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三日,京城轮廓终于映入眼帘。城门紧闭,城楼上旌旗林立,林骁一身铠甲,正亲自率军驻守,远远望见两人身影,当即高声下令:“快开城门!萧将军与沈姑娘回来了!”
城门缓缓开启,沈清辞与萧玦策马入城,街道两旁百姓夹道相迎,眼中满是期盼。秦峰快步迎上,神色凝重:“萧将军,沈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藩王大军在姑苏混战数日,如今蜀王、安北王带着残部逼近京城,声称要‘清君侧’!”
萧玦翻身下马,脸色沉静:“他们不过是借清君侧之名,行夺位之实。林骁,秦峰,城内守军还有多少?”
“三万精锐,皆是忠诚之士。”林骁拱手道,“只是藩王联军号称五万,且粮草充足,我们坚守尚可,主动出击恐怕力不从心。”
沈清辞握紧镇国佩,眼神锐利:“不必主动出击。秘录真相已传遍天下,百姓皆知藩王野心,我们只需守住京城,静待他们内部生变。”
“内部生变?”秦峰疑惑,“蜀王与安北王向来勾结紧密,怎会轻易反目?”
“利益当前,哪有什么紧密可言。”萧玦冷笑,“鲁王在姑苏战死,他麾下残部被蜀王吞并,安北王早已心怀不满。我们只需再加一把火。”
正说着,一名斥候匆匆来报:“沈姑娘,萧将军!蜀王派使者前来,说要与您面谈,商议共分天下之事!”
沈清辞挑眉:“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华服的使者昂首走入帅府,眼神倨傲:“沈姑娘,我家王爷说了,只要你交出镇国佩,归顺于他,他日登基称帝,便封你为皇后,与你共享天下!”
“共享天下?”沈清辞嗤笑,“蜀王也配?他勾结鲁王,追杀忠良,手上沾满百姓鲜血,还敢妄谈称帝?”
使者脸色一沉:“沈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藩王大军兵临城下,京城旦夕可破,你何必执迷不悟?”
萧玦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回去告诉蜀王,想要京城,先踏过我萧玦的尸体!若他识相,即刻退兵,束手就擒,尚可留他一条全尸!”
使者怒极反笑:“萧玦,你不过是刚解毒的废人,也敢口出狂言?我家王爷说了,三日后若不献城,便下令攻城,到时候玉石俱焚,可别怪我们无情!”
“三日后?”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好,我们等着。只是你回去转告蜀王,安北王可未必愿意看到他独吞天下。”
使者脸色微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秦峰不解:“沈姑娘,您为何要提醒他安北王之事?”
“越是提醒,他越是猜忌。”沈清辞笑道,“我已让人散布消息,说安北王暗中与我们联络,欲图里应外合。蜀王本就多疑,必然会对安北王设防,他们联军内部,不攻自破。”
林骁恍然大悟:“高!只是三日后他们若真攻城,我们该如何应对?”
萧玦看向沈清辞,眼中满是默契:“镇国佩的力量,该派上用场了。”
沈清辞掏出玉佩,幽绿光流转:“墨前辈说过,此佩可号令萧氏旧部。当年父亲分散在各地的亲信,如今应该都在等待召唤。”
“可如何召唤?”秦峰急切问道。
“只需将玉佩置于城楼最高处,以精血为引,萧氏旧部便能感应到。”萧玦握紧沈清辞的手,“清辞,此事需你我一同完成。”
三日后,京城城外,藩王联军阵列整齐,蜀王与安北王并马立于阵前,神色各异。蜀王眼神阴鸷:“沈清辞,萧玦,三日期限已到,你们献城归顺,还是要顽抗到底?”
城楼上,沈清辞与萧玦并肩而立,手中紧握镇国佩。沈清辞高声道:“蜀王,安北王,你们勾结逆贼,谋夺皇位,已是天下公敌。今日,我便以萧氏镇国佩之名,号令天下忠良,诛灭尔等乱臣贼子!”
说罢,两人同时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在玉佩上。幽绿光瞬间暴涨,直冲天际,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片刻后,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尘土飞扬,无数身着黑衣的将士从四面八方赶来,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是萧氏旧部!”安北王脸色大变,“蜀王,你不是说萧氏已无残余势力吗?”
蜀王也是惊愕不已,强作镇定:“慌什么!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我们五万大军,还怕他们不成?下令攻城!”
