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系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虞清歌，你休想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头上！”
沈娇娇猛地一颤，从那种万念俱灰的瘫软中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极致的慌乱，但立刻被更深的怨毒和固执掩盖。她尖声道。
“还装呢？”
虞清歌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她耐着性子，弯腰跟她解释道。
“你可知，你在秘境里的一举一动，连同你说的每一句话，人们通过观天镜，一丝不差地看了个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四个字，如同最尖锐的冰锥，狠狠刺入沈娇娇混乱的脑海。
她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彻底褪去。
原来……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她一出来就被捆仙绳锁住，怪不得陈长老他们言之凿凿。怪不得无论她后来如何表演，那些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只有越来越浓的嫌恶和恐惧。
甚至让她的声望值彻底崩盘。
她的行为，竟早就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她像个跳梁小丑，所有的谋划和表演，都成了钉死自己的铁证！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戏耍的愤怒瞬间冲垮了她最后的理智。
“虞！清！歌！”
沈娇娇目眦欲裂，猛地挣扎起来，锁链哗啦作响，她死死瞪着虞清歌，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变形。
“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想看着我出丑，你就是想彻底毁了我！你这个毒妇！”
虞清歌微微挑眉，语气依旧平淡。
“不愧是你啊，这个时候了，还能把错怪到别人头上。”
虽然她打的就是这个请君入瓮、让其自取灭亡的主意，但这种大实话，能随便说出来吗？
她不再废话，掌心一翻，一枚鸽卵大小、通体幽黑、表面却仿佛有无数细微漩涡在流转的珠子出现在手中。
珠子出现的瞬间，周遭的光线都似乎被它吸摄过去，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针对神魂的压迫感。
“此宝名为‘摄魂珠’。”
虞清歌的声音清晰地传遍诛邪台每一个角落。
“乃师尊所赐。效用很简单，搜魂。能将修士所有过往记忆，事无巨细，呈现于众人面前。”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娇娇骤然惊恐的脸上，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不过，被它搜魂的滋味可不好受。过程极为痛苦，你的神魂若支撑不住，可能会直接崩毁。而就算侥幸活下来，你本人，大概率也会灵智尽失，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傻子。”
“如果你不想体验这搜魂之苦，就老实交代‘系统’的来历还有你干过的所有坏事。”
此话一出，周围被沈娇娇诸多行为激怒的弟子们再也按捺不住，群情激愤地怒吼起来。
“老实交代！老实交代！”
“妖女，快说！”
震天的声浪如同海啸，冲击着沈娇娇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哈哈哈……”
沈娇娇被这铺天盖地的声讨和眼前冰冷的摄魂珠刺激，竟状若疯癫地仰头狂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疯狂。
“交代？我有什么可交代的？成王败寇！我输了，我认！但想让我屈服？休想！”
虞清歌一个淡漠的眼神扫过去。
押着沈娇娇的两名执法弟子立刻会意，手上猛地发力，铁钳般的手掌狠狠摁住她的双肩，将她试图扬起的身体重重压回地面，打断了她那刺耳的狂笑。
“老实点！”
执法弟子冷声呵斥。
“老实点？我偏不老实！”
沈娇娇被死死摁在地上，脸颊摩擦着粗糙冰冷的台面，她却猛地扭过头，赤红的眼睛如同濒死的野兽，恶狠狠地瞪着两名执法者，嘶吼道。
“我凭什么要老实？这世道从来就不公。我就是要争！我就是要抢！把所有看不起我、负了我的人，全都踩在脚下！”
哦？还有故事？
虞清歌微微眯起眼。
原书中对沈娇娇的身世背景只是一笔带过，并未详细描写。
“看来你是不愿老实交代了。”
虞清歌轻叹一声，仿佛颇为遗憾，手中摄魂珠随之缓缓升起，幽暗的光芒开始流转。
“不、不要！”
沈娇娇一看那珠子真的动了，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那点疯狂的硬气，立即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别，不要啊！”
她的记忆不能被人看见，她的过往，更不能被人探寻。
然而，灵力修为早已被彻底封禁的她，怎么可能挣脱两名修为远高于她的执法弟子的钳制？
刚一挣动，就被更粗暴地死死摁在地上，连头都无法转动半分。
锁链深深勒入皮肉，渗出鲜血。
摄魂珠悬浮到她头顶，一道冰冷幽暗、仿佛能穿透一切的光束，如同来自九幽的锁链，直直灌入她的天灵盖！
“呃啊啊啊——！！！”
沈娇娇的身体瞬间绷紧成一道扭曲的弓形，喉咙里爆发出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点的惨嚎。
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让台下不少弟子都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半步。
只是一瞬间，她就被彻底摄住，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了，只有身体还在神经质地剧烈抽搐。
一双眼睛快速变得赤红如血，额头、脖颈处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昭示着她正在承受难以想象的神魂撕裂之苦。
不一会儿，摄魂珠幽光大盛，开始将她神魂中的记忆碎片强行抽取、投射出来。
一幕幕画面，在她上方形成的光幕中快速流转——
肮脏逼仄的房间里，脂粉味混合着劣质熏香和霉味。
一个眉眼依稀能看出沈娇娇轮廓的小女孩，穿着不合身的、洗得发白的旧衣裙，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
一个喝得醉醺醺、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淫笑着逼近，粗糙的手摸向她刚刚开始发育的脸颊……
昏暗的走廊，小女孩哭着拉住一个同样浓妆艳抹、却面容憔悴麻木的女人的裙角。
“娘……我怕……那个刘老爷他又……”
女人眼神躲闪，最终只是无力地掰开她的手，低声道。“娇娇……忍忍吧……娘也是这么过来的……”
凶神恶煞的老鸨，挥舞着藤条，狠狠抽打在蜷缩在地的少女背上。
“跑？我看你再跑！老娘花钱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当大小姐的吗？不识抬举的东西！王员外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装饰恶俗、红烛高烧的房间。刚刚及笄的沈娇娇穿着被迫换上的大红嫁衣，看着那个满口黄牙、身材臃肿、年龄足以当她祖父的王员外搓着手，淫笑着扑过来……
极致的恐惧和厌恶瞬间转化为毁灭一切的疯狂！
她抽出藏在枕下的匕首，闭着眼狠狠刺了出去。
一刀、两刀、十数刀！温热的血液喷溅了她满脸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