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阙一整个心烦意乱,回了卧室,秀姨竟也跟了进去。
他好心提醒了句:“你难道不知道,除了洒扫时间,你家少主是不允许佣人进入卧室的吗?”
秀姨笔直的站在沙发侧:“少主出门前吩咐,以后他不在的时候,都由我贴身照顾您”。
闻言,南宫阙呼吸都急促了,坐在沙发上,极力隐忍着胸腔里的激动和怒火。
他伸手拿过边桌上的烟包,想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下一秒,烟包就被秀姨从手中抽走了。
“您还在咳嗽,不能抽烟,并且少主吩咐了,以后也不允许抽,对肺不好”。
?????
南宫阙气笑了,他没有烟瘾,平常基本也不会抽烟,除非是特别烦躁的时候,比如现在。
明责现在方方面面都要干涉,简直太可恶了!
他憋闷的紧,急需发泄,但不至于和听命办事的佣人计较。
目光又落到黑檀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有种想要砸了它的冲动。
“电脑您可以随便使用”,秀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少主说,您应该知道密码是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少主,少主,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南宫阙现在一听这两个字,就火大的很。
看着南宫阙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秀姨也不敢再吱声了,笔直的站在沙发侧当雕塑。
南宫阙越想越心气不顺,起身走过去檀木桌前,拿起明责那台常用的笔记本电脑,去到露台就直接丢了下去……
一楼正在巡逻的暗卫,各个一脸懵。
不过也没人去捡那台电脑,毕竟少主吩咐了,只要这位南宫先生不硬闯大门,其他随便造。
南宫阙的火气,随着粉碎在一楼石板上的电脑,消散了几分,他从不崇尚暴力解决情绪,但真的很气。
他又找了把剪刀,冲去了衣帽间,秀姨见此,马上跟进去,奔向中间的玻璃柜,将几条领带和一个钻石胸针取出来,护在背后。
南宫阙一脸疑问:“你干什么?”
“这几条领带,还有这个胸针是您买给少主的”,秀姨如实阐述,“少主很珍惜的,之前还特意吩咐过佣人整理时要注意”。
?????
他本来也没打这个的主意,只是想剪几件明责的衣服发泄发泄。
“除了这些,衣帽间的其他衣物,您请便”。
秀姨拿着那几条领带和胸针,脸上挂着微笑,默默退到了衣帽间门口。
不提醒他还好,现在提醒他了,他就非得毁掉不可。
反正明责也不顾及他的感受,一意孤行……
他在意自由,明责不给!
那明责在意他送的礼物,他也不给!
南宫阙握着剪刀,带着冷漠的神情,一步一步朝秀阿姨走去。
“南宫先生,还请您不要让我为难,您要是毁了这些,少主回来会怪罪我的”。
秀姨脸上罕见有了紧张之色,紧紧护着领带胸针。
“给我”。
南宫阙开口,他的下颌未动,眼睑低垂,居高临下地冷睨着眼下低着头的秀姨。
秀姨只有165,比186的南宫阙矮了半截。
“抱歉,我不能给您”。
南宫阙盯了她好一会儿,没有在逼迫,秀姨不给,他总不能动手抢。
他的教养不会允许他对一位女性动粗。
“算了”。
南宫阙把剪刀放下,坐回沙发,冷笑着想,明责以为拿捏着他心软的毛病,知道他不会忍心连累佣人,就万事大吉了?
那等明责回来,当着他面损坏,就怪不到佣人身上了吧?
秀姨谨小慎微地观察了南宫阙好几分钟,再三确认他不会动手,这才把几条领带和胸针放回去。
南宫阙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明责到底是有多残暴,山庄的佣人才会这么怕他:“你们少主平时对你们很凶?”
“少主很少和我们讲话,有什么事,都是郑威大人来吩咐我们”,秀姨语气敬畏,“蒙德利亚家族,很注重主仆阶级”。
“你也来自蒙德利亚家族?”
南宫阙略感意外,他以为除了郑威,其他佣人都是在本地雇佣的。
“是,在山庄有管事权利的,都是蒙德利亚家族的世袭佣人”。
南宫阙没再说什么,去了书房处理公司的邮件。
很快,明责回来了,赶在他规定的一个小时内。
书房整整齐齐,南宫阙后来没再破坏东西,砸东西终究不是他的性格。
他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听到拧动门锁的声音。
抬眸看过去,视线当中出现了明责的身姿,朝着他走来。
少年一身复古经典款式的黑色西装,寒潭似的眸子似乎能够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当他一步一步走来,简直不像是个凡人,如同披星戴月的星君,偌大的书房顿时熠熠生辉。
看着明责那一身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和如同妖孽般祸国殃民的俊脸。
南宫阙的脑海中莫名就浮现了一句话,品行是真的不行,但脸也是真的好看……
等明责走到书桌前,他才敛了心神,视线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
“病还没好全,就开始工作?”
