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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责拿着西装放到沙发上,又走进浴室,在浴缸里面放好热水,回到床边,南宫阙依旧睡的香甜。
他俯下身,将男人赤裸的,密布痕迹的躯体从蚕丝被中捞出来,横抱着走去浴室。
昨晚折腾得太厉害,早上五点才停……
实在不想叫南宫阙起床,但想到如果错过会议,这男人非闹脾气不可。
他只好抱着去洗漱,为这男人多争取几分钟的睡觉时间。
…………
浴室很奢华,极致的奢华,堪比电影皇室中的浴室。
南宫阙被放进水中,水花轻溅,头仰靠在浴缸边缘。
明责侧坐在边上,挤了一泵洗发水,用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给男人洗搓着黑发。
时不时就窃取香吻一枚。
南宫阙睡着,感觉头皮被人不轻不重地按捏着,睫毛颤动了几下。
他掀开一点眼皮,看见明责放大版的俊脸,意识还停留在昨夜的疯狂,又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地说着,“明责,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明天……还要开会……”。
“哥哥”,明责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闷笑出声,“再不醒醒,会议就真的要迟到了”。
闻言,南宫阙陡然清醒,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浴缸里,赶忙问,“现在几点了?”嗓音不是一般的沙哑。
“哥哥,别担心,现在才过八点,就算吃完早餐再去公司也来得及”,明责笑眼盈盈的回。
一听时间,南宫阙脸都黑了,瞪着他道:“明责,我的上班时间是九点”。
说着就要从浴缸中爬起来去淋浴,奈何浑身酸软的很,一点力气也没有。
“哥哥,你昨晚又没说九点一定要到公司,只是说了十一点要开会”,明责一脸无辜,说得有理有据。
“昨晚你不守信用”。
提起昨晚,南宫阙就气的牙痒痒。
明明说好的是主动一次,可明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挣脱了领带,压了他一整夜……
“我们的交易是哥哥主动一次,换你和顾衍回去山顶别墅住几天,我没食言”。
明责挑着唇,用花洒给男人冲掉头发上的泡沫。
“快点冲,我要去公司”,南宫阙懒得再争辩,不耐烦地催促着。
反正也要回去山顶别墅了,这个混蛋会饿好几天,昨晚就当让他提前吃饱了。
十分钟后,洗漱完毕。
日光斜切进卧室,整个房间都是金灿灿的。
明责给坐在雕花布艺沙发上的南宫阙,吹干了头发,又拉起来,伺候他穿衣服。
黑色高定西装的裁剪,勾勒出南宫阙宽肩窄腰腿长的体形,袖扣是两枚价值不菲的绿宝石,配上精致绝伦的五官,看的明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
“真不想让你穿成这样出门”,明责勾着男人的腰,眸中闪过浓烈的占有欲。
“衣服是你选的”,南宫阙轻刮了下他的鼻头,好笑地说道。
明责抬起手,食指和拇指亲昵地揉着男人的耳垂,“谁叫哥哥太迷人了,我每次一看到你穿正装,就想把你扒光,摁在床上狠狠地……”,
听到这人低沉的嗓音,南宫阙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的双腿现在都还打颤,万万是不能再来了一次了,得赶快离开这间随时能扒光他衣服的卧室,当机立断编了个正当借口,“我饿了,我要吃早餐”。
“好,现在就带哥哥去吃早餐”,明责洞悉了他的想法,不禁失笑。
………………
阳光包裹着餐厅。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英式餐点,菜品都避开了南宫阙平时不爱吃的口味。
明责很重视南宫阙的身体健康,特意交代厨师每天要变着花样做。
南宫阙单独落座,明责坐在他身边,本要抱着他,他拒绝了。
等会就要去公司,他不想弄皱西装,他是个极其注重仪容仪表的人。
他看了眼桌面上的餐点,烤鹅,炸培根,煎香肠,剪蛋,焗土豆,烤番茄,……还有熏肉和土豆烤饼,饮品是全脂热牛奶。
内心惊诧,他没想到,明责对他的用餐习惯这么了解。
他有个父母都不知道的习惯,他吃英式餐点从不吃冷食,只吃用明火烹饪过的。
他记得,他和明责没说过这件事,想必是这人多日给他投喂,自己观察出来的。
南宫阙的嘴角,不自觉就勾出了一抹笑。
明责除了偏执,不讲道理,在其他方面,对他都是无可挑剔的好。
“阙哥,什么事这么开心?”
