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玲和刘嘉美想要冲上去撕下符纸,但也被刘明满此刻骇人的样子吓住。
明眼人都看得出,刘明满不正常。
母女两个不敢靠近他,只得抱在一起默默流泪。
大厅里有人问道:“怎么办?外面的尸体越来越暴动了,门窗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找点桌椅挡一挡吧,只要撑到警察来了就行。”
“我看大家伙还是撤到二楼去安全些吧,进客房再把门一关,肯定能熬到救援到达。”
……
众人商量一致,开始陆陆续续往二楼撤离。
张白玲和刘嘉美看了刘明满一眼,最终还是相互搀扶着混进人群中往二楼走去。
不是她们不想救他,实在是害怕刘明满六亲不认咬她们一口。
朗鹤行对刘嘉音说道:“我已经让人加固门窗了,这里交给他们就行。你和我一起去二楼。”
刘嘉音看了看正在搬桌椅的人,摇摇头:“门外的东西太多了,拦不住的。”
“你先上去,我留下来处理它们。”
朗鹤行想也没想就反对:“不行,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一个人对付这么多行尸?跟我上去!”
说着,朗鹤行伸手就要拽刘嘉音。
刘嘉音灵活地从朗鹤行身边溜走,笑道:“朗总,你忘了我是开什么店的了?”
她茭白的下巴点点窗外,“对付这些东西,我专业对口。”
朗鹤行认真地审视刘嘉音的表情,发现她是铁了心要留下来后,也脚步一拐,与刘嘉音肩并肩站在了大门后。
刘嘉音:“你干嘛?”
朗鹤行右手朝后一伸 立刻就有一名保镖将一个东西放进了他的手中。
刘嘉音一看,那居然是一把国产九二式手枪!
朗鹤行卸了弹夹,一边检查里面的子弹一边说道:“昨晚可是你说要当我的未婚妻的,没道理让你一个人面对那帮玩意儿。”
刘嘉音双手抱胸,静静看着朗鹤行:“你可别意气用事,外面那些家伙说不好有尸毒。
你要是被他们抓上一把,可就和刘明满一样了。”
朗鹤行没说话,只是看着刘嘉音“呵”了一声。
刘嘉音咋舌。
得,自己单枪匹马大战行尸的决定,大概率是惹这家伙生气了。
刘嘉音转移话题:“你们居然还有枪?国内不是禁枪吗?”
“你们法外狂徒啊?没人管得了你们了?”
朗鹤行利落地将九二式手枪装填完毕,随口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比我更害怕我出事。”
这个“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刘嘉音默默收起看热闹的姿势。
得,又被这个男人装到了。
朗鹤行看着刘嘉音双手插兜的姿势,问道:“你就打算这样上场?”
刘嘉音无辜道:“不然呢?难不成还要我沐浴焚香、请示祖师爷?”
朗鹤行轻挑眉头:“你们这一行的,出场不都有一些道具吗?
比如桃木剑、墨斗、五帝钱什么的。”
刘嘉音心说:我那宗门都被一把火烧没了,哪里来的道具啊。
面上却不能给灵台山丢脸,说道:“当然有啊。”
她给了朗鹤行一个“你瞧好了”的眼神,随即朝天举起右手,喊了一声:“饭铲,干活了!”
宴会大堂里安安静静,原本应该化作一道黑影出现的饭铲悄无声息。
只有门外行尸们不屈不挠砸门挠窗的声音。
咯吱咯吱的,仿佛刘嘉音尬得脚趾扣地的声音。
刘嘉音一顿,保持着出世高人的姿态再次伸手,脸却扭向另一侧,轻呼道:“饭铲!死哪去了?”
手里依然空空荡荡。
朗鹤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刘嘉音大囧,解释道:“这里信号不好,我再连一次蓝牙。”
说完,看向后门的方向,咬牙切齿地低声催促道:“饭铲!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这个礼拜的零食全没收!”
几个逃难的宾客从她身边路过,一脸匪夷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快看啊,这里有个中二患者!”
刘嘉音:······
“咳咳!”朗鹤行摸了摸鼻子,说道:“如果你叫的是那个孩子的话——”
他侧身一站,朝身后的保镖们示意了一下。
那几个保镖会意,往旁边闪开,露出了一直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少年。
只见黑衣黑裤的饭铲站在黑衣保镖的中间,委屈巴巴地看向刘嘉音:“主人~”
刘嘉音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收回了傻傻举向天空的手,在脑子里气急败坏地问道:“怎么回事?你改行给朗鹤行当保镖了?我怎么没收到你的辞职报告啊?”
饭铲巴巴地看着她,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奶油,声音入脑:“我吃东西的时候被你未婚夫撞到了,我也很冤啊!你管管你男人好吧,二话不说就把我绑了!”
刘嘉音拿眼神刀他,“还不是你贪吃误事?回去再收拾你。”
朗鹤行假装没注意这一大一小生动的面部表情,说道:“我进来的时候,看见这孩子跟饿疯了一样狂吸桌上的甜点。我怕他吃坏肚子,就把他带在身边了。”
说着,他摸了摸胸前挂着的玉牌。
下一秒,朗鹤行的声音出现在刘嘉音脑海:“看把孩子饿的,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他连餐桌都要一起吃了。”
顿了顿,朗鹤行又捏着玉牌补充道:“孩子好、家长坏。”
刘嘉音气急败坏:“他一个贪吃蛇,就算把刘宅的房子全吃了也不会吃坏肚子!”
朗鹤行摸着玉牌,眼里精光闪过:“哦,他果然是蛇精啊。”
刘嘉音立刻捂嘴。
奸诈!太奸诈了!果然无商不奸啊。
朗鹤行轻笑一声,摸着光润的玉牌,在刘嘉音脑海里说道:“好了,不逗你了。
我来的时候看见一条小指粗、手掌长的黑蛇从门缝里溜进来。
因为长得很像你的手镯,所以悄悄跟着他。
结果看见他爬上餐桌,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对着桌上的甜点大吃特吃。
结合你的职业,当时我便确信他是你养的灵宠之类,刚才并不是有意炸你。”
朗鹤行揶揄地看着刘嘉音:“我倒不知道,你年纪轻轻儿子都这么大了。”
刘嘉音心累地摆摆手:“孩子是山里捡的,谢谢!”
朗鹤行淡笑,回头对饭铲说道:“去找个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