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那句“免费的！就当交流学习！”如同魔音贯耳，让张理事和几位研究会负责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剩下的那几个“异常点”，哪一个不是让他们头疼不已、耗费了大量资源却收效甚微的硬骨头？其中甚至有一个涉及到空间扭曲和精神污染，连他们都不敢轻易靠近监测。
让林凡这个“泥石流”去“处理”？天知道会引发什么不可控的后果！万一没处理好，反而让异常点暴走，或者……被林凡“处理”成更奇怪的东西，那乐子可就大了！
“咳咳，”张理事连忙干咳两声，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林小友热心肠，研究会心领了。只是剩下的这几处异常，情况颇为复杂，需要从长计议，做好万全准备方可尝试。今日林小友连番‘施为’，想必也耗费了不少心神，不若先休息片刻，合作之事，我们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这话说得委婉，但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林凡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咂了咂嘴：“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我还想试试能不能跟那个会空间扭曲的家伙聊聊天，或者给那个精神污染的玩意儿讲讲冷笑话呢……”
跟空间扭曲聊天？给精神污染讲冷笑话？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越发坚定了绝不能让他碰剩下那几个异常点的决心。
张理事赶紧转移话题，从怀中取出一张质地特殊的黑色卡片，边缘有着暗银色的玄奥纹路，双手递向林凡：“林小友，这是我研究会的‘玄鉴卡’，持此卡，可参与研究会内部的部分交流活动，享有一定的信息查询权限，以及在研究会旗下部分产业消费的折扣。算是研究会的一点心意，也是合作的初步诚意，还请收下。”
这“玄鉴卡”显然不是普通货色，周围顿时投来不少羡慕甚至嫉妒的目光。这相当于一张进入玄学圈核心层的半张门票，虽然还不是正式成员，但已远超普通散修和外围人士的待遇。
胖子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儿地给林凡使眼色，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拒绝的话。
林凡倒是没客气，随手接过卡片，翻来覆去看了看，嘀咕道：“能打折？这个还行……以后买朱砂黄纸能省点钱了。” 他顺手就把卡片塞进了裤兜，那随意的态度看得张理事眼角又是一跳。
“既如此，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张理事生怕林凡再搞出什么幺蛾子，赶紧结束这场让他心力交瘁的“交流”，“周助理会安排车辆送诸位回去。关于合作的具体事宜，研究会后续会再与林先生联系。”
这是下逐客令了。
林凡虽然对没能继续“玩”那几个异常点感到遗憾，但今天也算是见识了“上流圈子”，小露了一手，还混了张打折卡，心情总体不错。他笑嘻嘻地跟张理事等人告别，在那一片复杂难言的目光注视下，带着胖子、苏晓和柳小姐，跟着周助理离开了“镇异苑”。
回去的车上，胖子兴奋地拿着那张“玄鉴卡”摸个不停：“凡哥！这可是好东西啊！听说有了这卡，就能进内部论坛的交易区，那里可有不少真家伙！还能看到很多不外传的秘闻！”
苏晓则在平板上快速整理着今天收集到的数据：“‘情绪能量’应用可行性得到初步验证。研究会对该能力表现出高度兴趣，但存在明显的认知隔阂与警惕。后续接触需保持谨慎。”
柳小姐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淡淡开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今日所为，虽震慑了一些人，但也必然引来更多关注，其中未必都是善意。”
林凡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浑不在意：“关注就关注呗，咱们开事务所的，还怕客户多？至于恶意……嘿嘿，让他们来呗，正好给我练练手，看看是他们的法术厉害，还是我的‘尬功’深厚。”
他这话说得轻松，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他当然知道柳小姐说的是对的，但这世界本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既然拥有了这特殊的能力，缩着头过日子可不是他的风格。
与此同时，明心山庄内。
送走林凡一行后，张理事与几位核心负责人回到了议事厅，气氛凝重。
“此子……该如何对待？”一位面容严肃的老者沉声开口，“其能力诡异莫测，闻所未闻，若能为研究会所用，或能在某些领域取得突破。但若失控，或为他人所用，后果难料。”
“我看他就是个祸害！”另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拍案道，“今日他在‘镇异苑’的所作所为，成何体统！若传扬出去，我玄学圈颜面何存？正统何在？”
“颜面？正统？”那位少数民族老妪，被称为“蛊婆婆”的，冷笑一声，“若颜面和正统能解决‘镇异苑’里那些玩意，我们何须等到今日？此子能力虽看似荒诞，却直指本源，扰动心念。依我看，其潜力，远超在座许多人的想象。”
张理事揉了揉眉心，打断了几人的争论：“好了。无论如何，林凡此人，以及他所代表的‘情绪能量’体系，已不容忽视。既然他暂时不愿深度绑定，那便先以‘玄鉴卡’稳住，保持联系，暗中观察。同时，加快对‘笑忘墟’及相关古籍的查证，务必弄清楚他这能力的源头与极限。”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今日之事，严格保密。对外只宣称林凡通过了研究会的初步审核，获得‘玄鉴卡’资格。具体的细节，不得外传。”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他们也明白，林凡这种非常规的存在，在彻底摸清底细之前，不宜过度宣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或觊觎。
然而，他们想保密，却低估了玄学圈八卦的传播速度，以及某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林凡等人刚回到他那破旧的事务所没多久，胖子正在内部论坛上炫耀“玄鉴卡”截图（打了关键信息码）时，一条匿名的、语焉不详却极具煽动性的帖子，悄然在论坛的灌水区火了。
标题是：【惊！明心山庄惊现‘尬舞’天师，一曲《小白菜》唱散百年悲念，母爱安抚劝退狂暴战魂！‘玄理研究会’三观尽碎？！】
帖子内容没有直接点名，但时间、地点、事件特征都描述得极为精准，尤其是林凡那“别开生面”的驱邪手段，被描绘得活灵活现，充满了调侃和不可思议的语气。
下面回复瞬间炸锅：
“真的假的？《小白菜》驱邪？楼主怕不是喝了假酒？”
“母爱安抚……我特么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差点笑岔气！”
“在现场（匿名保命），只能说，楼主描述不及实际情况之万一！那位大佬是真的猛，研究会那帮老家伙脸都绿了！”
“求大佬联系方式！我家有个宅灵整天唉声叹气，急需《小白菜》救治！”
“这是哪派的高人？画风如此清奇？”
“据说是最近挺活跃的那个‘和谐事务咨询所’的……”
“……”
“和谐事务咨询所”和林凡的名号，以一种他未曾预料到的、带着强烈搞笑色彩的方式，第一次在更广阔的玄学圈底层散修和年轻弟子中传播开来。
林凡看着胖子递过来的手机屏幕，摸着下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嘿，这下好了，不用打广告，客户自己就找上门了。就是不知道，来的会是需要《小白菜》的，还是想尝尝‘母爱安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