耳边突然传来明责低醇的嗓音,南宫阙回过神来,轻咳了下,掩饰尴尬,“没想什么,先吃早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明责听得拧眉,手一伸,就把坐在身旁的南宫阙,带到了大腿上坐着,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肩膀,不许他起身离开,垂下脸,啃咬住他的唇。
南宫阙“嘶”了一声,昨晚他的唇被这人研磨了好久,现在还有火辣辣的不适感。
“你最好不是在想其他男人”,明责气息明显的变冷,冷不丁地出言警告。
“你怎么什么都能往其他男人身上扯,有你一个,已经够我受的了”。
“要是让我发现,你想着其他男人,我就用锁链把你关起来”。
明责眼神幽暗起来,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闻言,南宫阙笑了笑,没有将这些话放心上,“我的醋缸子好霸道,好了,快放我下去,我还急着去公司呢”。
明责粗粝的指腹摩擦着他的脸:“今晚要早点回来”。
“好,公司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早点回来”,南宫阙难得顺从。
…………
早餐一结束,南宫阙就出门了。
十辆黑色轿车浩浩荡荡地行驶在公路上,宛若一条黑龙。
郑威开着车,行驶在车队的最中间,南宫阙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他本想好好休息会儿,奈何心中疑问丛生,安不下心。
他平日去公司,就只是两三辆车跟着,今天的架势怎么这般大?
他掀开眼帘,第一次主动和郑威搭话,“郑威,今天怎么这么多车跟着?”
郑威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思考了几秒才回复,“是少主吩咐的,估计是觉得卡特太乱了,为了您的安全起见”。
他清楚少主这是准备对蒙德利亚·泽宣出手了,所以才加派了人手。
“嗯”,南宫阙没多作怀疑,又随意地说道,“我听明责说,你是他母亲的管家?”
他想了解清楚明责的家庭情况,说不定可以帮助明责思维变得正常一点。
“是,南宫先生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明责和他母亲的关系怎么样?”
“少主没见过他母亲”。
“没见过?”
“是”。
“……”。
南宫阙心口被刺了一下,难怪明责昨晚会说他没有母亲,一口气又问了好几个问题,“怎么会没见过?那他母亲现在在哪?他十八岁以前又是和谁一起生活的?”
闻言,郑威拉起警戒线,不敢再多说,“抱歉,南宫先生,少主的母亲以及少主十八岁以前的事情,是禁忌话题,我无法透露,您还是去问少主吧”。
…………
见郑威不愿意回答,南宫阙也没有继续追问,重新闭上眼休息,他想着或许只能找机会问问付怨了。
上午十点半。
丁覃站在集团门口,看见豪华车队驶来,蹙了蹙眉,老板最近怎么越来越高调了?
车队在集团大门口,有序地停稳,南宫阙的脚一落地,丁覃就迎了上去,“阙总”。
“会议准备的如何?”
南宫阙整理了下袖口,确认仪表没有问题才走进集团大厅。
“参会人员已在会议室等候,随时可以开始,另外江盛集团预约您今天下午谈一下合作事宜,您看?”丁覃跟在他身侧汇报。
“江盛集团的资产评估,通过我们公司的合作要求了么?”
“是达标的”。
“嗯,我下午还有空闲时间吗?”
丁覃拿出手机,看了下行程表,“下午两点半到四点半期间,没有会议安排”。
“那就安排在这个时间段,约对方的负责人来公司洽谈”。
“是”。
…………
谧园。
奢华而宽阔的起居室里,只亮着床头一盏温馨的古董台灯。
落地窗大开着,白色纱帘轻松就被微风吹起一角……
三米的豪华大床上,泽宣静睡着。
他卧在一张虎皮上,即使闭着眼,也散发出一种强势权威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身躯赤裸,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男性特征雄发着。
顾冲穿戴整齐从浴室走出来,就见到这极具冲击性的一幕,面颊发烫,这东西每次都弄的他腰酸不已。
他走过去床边,捡起被泽宣踢下床的羊毛毯,俯下身想盖住床上男人的……
有力的手掌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床上的野兽美男睁开眼,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眼底透出森冷的寒光。
“做什么?”
顾冲面色铁青,喉咙被掐住卡着气,一时间说不出话。
…………
“下次别再这么鬼祟,我要是用的是刀,你就没命了”,泽宣看清了眼前人,嫌恶地松开了手。
“是”,得到赦放的顾冲,拿着毛毯退后了好几步,眼中惊惧残存,垂下眸,不敢直视,“我只是担心主人受凉,想帮您盖好毛毯”。
泽宣坐起来,靠在床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顾冲是他很多年前去桐市,巡视产业时,顺便看了下次索的地下拳赛。
这人当时一人对战十几个,手法暴戾又残暴,当即就引起了他的兴趣,带回去当了个底层的保镖。
几年时间,凭借着过硬的手段,成了他的心腹。
明明是个无情狠辣的主,可每次在他面前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眼眸也澄澈如水。
欣赏了好一会儿这人受惊的模样,他才开口命令,“过来”。
“是”,顾冲走近一步。
“不够”。
“是”,顾冲又走近一步。
“到我身边来”,泽宣面色难看,这么多年了还是像块木头一样,蠢得要死。
“是”,顾冲终于走到床边,还是低着眉,双手将羊毛毯呈上,“主人,空调很凉,您还是盖上比较好”。
泽宣没有伸手接过,仿佛是在等着他盖。
顾冲领会到意思,头偏过去一边,尽量不去看的盖好。
“都用过这么多次了,还不敢看?”泽宣盯着他僵硬的动作,嘴角瞥起一抹冷笑,捏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硬掰过来,两人对视。
“主仆有别,顾冲不敢冒犯”,他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两下。
“你是条有自知之明的好狗”,泽宣松开他的下颌,手指在他的唇间摩挲着,“昨晚你伺候的我很满意,想要什么奖励?”
