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看见向烽回来,打发人去给树哥儿他们也送点荠菜饺子,毕竟荠菜还是树哥儿辛苦挖的。
吩咐好之后,家里人齐了,曹阿么就开始下饺子。
一顿久违的饺子让一家人都放开了肚皮吃,云乐和曹阿么吃了快二十个,向烽吃的更多。
云乐见他吃的开心,凑到他身边去,
“相公,你这么喜欢吃饺子,以后我经常给你包。春天要来了,漫天遍野的蘑菇,野菜都出来了,给你包个遍!”
向烽摸了摸小夫郎的头,点着头说:
“好。”
说起挖野菜,云乐又想满哥儿了,不知道满哥儿现在怎么样。
“相公,你最近又遇到过满哥儿的相公吗?之前云安满月酒的时候,我看满哥儿神色不好,但是那天家里人多,我不好多问。满月酒结束,满哥儿就回去了,也没多留。”
向烽摇摇头,现在不在蔬菜的季节,孙惊蛰没往骑射场这边送菜了。
看到他摇头,云乐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洗三,满月都看见了满哥儿,他看起来还成,还说着要来认干亲呢,按照满哥儿的性子,恨不得早早的定下来才好,怎么会没消息了呢?
“你要是担心,要不明天去问问满哥儿阿娘,要是还担心,我过两天陪你去找满哥儿。”
“嗯,倒不是催满哥儿结干亲,得把事情问清楚,不然心里没底。”
他担心满哥儿,满哥儿也在家中坚定的维护云乐,不肯退步半分。
“我说老三媳妇,你既然都要成了向家独苗的干亲了,我们要你办的事,你怎么就开不了口?”
说话的是孙惊蛰的大嫂,孙家现在除了孙惊蛰跟着村里人到府城去做小工了,家人都在堂屋,逼着满哥儿答应他们的要求。
满哥儿是个性子烈的,想也没想的就回怼回去:
“不行,是我和乐哥儿结成干亲,这门干亲按照现在来看是我高攀了,怎么可能还让我开口去和乐哥儿说这些事,大嫂别想了。”
满哥儿要和乐哥儿结干亲的事,先和家里说了一遍,这清溪镇乃至安平县的人都知道向烽,也都知道他宠爱夫郎,只要云乐开口的事他就没有不答应的。
满哥儿和云乐交好,这孙家大嫂就起了歪心思,想要让满哥儿开口和云乐说把自家男人弄到骑射场里面去养马或者接待客人。
孙家大嫂这么一说,他们家二嫂也心动了,谁不知道云安骑射场生意火爆啊,流水的银子往里面砸,要是真能进去了,比在田里刨活不是容易多了。
两人一商量,知道满哥儿不会轻易答应他们的要求,就跑到自己婆婆面前劝说,孙母在两个儿媳妇的撺掇下,也动心了,自家老三这个夫郎和那个云乐可是自小长大的情分啊,他一开口,肯定能成。
所以前段日子就开始试探满哥儿,满哥儿一听就听出来他们的意图,当场拒绝。
可孙家这些人没一个放弃,趁着孙惊蛰不在家,天天一屋子人像审犯人一样去逼满哥儿。
今晚还是这样,孙家大嫂开始恼羞成怒,看着孙母说:
“娘,这满哥儿嫁过来这么久,跟家里还是不是一条心,有什么好事都不为家里考虑,娘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满哥儿一听她这么说,也生气了,
“大嫂嘴上说的好听,背地里往娘家送的东西还少了?至少到现在我可没有占家里一点便宜吧?就说家里那菜地,还是我娘家那边人帮忙找买家的吧?不然就凭咱们家,能坐在家里收钱?”
孙家大嫂被满哥儿的话噎的说不出声,看了一眼孙家二嫂,示意她说话。
孙家二嫂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说:
“满哥儿,你这话就不对了吧?那菜地是你们找的买家,可菜都是一大家子辛辛苦苦种的。多赚点钱,还不是为了家里好,你怎么能把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呵,那二嫂的意思是今年家里的菜不愁卖了?那这样吧,我明天就去县城,和酒馆老板说我们家今年不送菜了。”
孙家二嫂还想要说,可孙母听到要危及家里利益了,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好了,都少说两句。”
又对着满哥儿说:
“你大嫂二嫂也是想给你大哥二哥找个好出路,满哥儿,娘也不要求这事你一定能办成,你就去问一问,要是不缺人就算了,缺的话就推荐推荐你大哥二哥。”
孙母这话说的好听,什么举荐不成没关系,但她毕竟是长辈,满哥儿说话语气也客气了点:
“娘,不是我不去说,那骑射场都是要熟悉马匹的人,那马站起来比我们都高,要是一个不小心伤了人,到时候大哥二哥都没地方哭。而且向烽那边早就放出话了,养马人只买不招工。”
孙家人不是不知道这条规矩,骑射场刚开业就说了这条规矩,那时候满哥儿也没透露过自己以后要和云乐结干亲的事,所以他们也不敢开这个口。
等云乐生了孩子后,满哥儿在家里提了这件事后,家里人的心思就活泛起来,都是干亲了,那就是一家人了,照顾照顾家里人又有什么不成呢。
“那不是还有向烽嘛,到时候让向烽教教你大哥二哥,不就成了?等以后你们结了干亲,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自家人用起来也安心。”
满哥儿听到自家婆婆不死心,语气也硬了下来:
“先不说这干亲还没结,那骑射场的养马人是云乐他们两口子买来的奴隶,身契握在他们手上,还比不上什么没影的一家人好吗?”
孙母看满哥儿语气越发冷硬,也哼了一声:
“满哥儿,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是孙家人,你嫁的是我儿。”
后面更多的话,孙母没说出来,但是满哥儿听出来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环顾了一圈孙家人,逼自己笑着说:
“我是嫁到你们孙家了,可没有哪条律法规定成亲以后不准和离,就算休了我,我也不怕,但是你去问问孙惊蛰,他敢吗?”
“你们趁着他不在家,就这么欺辱我。好啊,那就如你们所愿,明天我就回家去,等孙惊蛰回来,劳烦孙婶婶和他说一声,他们家门槛太高,我进不去!”
说完满哥儿转身离开,孙母被气的大喘气,孙家几个男人也不敢说话。
这事情闹成这样,等孙惊蛰回来后,估计还要在闹,而且肯定闹得更厉害。
他自从和满哥儿定亲后,听不得一个对他不好的字,要是被他听到了,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敢去打去骂。
就拿上次多给满哥儿菜地的活来说,那小子知道了,愣是半个月不去地里面,就在菜地帮满哥儿干活,然后家里做饭的时候,还单独开小灶端到自己房里去吃。
不仅这样,逢人就说自家满哥儿性子软,在家里被妯娌欺负,从村里干活的汉子到婶娘都知道,愣是逼着家里大嫂二嫂把活拿回去才算完。
满哥儿进门近两年,都是孙惊蛰为他出头,家里还以为他真的性子软,没想到竟然也是个难啃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