可他话音刚落,联军阵中突然传来骚动。安北王的军队突然调转矛头,朝着蜀王的人发起攻击:“蜀王,你竟敢勾结鲁王余孽,吞并我军粮草,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安北王,你疯了!”蜀王又惊又怒。
“疯的是你!”安北王怒吼,“我早已收到消息,你想独吞天下,根本没打算分我一杯羹!今日,我便先杀了你,再夺京城!”
藩王联军瞬间陷入内乱,自相残杀。萧玦眼神一凛:“林骁,秦峰,率军出击!”
城楼上鼓声大作,京城守军打开城门,与萧氏旧部一同冲向联军。沈清辞与萧玦并肩作战,长剑与银枪配合默契,所向披靡。
蜀王被乱军包围,拼死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萧玦银枪直指他咽喉:“蜀王,你勾结先帝余孽,追杀忠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萧玦,你别得意!”蜀王狂笑,“先帝留下的后手不止死士,还有一枚足以毁灭大胤的‘焚城符’,就在皇宫深处!我得不到的天下,你也别想得到!”
沈清辞心中一沉:“焚城符?是什么东西?”
“是先帝炼制的剧毒符咒,一旦引爆,京城百万百姓都将化为灰烬!”蜀王眼中满是疯狂,“我已派人去启动符咒,你们很快就会和我一起陪葬!”
萧玦脸色骤变:“不好!清辞,你快带人去皇宫阻止!我来收拾这里!”
沈清辞立刻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疾驰而去:“秦峰,跟我来!”
秦峰连忙率领一队精锐,紧随其后。皇宫深处,浓烟滚滚,几名黑衣人正围着一个青铜鼎,鼎中燃烧着黑色火焰,一枚符咒悬浮其上,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住手!”沈清辞高声呼喊,挥剑冲了上去。
黑衣人见状,纷纷转身迎战:“沈清辞,晚了!焚城符即将引爆,你们都要死!”
沈清辞长剑翻飞,斩杀两名黑衣人,却被为首之人缠住。那人武艺高强,招式狠辣,正是先帝当年的亲信,侥幸逃脱的死士统领。
“沈清辞,当年你杀了苏明远,今日我便为苏大人报仇!”死士统领怒吼,长刀直指她胸口。
沈清辞奋力抵挡,心中焦急万分。青铜鼎中的符咒光芒越来越盛,黑色火焰也越来越旺,京城百姓的性命危在旦夕。
秦峰见状,高声道:“沈姑娘,我来缠住他!你快去毁掉符咒!”
沈清辞点头,抽身冲向青铜鼎。可符咒周围布满了无形的屏障,她伸手触碰,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没用的!”死士统领狂笑,“焚城符一旦启动,无人能挡!”
沈清辞看着鼎中越来越亮的符咒,想起京城百万百姓的性命,想起萧玦,想起那些为了太平牺牲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掏出镇国佩,毫不犹豫地将其掷向青铜鼎。
玉佩与符咒相撞,发出“嗡”的一声巨响,幽绿光与黑色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波。死士统领惨叫一声,被能量波震飞,当场毙命。
沈清辞被震得浑身剧痛,嘴角流血,却死死盯着青铜鼎。只见符咒在玉佩的光芒下,渐渐失去光泽,黑色火焰也缓缓熄灭。
“成功了……”沈清辞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皇宫的寝殿里,萧玦坐在床边,眼神满是关切。“清辞,你醒了!”
沈清辞虚弱地笑了笑:“藩王之乱……结束了吗?”
“结束了。”萧玦握紧她的手,“蜀王被杀,安北王被俘,其他藩王纷纷投降,天下终于太平了。”
沈清辞看着他,眼中满是憧憬:“萧玦,我们说好的江南之行,还能实现吗?”
萧玦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当然能。等你养好伤,我们就去江南,看小桥流水,听鸟语花香,再也不回来了。”
可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匆匆来报:“萧将军,沈姑娘!皇宫密道中发现一具尸体,是墨尘前辈!他手中还握着一封信!”
萧玦与沈清辞同时一惊。打开信件,上面是墨尘苍劲的字迹:“萧氏后人亲启,镇国佩虽能平定战乱,却也引来觊觎。老夫以性命为引,封印了佩中最后一丝戾气。往后,愿你们守护太平,莫让鲜血再染山河。另,先帝秘录中记载,大胤龙脉已断,唯有让贤,方能延续国运……”
两人看着信件,心中沉重。墨尘终究还是牺牲了,而秘录最后的内容,又将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抉择?
萧玦看着沈清辞,眼神坚定:“清辞,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与你一起面对。”
沈清辞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