死地盯着南宫阙身上淋漓的鲜血!
不过十来天不见,阿阙怎么变成这样了?
南宫阙满身是血,明责一直箍着他,佣人想换衣服都换不了。
医生尝试掰开明责的手,完全掰不开,他好像完全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空间里。
顾衍眼圈泣血的发红,冲过去,不顾一切地分开他们!
明责的双臂好像机械一样死死圈着南宫阙——
顾衍用了大力气,将明责强壮的身躯拖拽下床!
他现在想要直接一刀捅死明责。
“顾先生,请您松手,否则我就要不客气了”。
郑威试图阻止他的暴力。
顾衍完全不惧威胁,拽着明责的衣领和胳膊,将人拖到房间外面走廊。
一记重拳砸过去,明责踉跄了一大步,还没倒下,又被顾衍抓住一顿暴揍!
砰-
魁梧的身躯,坍塌在地,重重地倒在地板上,郑威及时跟出来,反手将顾衍也压制在地板上。
顾衍气的发狂,谩骂声响彻着整个走廊空间。
明责躺在地板上,每一口呼吸都像濒临死亡的野兽,浓重而低沉。
半晌,他才从地上挣扎地站起来,迟暮的老人一般,扶着墙走回卧室。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全身挂着彩,顾衍下手并不轻。
卧室里面的佣人,全都不敢出声……
明责走到床边,沉重的身躯坐下。
“少主,你的伤……”
“全都给我——滚出去——”
他从喉咙里溢出野兽一般的绝望低吼。
卧室里的佣人、医生,全都逃命似的夺门而出。
明责伸出手,又将南宫阙抱起来,紧紧地揉进怀里,想要把他揉进骨血。
脸埋在他的颈窝,明责的肩头轻微地耸动起来。
郑威守在门口,听着卧室内传出来少主悲恸的低泣,顾衍已经被他命暗卫关进了其他客卧。
一个南宫阙,让少主失了魂,整个雾远山庄都乱成了一窝粥。
……
到清晨。
南宫阙喉咙冒烟,刀划着一般的痛。
“水……”他胡乱地喊着,动了动破败不堪的身体,全身痛到不能自已。
明责在床边坐了一夜,看他醒来,眼神倏然清明。
立马拿起床头的水杯,半扶着他坐起来,送到嘴边:“水在这”。
南宫阙如饥似渴地喝着,水很快见了底。
直到这时,明责的灵魂才重新回到身体里——
赶快按下内线,传唤医生进来。
南宫阙伤势不是很重,只是流血过多才会陷入昏睡。
医生让他躺平,给他伤口上药仔细包扎好。
伤口一处理完成,明责猛然推开医生,弯腰凑近,紧张地凝视着他:“阙哥,你感觉怎么样?”
南宫阙记起那个女佣,浑身所有的力气涌上手心,抬起巴掌打在他脸上。
他没什么力气,打下去不重,倒是扯痛到自己肩上的伤口。
“明责……你给我滚开……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
明责僵住身形,这一掌直接打在了他的心上……
这男人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他,让他滚?
他抓住南宫阙无力的手,贴在他冷硬的脸颊上,胡子拉碴的,哑着声控诉:“我不滚,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你把我吓坏了”。
他又抬起左手,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左手的纱布鲜红的刺眼,掌心的疼痛,让他痛的冷汗吟吟。
“我帮你打,别赶我走”。
“……”
“一巴掌如果不解气,我可以再多打几巴掌”,他扯着干裂的唇,卑微的祈求,“只要你别赶我走”。
他被这男人吓走了半条命,但凡有点什么事,他都会直接跟着一起死。
嗓音里的每个字犹如一颗颗砂砾,磨砂着他的喉咙。
南宫阙昏睡期间,他也陪着没有喝一口水,身体已经濒临负荷。
南宫阙听着他的祈求,像钉子扎在他身上,让人透不过气。
他淡淡别开脸,强迫自己不能心软。
都是这人哄他的手段罢了,他不能再继续糊涂。
见他沉默,明责心痛到快要炸裂,焦躁的嗓音加重了祈求:“等你伤好了,我随你处置好不好?只要你别离开我……”。
南宫阙转过脸:“放我走,别再纠缠我,我就原谅你”。
“除了这个”,明责眼中含着泪,“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哪怕你要的是我的命”。
南宫阙气得一口血要喷出来!