“谢谢主人,顾冲没什么想要的”。
“真的不要?我现在心情好,你要什么,或许我都会答应”。
“谢谢主人,顾冲确实没什么想要的”,他心跳如鼓,垂在身侧的手攥紧衣角,拼命克制住内心的悸动。
有些东西不是他能妄想的,他对自己的身份有着清晰的认知。
泽宣是高高在上的蒙德利亚家族的大少爷,不是他一个从泥潭地狱里面爬出来的人,可以染指的。
泽宣凝着他颤动的浓密睫毛,鼻翼俊挺,如蔷薇般的唇色,欲望又开始涌动。
“上来”。
“主人,我……我身体不太舒服,我想休息会儿,能不能等晚上?”
顾冲壮着胆子拒绝,在这方面,他着实没有什么好的体验,每次都痛苦不堪。
泽宣从不会照顾他的感受,只会在他身上暴力宣泄。
昨晚的几个小时,让他现在走路都成问题。
靠着从小锻炼出的忍痛能力,他才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从不敢在床上喊痛,他怕泽宣会厌恶。
“你不愿意,就滚出去,给我找个干净的进来,我不是只看得上你”。
泽宣饱含怒火的嗓音响起,一把将他推的后退了好几步。
听到此话,顾冲瞳孔骤缩,心口痛的厉害,走回去床边,脱掉西装外套,解着衬衫扣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
“顾冲愿意,不过主人需要快一点,南宫先生的特助回复,南宫先生同意今天下午两点半,当面和您沟通合作的事情”。
闻言,泽宣眼神波动了下,兴奋取代了情欲,“呵,明责终于舍得放他出来了,现在几点?”
“临近十二点”。
“我去洗漱,让服装师搭配好衣服”,泽宣赤裸着身子,下了床,直奔浴室。
顾冲看着被关上的浴室门,怔然了好一会儿,主人果然对那位南宫先生是特殊的。
平时泽宣有欲望的时候,就算是家主来了,他都要发泄完才会去接待。
可如今仅仅是提到那位南宫先生,一分钟他都不耽搁。
顾冲心中酸涩蔓延,狼狈地将解到一半的衬衫又扣回,穿回西装外套。
拿出手机,通知服装团队前来搭配衣服。
五分钟后,服装团队的六个人,在衣帽间里面穿梭。
根据行程,天气,精心挑选,每拿起一件都要和团队里的每一位交流与确认。
他们都知道,泽宣极其挑剔,每一件都要慎之又慎。
最终将选中的十五套西装,衬衫,长裤,领带,领结,还有配饰,一一放置在移动衣架推车上。
每一套都几乎是秀场级别的搭配,挑不出错。
泽宣沐浴完毕,穿了件浴袍,带子在腰间松垮垮的系着,发梢上还滴着水,顺着脖颈线条,流进了结实饱满的胸膛。
他走近,扫了一眼推车,野俊的脸上立刻覆盖上一层浓浓的阴霾。
一眼看向那套深灰色暗格纹西装的领带,伸出指尖一勾,便将那条品牌独此一条的领带扯落,随意扔在地上,如同丢弃垃圾一般。
“颜色这么暗沉,老气横秋”。
服装团队垂首立在一旁,呼吸都小心翼翼。
目光看向第二套:“这么扎眼的颜色,我是要去酒吧跳艳舞吗?”
又看向第三套:“这红色领结,是要让我去餐厅当领班吗?”
接着第四套:“燕尾服?你们参加会议穿燕尾服?”
泽宣一套一套看过去,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嗓音冰冷彻骨,“你们的审美是被狗吃了吗?每一套都这么庸俗,毫无品味可言,搭配出这些垃圾敷衍我,你们是想从此在服装行业除名吗?”
服装团队的头都要垂到地面了,空间压迫的令人窒息。
团队经理用眼神向顾冲求救,顾冲拿起移动推车架上的最后一套西装,走到泽宣身侧,提出建议,“主人,不妨试试这套”。
泽宣冷眼扫过去,是一套墨蓝色西装,线条设计裁剪的非常流畅,黑曜石的重工袖扣,还算满意,“就这套吧”。
服装团队皆一脸感激的看着顾冲,只有他们才知道,这套西装是顾冲搭配的。
每次泽宣出席重要场合,顾冲都会将自己搭配的衣服,混入服装团队搭配的衣服里面,这是他没名分的一点私心,泽宣是不知道的。
服装团队也将这个秘密捂的很严实,每次都是顾冲搭配的衣服救了他们,不然早就卷铺盖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