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的咖啡勺突然熔成液态银,在桌面流淌出《翠玉录》残章:炼金术不是魔法,是践踏物理规则的暴力美学。银液突然凝成银色双枪,比如把一块普通金属...变成能轰碎‘神秘’的热武器。
陈牧野顿了顿,摩挲着手中的檀木珠:“意思就是炼金术无所不能,那代价呢?”
代价?路鸣泽笑着,就像你们用禁墟需要消耗精神力,而炼金术消耗的是...他忽然戳了戳自己太阳穴,认知世界的勇气。
“认知世界的勇气?就这么简单?”陈牧野不可置信,这种足以改变世界的能力竟然只需要一点……勇气。
“怎么?陈队不信。”
“路老板的话肯定信,只不过不敢相信这种禁忌之术的代价这么小。”
路鸣泽的黄金瞳在阴影中燃起熔岩般的辉光。他屈指叩响盛满星辉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突然沸腾成青铜色泽。
“陈队说笑了,如果硬要给炼金术定义的话,那炼金术就是融合物质科学、灵魂哲学与龙族权柄的复杂体系。”
陈牧野下意识叩击桌面,那路老板所谓的炼金术,源头是童话?
路鸣泽忽然凑近陈牧野耳边,声音压低如蛇信:“别被那些老掉牙的童话骗了,炼金术可不是中世纪炼金术士在坩埚里煮青蛙的把戏。真正的源头在青铜与火之王手里——那家伙的火焰能烧穿物质和灵魂的墙,把死物变成会咬人的狗。”
“青铜与火之王?将死物变成会咬人的狗?”路鸣泽口中不断蹦出的新名词无时无刻都在向陈牧野揭示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个关于……龙的世界。
路鸣泽笑着抿了口咖啡,在路明非看来,只觉得那样子还真有点像中世纪那些斯文败类的老古董。
“陈队,你想看看……龙的世界吗?”
啪——
路鸣泽打响穿越时空的响指,便利店四壁如潮水般退去,路鸣泽的指尖在空中划出熔金色的弧线。
一面刻满龙文的青铜巨墙轰然升起,墙面上流淌的鎏金液体正重演着史诗画卷。
陈牧野的瞳孔被壁画中翻涌的战火填满。他握惯直刀的手掌渗出冷汗,战术手套内衬的植物纤维正在疯狂吸附盐分——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在谈判中失去体温控制。
“这就是黑王……”
壁画中央,黑王尼德霍格的利爪深深嵌入世界树的根基。那棵流淌着鎏金脉络的巨树正在崩裂,每一道裂痕中都涌出熔岩般的龙血,将星空染成赤红色。黑王的脊刺贯穿九个星环,尾鳍扫过的轨迹凝结成永不熄灭的暗物质火焰。
“所有龙类的老祖宗…黑王尼德霍格,给北欧神话带来诸神黄昏的灭世之龙。”
故事要从啃断世界树的黑龙说起。他敲了敲桌面,檀木纹路突然活化成盘根错节的巨树根系,黑王尼德霍格——所有龙类的主宰,祂的吐息能改写物理规则,打个喷嚏都能让大陆板块漂移。星轨中浮现出冰封王座的虚影,黑龙骸骨上缠绕着青铜锁链。
陈牧野凝视着画面中啃噬世界树的黑龙,沉声问道:这就是你们血脉的起源?
是也不是。路鸣泽轻笑着弹指,一滴龙血坠入壁画中的冰海。整面铜墙突然坍缩成黑洞般的奇点。
画面左翼,银白色的龙影在暴风雪中掀起叛乱。白王的双翼展开时遮蔽半个大陆,数以万计的龙裔跪拜在祂掀起的元素飓风里,祂眼中燃烧着名为“野心”的烈火。
画面一转,白王的悲鸣穿透时空维度,虚空中浮现出遮天蔽日的黑龙阴影。黑王尼德霍格的利爪撕开北极冰盖,将缠绕着青铜锁链的白王重重砸向冰原。
将情绪调整好的陈牧野注视那被钉在冰层铜柱上的身影:这位是……?
不过是个失败实验品。路鸣泽嗤笑着将咖啡液冻成冰雕,冰晶炸裂成八岐大蛇的形态,黑王亲手捏造的白皇帝,却妄想用精神元素颠覆王座。他弹指击碎蛇首,冰屑化作擎天铜柱刺入虚影,那场叛乱持续了六个纪元,冰海铜柱表上至今留着白王血裔的哀嚎。
“白王祂掀起叛乱是因为…?”
因为祂尝到了自由的甜头。
当黑王把精神元素的权柄赐予祂时...壁画中的白王虚影突然撕裂双翼,数以万计的龙文锁链从伤口涌出,这个蠢货居然妄想用70%的权柄颠覆100%的王座。
陈牧野的战术平板突然浮现出大量监测数据,所有参数正与壁画中的能量波动共振:所以白王真的死了?
死亡对我们而言...路鸣泽突然将整面壁画揉成北京地铁尼伯龙根的模型,不过是换个形态继续活着。
没等陈牧野回答,壁画上的鎏金液体突然冻结成寒霜,白王银白色的鳞片在暴风雪中片片剥落。陈牧野看见黑王用尾刺贯穿白王七寸,龙血溅射在冰原上瞬间形成直径百公里的炼金矩阵:祂的脊椎被抽出来锻造成擎天铜柱——路鸣泽的指尖突然刺入虚空,青铜巨柱破冰而出的轰鸣让整间便利店震颤,一百三十七根铜柱贯穿白王的双翼、心脏与逆鳞,就像人类用钢钉固定蝴蝶标本。
冰海在壁画上沸腾翻涌,黑王的尾鳍在冻结的海面划出十字裂痕。陈牧野看见裂痕深处涌出暗红色岩浆:这两道裂谷不是伤痕...
是黑王写给世界的判决书。路鸣泽突然用龙文唱诵起挽歌,壁画中的十字裂痕迸发青光,南极绕极流与北大西洋暖流在此交汇,冰海温度骤降到零下89c——寒潮顺着壁画蔓延到现实,陈牧野的咖啡瞬间冻结成血色琥珀,白王每片鳞甲都在承受比液氮更刺骨的极寒,而这场处刑要持续到群星熄灭。
陈牧野沉默着,但他早已被路鸣泽的语言带入了那个争夺权与力的残酷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