要他的命?
以为谁都像他这么血腥残暴?
明责把南宫阙扶起来,眷恋的视线凝在他脸上,目光挪不动分毫。
悬着的心,只有看着他,才能得到稳定。
“你明明答应过我,会放了那个女佣”,南宫阙现在想起那只藏獒,还是头皮发麻,“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女佣,你怎么忍心把她和藏獒关在一起?”
“一个女佣你都关心的不得了”,明责满脸苦涩,“我一身的伤,也没见你问一句”。
他很想直接告诉这男人,那女佣之前给他下毒。
若不是他之前服过付怨给的百毒解,他已经下黄泉了。
可是他不能说,他不能让这男人知道蒙德利亚家族这边的残忍争斗,否则这男人肯定又会为了家人,为了朋友,更加坚定地想要离他而去。
南宫阙无语到岔气,猛烈咳嗽,明责紧张地给他顺着背。
“我不关心你,也是你自找的,你马上把那个女佣放了”。
一次次消耗他的爱,这人竟然还有脸索要他的关心?
明责目光深谙:“我暂时还不能放她”。
不能?
南宫阙怒急攻心:“她就偷点东西,你已经把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还想怎样?”
他真的很怕因果轮回,怕明责以后会反噬自身。
明责沉默着。
“不放,你就给我滚出去”。
南宫阙心脏揪紧,明明不想爱明责了,为什么还会期望他变好?
“那你别和我闹了,我就放了她”,明责整张脸都很憔悴,两天没睡觉,肿着水泡眼,“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伤,让我有多痛?”
“你爱放不放”。
南宫阙狠下心肠,已经自顾不暇,他也不想在多管闲事了。
明责就是拿捏着他心肠软的毛病,才会一再威胁他。
“不闹了好不好?我的手被你伤了两次,真的很疼”。
“……”
“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唯独对我,永远狠的下心,下的了重手”。
明责惯会扮可怜。
那语气,显得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南宫阙哑言,到底谁才是受委屈的那一个?
他都要怀疑这一点了。
“明责,以后你再逼我,我就一头撞死”。
南宫阙疲惫地闭了闭眼。
那双揽着他的手明显一僵。
明责拿来大枕头,垫在他背后,让他靠好。
“别再用身体威胁我,我什么都可以忍受,唯独这点不行”。
“是你先威胁我的”。
“南宫阙,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不出去上班就这么难?安心留在我身边就这么难?”
明责咬着牙齿,逼出涩哑声音。
南宫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很多时候冷静下来,他都觉得自己很矛盾。
一直和明责呆在一起,他更多的是怕吧!
怕明责会在他彻底形成依赖的时候,抛弃他……
或许也是他还没有彻底转换思维。
以前他和明责在一起,无论是在家世,还是权势,他都处于上位,所以他没有那么多不安。
可现在,明责在任何方面,都高于他,他害怕以后自己被抛弃,会一蹶不振。
明责又是个情绪不稳定的。
所以这个手,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分定了。
“别妄想离开我,抛弃我”。
明责盯着他的一脸冷漠,仿佛窥破了他的所思所想。
心痛到快要发疯了,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他?
“阿阙,你醒了?”