明责蹙着眉,这该死的男人,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秀姨默默退出了书房,将空间留给两人,少主回来了,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南宫阙盯着电脑目不转睛,把他当做空气,等处理完邮件再跟这人掰扯。
“要求我一个小时之内赶回来是看你当哑巴的?”
南宫阙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行?”
明责叹了一口气,无奈,“行,当然行,你想干什么都行”。
“呵!那你放我出去”。
听言,明责脸色顿时变得黑沉恐怖,转身走去沙发坐下:“你想都别想,昨天把放你出去,结果呢?”
南宫阙憋着的一肚子火,直接被点爆,这人说的好像是他故意晚归一样!
“我昨晚不是解释了?你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明责鹰一样的眼盯着他,冷声回:“这次你再怎么闹都没用,以后你就老实待在这山庄”。
南宫阙眼神黯下去,沉默了。
半晌后,从皮椅上站起来,拖鞋踩着金线钩织的厚重地毯走过去。
就在明责以为他妥协了,对他伸出长臂想要抱他入怀的时候,他却好似没看见。
侧身径直走了过去,一直走到衣帽间,打开玻璃柜拿出那几条领带……
明责蹩眉跟进去,就见他手边寒光一闪。
南宫阙咔嚓几剪子下去,一条领带就被碎成了好几截!
“南宫阙——!!”
明责一嗓子吼出声,犹如雷炸。
南宫阙却当作没听见,咔嚓咔嚓,又有两条领带稀碎。
等明责几个大步冲到他面前,攥住他的手腕阻止时,这男人送的领带有三条都被剪坏了,最后一条明责今天系出去了才得以幸免。
明责的太阳穴突突狂跳,拿起玻璃柜上被剪坏的领带查看,基本都变成了一截一截,估计修补不好了!
“你根本配不上我的礼物”,南宫阙厉声说着,又揪住了他系在脖上的那条领带,就要下剪刀。
明责情急,直接用手去挡,剪刀卡在他的手上,鲜血几乎是顷刻间就流了出来,鲜红地滴着……
南宫阙一怔,看着血液顺着剪刀流到他的手腕上,也染红了他的袖口内衬。
“你这个狠心的男人,现在满意了?”
明责重重甩了一下受伤的手,血液飞溅,眼里全是火光。
南宫阙心痛了下,剪刀掉落在地板上,身形晃动,朝后退了两步,唇咬的青白:“那也是你自找的”。
他自找?他不过是想护好这男人送的礼物!
明责死死地看着南宫阙,目光里翻涌出来的,是浓烈的愤怒和痛……
“看来不好好调教你是真的不行了”,他无情的唇冷冷地吐出渗人的话,“南宫阙!你别后悔!”
“后悔?”南宫阙嗤笑,“我现在已经后悔了,后悔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留在身边,后悔不应该和你在一起,,我好后悔遇见过你——”。
明责高大的身形僵住,比起被剪刀割破的手掌,这男人的话更加锋利,字字诛心。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你赶快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南宫阙的厌恶从眼底冒出来,像钢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
“你别妄想把我变成一只任你摆布的金丝雀,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得逞”。
南宫阙眼眸猩红的泣血,捡起地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就要扎下去。
明责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你敢!”
“我的手,我的身体,我为什么不敢?”南宫阙讽刺地笑起来,“不止手腕,脖子,心脏,我今天都要扎个遍”。
明责心口狠狠地震痛着,待在他身边就这么痛苦,竟不惜自残?
他受伤的手攥得越来越用力,鲜血从裂开的伤口疯狂溢出,将南宫阙的整个手腕都染透了。
“你敢扎一下试试”。
他的黑眸泛着危险的光芒。
“我为什么不敢?”
南宫阙只有一脸冷漠,好冷漠好冷漠,好像看他是个陌生人。
明责猛然扯过那把剪刀,脸色阴郁可怕,滔天怒火在他体内发酵乱窜。
这男人说后悔遇见他,只想逃离他、不想要他。
他到底哪里薄待这男人了?
