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检查报告都出来后,主治医生拿着那几张薄薄的纸,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简直是见了鬼一样!
他反复核对着报告上的数据,又抬头看看眼前精神抖擞、眼巴巴等着结果的张猛,最终,用一种带着强烈困惑和难以置信的语气宣布:“这……这怎么可能……检查结果显示……张猛同志的内脏……淤血已经完全吸收,轻微的撕裂伤也……也愈合了!各项生理指标……甚至比正常人还要健康强壮!从医学角度看……他确实……已经康复了!”
医生的话音落下,检查室里一片寂静。
张猛猛地发出一声欢呼,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秦岳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到医生亲口确认,心中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个小玻璃瓶的触感。
云清的酒……竟然真的拥有如此逆天的、近乎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
这不仅仅是立了大功……这简直是……神迹!
张猛兴奋地抓住秦岳的胳膊:“营长!您听到了吗?我好了!我真的好了!我可以归队了!”
秦岳看着手下爱兵那重新燃起熊熊火焰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震撼,沉声道:“好!归队!”
他知道,这件事背后牵扯的东西太不寻常,必须严格保密。云清!云清知道自己寄来的是怎样的东西吗?
但此刻,看着张猛重获新生般的喜悦,所有的顾虑都被这巨大的欣慰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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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清仔细读着秦岳的信,当看到那坛酒竟然救了一个年轻战士的军旅生涯,甚至可能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时,他清澈的眼中也流露出由衷的欣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帮到人,总是好事。
然而,他敏锐地从秦岳那力透纸背、略显激动的字里行间,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的愧疚情绪。
这愧疚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信中提到,那酒本是云清让他留着的,他却擅自做主分给了手下的兵。
秦岳不后悔这个决定,若能重来他依然会这么做,但他担心这是否辜负了云清特意为他准备这份心意。
温云清拿着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眉头微蹙,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低声自语:“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岳哥他……心思这么重?还挺多思多虑的。”
他有点哭笑不得。
诚然,那坛酒是他考虑到秦岳军人身份,时常面临危险和高强度训练,特意精心酿制了给他补身体、应对不时之需的。
但在温云清看来,东西既然送出去了,就是秦岳的了,如何使用,自然由秦岳自己做主。
只要是用在正途上,无论是秦岳自己喝了,还是像现在这样救了急需它的人,那都是物尽其用,是好事一桩!
他怎么会因此觉得被辜负呢?
“岳哥这人……也太实在了点儿。”温云清无奈地摇摇头,将信纸抚平。
同时,温云清心里也升起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自己结合提瓦特植物和本地药材捣鼓出来的药酒,效果竟然这么好!
连这种内伤都能在短时间内治愈?
他原本以为,这酒最多就是强身健体、恢复疲劳、温养经脉的效果比较突出而已。
毕竟,比起原神外挂里那些动辄瞬间回血、复活角色的美食和药剂,他自己琢磨的这坛酒,在他概念里也就是个“还不错”的养生饮品级别。
“看来,提瓦特的特产,在这个世界效果有点过于逆天了啊……”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果然,秦岳在信的后半部分提到了,因为张猛奇迹般的康复,那药酒的效果引起了部队医院乃至更高层面的极大关注和好奇。
有人专门来找他谈话,询问酒的来源和成分。
看到这里,温云清倒不怎么担心。
只是……温云清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信纸上点了点,心里暗自揣测:以岳哥那正直无私、爱护手下如同兄弟的性子,恐怕当时手头剩下的酒,为了救那个叫张猛的兵,以及部队来要全都给出去了吧?
再有就是,部队领导层想要研究这酒,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立竿见影、堪称奇迹的疗伤效果,对于时刻面临伤亡风险的军队来说,意义太过重大。
若是能研究出成分,批量生产,那能挽救多少战士的生命和前途!
想到这里,温云清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上露出一丝爱莫能助的无奈表情。
恐怕……要让那些研究人员失望了。
这酒的关键,不仅仅在于这个世界的药材配比和酿造工艺,更在于其中融入的、来自提瓦特大陆的特殊植物精华。
那是独一份的,是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的物质。
缺少了这最核心的“药引”,任凭他们如何分析、如何尝试复制,最终得到的,恐怕也只是一坛味道或许相似、但效果天差地别的普通药酒罢了。
事实的发展,与温云清的猜测几乎分毫不差。
张猛一夜之间从重伤员变得活蹦乱跳、甚至体能更胜从前的“医学奇迹”,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医院,也惊动了部队的高层。
几位肩膀上扛着星星的领导亲自来到了医院,在详细听取了主治医生的汇报,并亲眼看到生龙活虎、各项体检指标好得不像话的张猛后,脸上的震惊之色久久未能褪去。
他们将秦岳叫到了会议室。
“秦岳同志!”一位面容威严的领导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张猛同志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这简直是奇迹!听医生说,是因为你给他喝了一种……特殊的酒?”
“是。”秦岳站得笔直,神色平静地回答,“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坛药酒。”
“药酒?”另一位领导眼中精光一闪,“什么样的药酒能有这种效果?秦岳同志,这酒的来源是?”
秦岳早已打好腹稿,不卑不亢地说道:“报告首长!这酒是我在一次偶然机会中,从一位隐居山野的老郎中那里得来的。当时帮了他一点小忙,他赠予我作为答谢。具体来历,那位老郎中并未明言,只说是祖传秘方,数量极其稀少。给我之后,他便云游去了,不知所踪。”
他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将温云清的存在巧妙隐去,推给了一位虚构的、无从查证的“老郎中”,既解释了来源,又断了追查的念头。
几位领导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都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他们相信秦岳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但也明白,这种奇人异士往往行踪不定,想要再找到,希望渺茫。
“唉,可惜了……”先前开口的领导叹了口气,随即又燃起希望,“秦岳同志,那……这酒,你那里还有剩余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他的语气带着急切和恳切:“你知道,我们的战士,在训练和任务中,难免受伤。如果这种药酒真的有效,哪怕只能研究出一点皮毛,能够稍微降低伤残率,提高治愈速度,那对我们部队,对我们国家的国防事业,都是天大的贡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