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你说带着她可以解个闷儿。”
“是呀,这也没说错呀。”
林怀音赶紧又塞给他一把串肉,“阿卓哥,赶紧吃,正热乎呢。”
说完朝他眨眨眼,心道:你和他争个啥,争赢了,有好处吗?
阿卓这才注意到,阿三脸颊上红了一大坨,他好奇地凑近了看,确定自己眼没花,“阿三,你这脸怎么了?”
林怀音面色一红,不好意思侧开了头,这让她怎么说?说沈淮之掐的吗?不知为什么,有点难以启齿。
“说呀,别告诉我你是摔的。”
林怀音正想说自己是摔的,没想到被阿卓抢先了一步,她尴尬地看向沈淮之。
沈淮之干咳一声,“是我掐的,怎么?有问题?”
阿卓瞬间瞪大了眼,嘴巴张得恨不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天呐!他没听错吧?他家世子竟然掐一个小丫头的脸蛋,难以想象、难以想象——
阿卓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要知道他家世子可从未碰过哪个女子,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很亲昵的动作,尽管是掐,那也算动手动脚吧?
沈淮之伸手,帮他把下巴合上,揶揄道:“快吃你的,这么多肉,也堵不上你的嘴。”
阿卓哪肯罢休,这么大的瓜,他还没吃完呢!
他转向林怀音,一脸求知欲,“我想知道,世子为什么要掐你?”
林怀音暗暗腹诽,这是什么表情,就好像她和世子怎么样了?
林怀音尴尬地笑了笑,她能说就因为自己夸了世子两句吗?
余光偷偷瞄向沈淮之……
沈淮之又抓过一大把肉串塞进阿卓手里,语气命令:“把这些都吃了,就告诉你。”
阿卓低头看着手中的肉串,“世子,这也太多了吧?”
就在这时,一位将军走上前,向沈淮之敬酒,嘴里说着恭维的话,沈淮之只得端起酒杯,与对方碰盏,然后一饮而尽。
有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众人齐齐向沈淮之围了过来……
沈淮之应接不暇。
阿卓幸而脱险,他顺了顺胸口,好家伙,他要能把这么一大把肉都吃了,估计三天不用吃饭了。
林怀音唯恐他再追问,装作好奇道:“他们为啥都给世子敬酒呀?”
阿卓道:“还不是因为世子射箭比试中拔得了头筹。”
林怀音道:“拔得头筹不容易吧?”
阿卓点头,“那当然,文斗比试中,别人只能射个七环八环,世子连中十个十环,且每次都是后箭的箭头,生生劈开了前箭的箭尾,再中靶心。”
林怀音惊讶地睁大了眼,“如此,这力道和准头绝对都是一流的?”
阿卓点头,“那当然。”
说着,他斟满杯中酒,又给林怀音也倒了一杯,递了过来,“来,咱俩也喝一个。”
林怀音连忙摆手,“阿卓哥,我不会喝酒。”
“有什么会不会的,瞎喝呗,我倒的是女人喝的果酒,不醉人的。”
“可是……我真的不会喝呀。”
在前世,她沾酒就倒,所以基本不喝。
阿卓道:“这么高兴的事,光吃肉不喝酒怎么成,怎么也得为世子庆祝庆祝吧。”
见阿卓如此坚持,林怀音只得接过酒杯,和他一饮而尽。
果香挟裹着辛辣滑过咽喉,带来一股灼烫,直往下钻。
林怀音忍不住咳了起来,果然,和前世一样,对酒极度不适。
阿卓连忙递给她一杯水,“来,润润喉咙,酒这种东西,多喝几口就适应了。”
林怀音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全喝了,这才压住喉间的那股灼烫。
她又问,“那武斗呢?世子是怎么赢的?听说武斗中,射的可是移动猎物,这个应该更难吧?”
提起这个,阿卓更自豪了,“那当然,今天射的可是游隼……”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怀音就忍不住问了起来,“啥是游隼呀?”
阿卓道:“游隼是一种猛禽,体积小,速度极快。”
林怀音道:“比老鹰还快吗?”
阿卓道:“那当然,老鹰你能看见它在飞,能看见它俯冲的身影,游隼可就不一样了,它俯冲猎物时,通常只见一道虚影闪过,地上的猎物就立即暴毙了,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阿卓喝了一口酒,接着道:“就因为游隼的速度快,所以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能碰上,那简直是万幸。”
林怀音好奇道:“既然是一道虚影,世子又是怎么看见的?”
“我说的虚影,是特指它在俯冲猎物时才出现的,平时它的警惕性很高,只在高空活动,一般弓箭都射不到这个高度,可事情总有特殊,就比如世子和三皇子,今天都射到了游隼的高度,可就在三皇子的箭眼看就射中时,却突然被世子射出的箭击落了。”
“你是说世子在空中把别人箭击落了?”
“那当然,一支击落了三皇子的箭,另一支射中了游隼,所以说,世子的箭术更胜一筹,是公认的第一,大家都心服口服了。”
阿卓因为兴奋,越说声音越大,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了嘴巴。
他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他,这才小声道:“其实世子要是不出手,三皇子就胜了。”
林怀音暗暗吃惊,问道:“这种事不是当众打三皇子的脸吗?”
阿卓道:“哟,你还懂这个呀,不过当时大家都在射,很多人都张弓搭箭了,可箭射上了天,谁还分得清哪支是谁的呀,等事后拾到了那支断箭,才知道是三皇子的。不过这种事,各凭本事呗,谁也别怨谁。”
说着阿卓给林怀音又斟了一杯,“来,咱俩再喝一个,庆祝世子大获全胜。”
跳动的火光中,他脸上的光影忽明忽暗,黑亮的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