每天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明责松开手,莫测地笑起来,声如寒冰:“南宫阙,你但凡在身上留下一个口子,我就在你父母身上十倍百倍地讨回来,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他英俊的脸一片阴郁的狂妄。
南宫阙瞪大眼:“你敢”。
“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
明责眼神饱含痛楚,脸上却是狂风暴雨的愤怒。
他的心紧缩着,他没想到这男人脾气一旦爆发起来这么可怕,竟然萌生出自残的想法,必须治一下了。
继续施压:“你不会以为他们回了桐市,就会安然无恙吧,不怕告诉你,他们一直在我的管控当中”。
南宫阙听得瞳孔骤缩,明责拿出手机,继续冰冷启唇:“我现在只要一声令下,我的人立马就会冲进去你父母的别墅,阙哥,你想见见他们吗?”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逼迫我,放过我不行吗?”
“看来你是学不乖了”。
说着,明责就要打电话出去。
“别”,南宫阙拉住他的衣袖,眼神里充满了妥协的绝望,“我不伤害自己了,你别惊动我爸妈,我爸不能再受惊吓了”
下颌被明责大掌攥住,南宫阙垂着眼,心如死灰。
“你今天做的事,已经彻底惹怒我了,必须接受惩罚”。
话音一落,明责攥着他的胳膊,将人拖拽到一楼客厅。
“取戒尺来”。
明责从齿缝中吐出嗓音,气势凌厉的坐在沙发上,犹如审判的法官。
戒尺?南宫阙有点懵,明责这是要打他?
最震惊的还是郑威,少主怎么会舍得...?
不过看到少主的手....一片鲜红,想必是发生争执了。
立即吩咐了佣人去把戒尺拿来……
明责一个眼神,几个暗卫就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南宫阙压制在地上,逼他跪下。
可南宫阙就像一头倔牛,双脚死死地钉着,撇着,就是不愿意下跪。
他万万没想到,明责不仅要打他,还要他跪着受。
当着这么多佣人以及暗卫的面,折辱他。
南宫阙的双肩发颤,心痛得像是有鞭子在一下一下地抽着。
突然膝弯一疼,被打了两下,他瞬间往地上磕去。
暗卫一左一右按着他的肩,不许他起来。
明责就像是不近人情的恶魔:“我平时宠你,疼你,纵容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可你不该毁坏我珍视的宝物,还用自己威胁我”。
宠他,疼他,纵容他,呵呵!
不过就是想让他当一辈子金丝雀的手段罢了!他现在已经彻底看清了!
“把手伸出来!”
佣人端着托盘,呈叠着一把薄如铁片的戒尺。
明责站起身,拿过握在手里。
“今天我就让你长点教训”。
郑威火上浇油:“南宫先生的确太恃宠而骄了,是该好好管管了”。
南宫阙不敢置信看着他……
他恃宠而骄???
“明责,是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只想把我囚着当你的金丝雀,你才是应该被教训的那一个”。
“看来直到现在,你还是一点悔改的心思都没有”。
“悔改?我凭什么要悔改?”
南宫阙很清楚只是口舌之争,明责还不至于会伤害他的父母,所以他毫不犹豫就反驳。
“很好,我看你要犟到几时,伸手!”
南宫阙紧紧攥着拳头,眼眸里带着憎恨的目光瞪过去。
明责只觉心脏被攥住,呼吸上不来气般的难受。
郑威早觉得南宫阙不知好歹,又开始煽风点火:“少主对南宫先生是放在心尖上的疼爱,可您从未珍视”。
“疼爱?你是脑子有问题,所有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的疼爱吗?”
南宫阙已经被这些人的三观气到无法再顾及教养,怒骂出声。
“我叫你伸手!”明责陡然拔高音量。
南宫阙鼻子泛酸,倔强地扬起脸,更大声地吼回去:“明责,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打我!”
明责被他的话激得理智粉碎,命令暗卫把他的手揪出来。
今天必须把他的思想纠正。
南宫阙的手被揪出来,平摊开。
一戒尺落在他的掌心,毫不留情……
“南宫阙,你知不知错”。
“我没错!”
啪。
“知不知错”。
“我没错!”
啪!
“还犟?”
“有本事今天你就把我的手打烂”。
啪——
……
连打了十戒尺,每一次落下,明责其实都有收敛力道,根本不舍得真的打痛他。
但是南宫阙毕竟从小身娇肉贵的,以为很轻,实际上疼痛不已……
不止是手掌,还有心。
南宫阙的双眸,早就雾气弥漫……
眼泪似乎随时会落下,被他使劲逼回去。
为什么心脏会痛的如此厉害?
