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广场舞神曲成功“物理超度”碟仙残念的事，不知怎么的，就在赵坤、沈皓轩那个小圈子里传开了。
一开始的版本还比较正常：“林大师法力高强，一曲破邪。”
传到后面就逐渐离谱：
“听说那位大师能口吐莲花，言出法随，放个屁都能崩散恶鬼！”
“不对不对！我听说他是音律道高手，专克阴邪，那天是弹着吉他唱着《爱的供养》把鬼超度的！”
“啥呀！分明是跳了一段社会摇，直接把鬼给尬死了！”
这些光怪陆离的传言，林凡本人暂时还不得而知。他正忙着应付两个“祖宗”和突然增多的“业务咨询”。
首先是家里的两位爷。
界心木一如既往地沉寂，除了在遇到灵异事件时提供点微薄感知和偶尔吸收点逸散能量外，没啥大动静，算是省心的。
但那尊青玉貔貅可就闹腾了。自从尝过界心木气息的甜头，这小东西隔三差五就在玉雕里拱来拱去，传递出【饿饿！饭饭！】的意念。林凡试着喂它人民币散发的财气，它依旧嫌弃【太淡，没营养】。无奈之下，林凡只能每隔几天，小心翼翼地分离出比头发丝还细的一丝界心木气息喂给它。
每次吸完，这小貔貅就心满意足地打个嗝，吐出一缕精纯但量极少的祥和财气，大部分还被界心木顺手吸走，林凡能沾到的好处微乎其微。
林凡算看明白了，这玩意儿就是个赔钱货！至少现阶段是！投入（界心木气息）和产出（那点财气）严重不成正比！养它纯属是为了不让这沈家的传家宝灵性消散，属于人道主义（或者说“貔道主义”）援助。
“我说貔貅大哥，你好歹是招财神兽，能不能争点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林凡戳着玉貔貅抱怨。
貔貅灵性传递回一个委屈巴巴的意念：【这里……穷……没有根基……】
林凡：“……”
好吧，怪他穷。
就在他为经济状况和养“貔”成本发愁时，微信上找上门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大部分是沈皓轩、赵坤介绍来的他们的朋友、朋友的朋友，都是些家境富裕的年轻人。咨询的问题也是千奇百怪：
“林大师，我新买的跑车晚上老是自己响警报，4S店查不出毛病，是不是有鬼啊？”（后来查明是小区野猫跳上引擎盖触发了震动传感器）
“大师，我最近打麻将老是输，是不是被脏东西缠上了？能做个法转转运吗？”（林凡回复：建议多练牌技，或者换个牌搭子。）
“林大师，您能帮我看看我男朋友的八字吗？我总觉得他最近桃花有点旺……”（林凡：……抱歉，不看八字，不断姻缘。）
这些咨询大多不靠谱，林凡筛选了一下，只接了其中两个听起来稍微像那么回事的。
一个是家里老人去世后，总感觉家里有异味和异响，家人心神不宁。林凡去看了一下，发现就是老人去世前藏的一些食物腐烂了，加上家人心理作用。他帮忙清理了源头，又用界心木气息稍微净化了一下环境，问题就解决了。赚了点辛苦费。
另一个更奇葩，是个小网红，说自己直播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人影，掉粉严重。林凡去他直播间蹲了一晚上，发现所谓的“人影”是对面大楼玻璃幕反射的灯光，加上他心理压力大产生的幻觉。林凡给他画了张“安心符”（实际就是随手涂鸦，主要起心理安慰作用），又建议他调整一下直播角度和灯光。没想到那小网红之后人气还真回升了，非说是林凡的符起作用了，又给他包了个红包。
这些零零散散的委托，虽然单次收入不高，但积少成多，总算让林凡的经济压力缓解了不少，至少不用担心下个月房租和两位“祖宗”的口粮了。
他也渐渐摸出点门道：真正涉及凶恶灵异的事件其实不多，大部分普通人遇到的“怪事”，要么是心理作用，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一些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灵体残留或者地缚灵，用点安抚、净化的小手段，甚至单纯的心理疏导就能解决。
这让他对自己的“职业生涯”多了点信心——至少不至于动不动就碰上需要拼命的大佬。
这天下午，林凡正在家里研究那本《搞笑捉鬼秘籍》，试图从里面再找点有用的（或者至少别太坑的）小技巧，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
“喂，您好，是林大师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听起来有些焦急的中年女声。
“我是，您哪位？”
“林大师，我是通过王太太介绍找到您的！求您救救我女儿！”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王太太？林凡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之前那个觉得家里有异味的老太太的儿媳？
“您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是我女儿，她……她中邪了！”女人哽咽着说道，“前几天她跟同学去参加了个什么‘废弃医院探险’的直播活动，回来之后就变得不对劲！整天胡言乱语，说自己是民国时期的护士，还老是拿着针筒比划，眼神直勾勾的！我们带她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是应激性精神障碍，可吃了药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昨天……昨天她差点用剪刀伤到她弟弟！林大师，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废弃医院？直播探险？附身？
林凡的神色严肃起来。这听起来，可比之前那些小打小闹要严重得多。而且涉及可能的人身伤害。
“您先别急，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去看看。”林凡沉声道。
记下地址后，林凡立刻在微信群里联系了胖子和苏晓。
“来活了，听起来有点棘手，可能真碰上硬茬子了。胖子准备车，苏晓带上你的设备，老地方集合。”
胖子：“收到！凡哥等我！这次是什么？废弃医院？刺激！”
苏晓：“明白。已准备高灵敏度EmF检测仪、红外热成像仪及环境参数记录器。‘附身’现象涉及意识侵占，是极佳的研究样本。”
看着两人的回复，林凡深吸一口气。
废弃医院，民国护士，附身伤人……这次的事件，恐怕不是靠广场舞神曲就能解决的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安静（因为刚喂过）的玉貔貅，和胸口温润的界心木。
“两位爷，这次可得给点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