顾衍畅通无阻地走进卧室。
南宫阙目光疑惑地看向明责,似乎是在质问。
明责立马解释:“是他自己过来的,不是我抓的”。
“阿阙,怎么伤成这样?别呆在这了,我带你走”。
顾衍走到床的另一侧坐下,把明责当空气。
明责气息沉凝的可怕,一记眼刀过去:“他是我的人,你敢打主意试试,趁我还没发火,立马滚出去”。
顾衍坚定的坐着,怒火汹涌。
才多少天不见,南宫阙就受了这么多折磨。
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明责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绕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
“明责,松手,你敢动手试试”。
南宫阙生怕顾衍受伤,毕竟两人战力不在一个级别。
明责气的胸痛,他昨夜被顾衍暴揍的时候,这男人没看到!
不过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心疼他半分,只会担心顾衍揍的手痛不痛吧。
这时,郑威端着食物走进来。
明责才放开了手,接过食物放在床头,开始喂人。
郑威识时务地退了出去。
南宫阙别开脸:“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自己能吃”。
“你肩膀受伤了,不方便”,明责眼眸里翻腾着怒意。
南宫阙倔强地动着,全身迎来剧痛。
顾衍端起餐盘里面另一碗郑威为明责准备的粥,舀起一勺喂过去。
南宫阙本就饿极了,毫不犹豫张口就吃了进去。
顾衍关心的问道:“温度如何?烫不烫?”
“不烫,刚刚好”。
南宫阙温柔地笑着。
“你这几天没接电话,葙姨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很生气”。
“那你帮我哄好了么?”
南宫阙边吞咽,边回应。
明责就像是一团冷空气,被两人无视的彻底!
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温馨,太刺眼,他心里已经涌起几百次收拾顾衍的冲动!
但他忍住了,不能再让南宫阙生气了。
顾衍又是一口粥喂进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葙姨,三言两语就可以哄好,你有空回个电话就行”。
“嗯,好”。
南宫阙用眼角余光瞟了冷空气一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很欢快,话题就没间断过。
明责实在不想再看,走去沙发上坐下,仰靠着疲惫地闭上眼,心脏疼的尖锐,两日未进食,胃也开始绞痛,他按压着腹部。
南宫阙表面上聊得畅快,心却飞到了沙发这边,他不是没有注意到明责惨白的脸色,眼下的乌青,还有手上染着黑血的绷带。
心底止不住地担心,隐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一碗粥很快吃完,他心里乱得很,借口想休息,把打发顾衍出去了。
沙发上的人,似乎是睡着了,一点动静没有。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看明责,缩进被窝,迷迷糊糊又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中午。
他平躺着,原本坐靠在沙发上的人,已经坐在了黑檀木桌前,手里拿着一堆破布在捣鼓,眉头紧皱着。
南宫阙仔细一看,这不是他剪碎的领带吗?
只见明责又拿起针线,笨拙的穿着针,难不成这人是打算缝补起来继续戴?
那么细小的一根针,在明责的大手上,就好像是一根牛毛。
试了好几次,明责都没有成功穿进去,他一脸苦闷相,好像遇到了世纪难题。
南宫阙用被子掩着脸,偷瞄着这一幕,心底异常的闷涩。
不就几条领带,用得着这么珍惜?
那为什么不好好珍惜送领带的人呢?
很快,他又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明责肯定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在哪里缝不行?非要在卧室缝?
就是想让他看见,然后心软吧!
他不会上当的。
…………
南宫阙故意咳了一声,明责猛然抬起头,放下针线,快步走到床边,问道:“是不是想喝水?”
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明责小心地扶他坐起来,拿过床头的水杯给他喂着。
一喝完水,他就被明责拥住了。
“阙哥……我疼……”,明责喷薄着热气埋在他右颈窝,像只小猫一样拱来拱去,声音低低沉沉地叫着。
仿佛是从喉间溢出来的,带着一股可怜劲儿。
南宫阙怔住,心口沉甸甸的,明明一肚子的气和屈辱,怎么还见不得这人疼。
真的很犯贱。
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你手上的纱布换一下吧”。
明责在他肩头,惊喜地微抬俊脸,侧着脸紧凝着他:“你不生气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的血,弄脏我的衣服还有床”。
明责嘴角的笑意立刻僵住,脸色又布满了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