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流星雨落下的夜晚,万合界的天空像被打翻了的调色盘。
淡金色的流星拖着长长的法则尾焰,划过夜空时洒下细碎的光粒,落在地上竟化作各种迷你法则符文——有科技界的齿轮纹,有规则之界的古老篆字,还有新界的混沌气旋。
“这些流星……不是自然现象。”苏沐雪的狼影仰头望去,金色竖瞳捕捉到流星核心的微弱波动,“里面裹着东西。”
林辰伸手接住一颗坠落的流星,光粒散去后,露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银色碎片。碎片上刻着细密的剑纹,纹路流转间,竟传来一段模糊的剑音——那是时间剑族的古老剑技“时序斩”的起手式!
“是时间剑族的气息!”林辰的万古剑骨剧烈共鸣,碎片上的剑纹与他剑骨的纹路产生共振,“而且……这碎片里有求救意识!”
他将灵力注入碎片,一段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虚空中展开:
漆黑的星海深处,无数界域像被啃食的果实般残缺不全,一团遮天蔽日的灰影正在吞噬最后一个界域的法则光罩;灰影边缘,一艘残破的星舰正在挣扎,舰身上刻着时间剑族的剑徽,舰桥里,一个手持断剑的老者正对着星空发出最后一道信号,他的剑招正是“时序斩”的完整版……
“是‘噬界之影’!”星瑶的序天镜碎片突然剧烈闪烁,镜中浮现出更多关于灰影的信息,“宇宙边缘的古老灾厄,以界域法则为食,传说它诞生于宇宙大爆炸的‘余烬’,连观界者都曾栽在它手里!”
林辰握紧银色碎片,老者断剑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老者的剑骨轮廓,竟与他有几分相似。
“这老者……可能是时间剑族的遗老。”林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时间剑族当年突然衰落,会不会就和噬界之影有关?”
“不管有没有关,我们都必须去看看。”苏沐雪的狼影蹭了蹭他的手臂,金色光芒中融入一丝剑骨的青紫色,“它要吞噬万合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三天后,剑途号改装完毕,船身覆盖着用星核与混沌石打造的新装甲,船头镶嵌着那块银色碎片,作为指引方向的“星标”。林辰站在甲板上,望着逐渐远去的万合界,万古剑骨中流淌着时间剑族的剑技残影——碎片里的“时序斩”正在与他的剑骨融合,让他对时间法则的理解更进一层。
“时序斩的完整版,不止是快。”林辰挥剑划出一道残影,剑光掠过之处,甲板上的木屑竟倒退回未被斩断的状态,“它能在斩击的瞬间,逆转局部时间。”
苏沐雪的狼影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惊叹:“如果能熟练运用,或许能斩断噬界之影的吞噬之力。”
剑途号驶入域外星海的第七天,周围的星光开始变得黯淡。原本璀璨的星海像被蒙上了一层灰布,远处的界域残骸越来越多,有的残骸上还残留着被强行剥离的法则痕迹,与噬界之影的气息完全吻合。
“它就在前面。”星瑶指着星图上的一个红点,那里的法则波动完全消失,只剩下一片绝对的“虚无”,“那片虚无,就是它吞噬界域后留下的‘法则真空’。”
剑途号驶入虚无边缘时,银色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前方的虚空中,缓缓浮现出那艘残破的星舰,舰身上的剑徽虽布满划痕,却依旧醒目。舰桥的窗口,那个手持断剑的老者正望着他们,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是……万古剑骨的气息!”老者的声音透过星舰的扩音器传来,带着激动与颤抖,“时间剑族……还有后人!”
林辰纵身跃上星舰,老者的断剑突然指向他,剑身上的纹路与他的万古剑骨完美契合:“报出你的剑骨传承!”
“万剑城林家,林辰。”林辰抬手按在断剑上,万古剑骨的光芒与断剑共鸣,“我的剑骨,觉醒于三年前的退婚之日。”
老者的眼眶瞬间湿润,他收起断剑,对着林辰深深鞠躬:“时间剑族第十七代守护者,时迁,见过少主!”
时迁告诉他们,噬界之影正是当年导致时间剑族衰落的元凶。剑族的“时间本源”对噬界之影而言是最美味的“法则点心”,当年为了保护最后一块时间本源,剑族付出了几乎灭族的代价,只剩下他带着本源碎片,在域外星海流浪,直到最近被噬界之影追上。
“时间本源在哪?”林辰急忙问道。
时迁指向星舰的核心舱:“就在那里,但它快撑不住了。噬界之影的‘虚无之力’能吞噬一切法则,包括时间……”
话音未落,整个星舰突然剧烈震颤。窗外的虚无中,无数灰黑色的触须正在蔓延,噬界之影的轮廓在虚空中缓缓显现——它没有固定形态,像一团活着的“宇宙尘埃”,却散发着能让法则崩解的恐怖威压。
“它来了!”时迁握紧断剑,“少主,时间本源能增幅你的剑骨之力,或许……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林辰看向核心舱的方向,又看了看身边的苏沐雪,万古剑骨的共鸣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关乎万合界的存亡,更关乎时间剑族的过往与未来。
“沐雪,掩护我!”
“好!”
青紫色的剑光与金色的守护光芒同时爆发,照亮了灰暗的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