他自认为不是个脆弱的人!
常说十指连心,肯定是因为手太痛,他才会想要掉眼泪。
他真的讨厌明责了,他从未受过这种屈辱,第一次挨打,竟然是来自他爱的人。
他不会原谅的。
南宫阙抿着唇,任由他打着,隐忍着不发一语,更不肯认错。
四十几戒尺下去,他掌心红的刺眼,明显还有肿胀的趋势。
南宫阙别开着脸,看着窗外,牙齿紧绷着,涌到喉头的酸涩硬生生吞下。
他绝对不会在这人面前掉一滴眼泪。
见他还一点认错的意思没有,明责心里一紧,手抓着戒尺用力一挥,击打在花瓶上,瓷器哐当裂开。
“把他关进去卧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一步”。
他低沉冷冽的嗓音宛如阎罗之音。
“滚开,我自己走”。
南宫阙呵退那些正欲拖他的暗卫,凭借着意志力站起来。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大颗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坠下。
明责,你今天每一下的抽打,打散的都是我对你的爱。
这些伤害,他会烙印在心底。
“南宫先生,这些都是你应该受的,没有人敢一再挑衅蒙德利亚家族的少爷”。
郑威跟着他上楼,他一踏进卧室,立刻将房门锁上——
南宫阙走进卧室,意志力顿时消散,跌坐在厚重的地毯上。
眼泪一颗颗滚落,他努力克制着,为什么这些该死的泪水就是不听话?
南宫阙爬起来,靠在墙上,看着被打肿的双手,好像裂开了一样,好疼。
那人还说什么爱他,根本就不爱,南宫阙崩溃地哭着,他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
除开南宫辞去世那一次,所有的眼泪都是因为明责而流。
明责攥着手机,紧盯着屏幕中卧室的监控,手这么痛吗?这男人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他的心抽痛着,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冲进卧室将这男人抱住。
可是很快,他那股阴暗的血又涌上来了……
【我现在已经后悔了,后悔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留在我身边,后悔不应该和你在一起,,我好后悔遇见过你——】
威士忌一杯杯灌下,辛辣灼烧着他的心脏。
这男人怎么可以后悔遇见他,怎么可以后悔和他在一起?
怎么可以说出这些要他命的话?
还把他视若珍宝的领带剪的稀碎。
明责猛灌着烈酒,将喝空的酒瓶一个个重掷在地。
哐当——碎裂的声音不断炸响,碎片飞溅。
客厅的佣人都离得远远的。
只有郑威敢靠近劝阻:“少主,您不能再喝了,您才刚吃过稳定情绪的药,这样对身体伤害很大”。
明责一记眼刀飞过去,郑威才悻悻地闭了嘴。
他越喝越清醒,南宫阙跪在地上摊开手掌挨戒尺的画面,也越清晰浮现。
他心脏痛的喘不上气。
明责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去拳室……
他没有戴拳击套,也没有缠护带,手在梆硬的沙包袋里狠狠地砸,近乎自虐地挥洒着汗水。
……
南宫阙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本身他就还咳嗽着,现在喉咙和火烧一样,眼眶也是发涩的疼。
他不允许自己在继续脆弱,默默爬起来去盥洗室洗漱。
自从南宫辞离世,南宫家族的重担就落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遇到过多少困难他都挺过去了,怎么可以因为一个男人,一段感情就期期艾艾!
擦干净脸,去更衣室换上家居服,他沉沉地倒在床上。
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又开始发烧了。
……
砰,又一个暗卫被撂倒在地,胸骨断裂,直不起身。
明责看着一排被打倒在地上的暗卫,浑身流着汗水,身上多处淤青、伤痕:“起来!”
暗卫们在地上趴着起不来,连连求饶。
明责也是重伤累累,这种畅快淋漓的对打,让他在爆发中得以宣泄苦闷。
他嘴角沾着血迹,手掌的伤口往外淌着血,滴了一路,走进起居室。
南宫阙烧的迷迷糊糊,全身冷的发抖。
明责盯着捂在被子下的小山包,双唇紧抿,眼底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还在哭???
他强迫自己硬下心,视若无睹地走进盥洗室,大力甩上门。
十五分钟后,浴室门被打开,氤氲的白色雾气飘出来。
他浑身的血水已经冲洗干净,伤口暴露在外,穿着白色浴袍迟疑地走到床边。
南宫阙蜷缩着身子,背对着他,身体颤的过分。
他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将人一把捞进怀里,却触摸到一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