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3章：去黑水湾遇船夫说不敢去
江小流扛着铁钩在前头带路，苏小灵攥着半张没吃完的糖糕跟在后头，陆明远则把检测仪揣进白大褂内袋，活像揣着块烫手的银元——生怕这宝贝再跟上次似的，碰着点邪祟就滴滴乱叫。三人拐到海河下游的船坞，一眼就瞅见王老三正蹲在船头补渔网，针脚歪得跟画符似的，手里的麻线缠得比玄水教的咒还乱。
“王老哥，忙呢？”江小流隔着三步远就递烟，烟圈在指尖转了个圈，“跟你打听个事，黑水湾你熟不熟？”
王老三手一哆嗦，麻线直接崩断，渔网漏了个能钻鱼的大洞。他抬头看见江小流这伙人，跟见着夜叉似的往后缩了缩：“你们找错人了！我就一修船的，黑水湾那地方我听都没听过！”说着眼珠子往旁边瞟，船板底下还藏着半瓶没喝完的烧刀子，瓶嘴沾着的酒渍都没干。
苏小灵嚼着糖糕笑出声：“王老哥，你这谎撒得比我画歪的符还假——刚才鱼市张大爷都跟我们说了，整个津门就你敢往黑水湾附近划，别人都躲着走，就你敢‘探险’。”
“探险？那是送死！”王老三猛地站起来，船板被踩得“吱呀”响，“前儿个有个穿西装的洋人，给我五块大洋让送他去黑水湾，我寻思着这钱够我躺平俩月，就硬着头皮去了。结果船刚到湾口，水里突然冒绿光，还听见娘们哭，那洋人非要下船看，刚踩进水里就没影了！我划船跑的时候，船底还挂着块他的西装料，上面沾的黑黏液，跟烂泥似的洗都洗不掉！”
陆明远推了推金丝眼镜，从内袋掏出张银元拍在船板上：“双倍价钱，我们就到黑水湾岸边，不下船，你只负责把我们送过去。要是顺利，回来再给你加一块——够你给船刷三层桐油，再买两斤猪头肉下酒。”
银元在船板上转了个圈，反光晃得王老三眼睛直抽。他咽了口唾沫，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不是钱的事！那地方邪乎得很，上周李老四的货船从黑水湾过，进去就没出来，后来只飘上来几块船板，上面的黑黏液能粘住苍蝇，烧都烧不化！你们要是真想找刺激，不如去城隍庙算一卦，别来拉我垫背——躺平不丢人，丢命才冤！”
江小流把铁钩往船帮上一靠，“当啷”一声响：“王老哥，我们不是去寻刺激，是帮警察厅查恶水的事。你也瞧见了，这几天鱼死得邪乎，再不管，过阵子津门的水都得变臭，到时候你这船坞也得关门，想躺平都没地儿躺。”他又掏出块银元，跟之前那块并排摆着，“三倍价钱，到地方我们自己下船，不管出啥事都不找你麻烦——要是我们没回来，这钱也归你，算给你赔罪。”
王老三盯着两块银元，手指搓得发红，跟摸了烙铁似的。他抬头瞅了瞅天，乌云正往黑水湾方向飘，跟要下雨似的，又低头看了看船板上的银元，终于咬了咬牙：“行！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到了黑水湾，你们说下船我就停，多等一分钟都不行！要是见着绿光或者听见怪声，你们就算给我十块大洋，我也得开船跑——我这条命还想留着抱孙子呢！”
苏小灵赶紧从兜里掏出张黄符，往王老三船上一贴：“这是平安符，我妈传下来的，能挡邪祟。你放心，只要你不主动惹水里的东西，保准没事——比你那渔网结实多了。”
王老三瞅着黄符上的纹路，半信半疑地摸了摸：“这玩意儿真管用？别跟上次那洋人似的，花了钱还丢了命。”
“比陆法医的显微镜还管用！”江小流拍了拍陆明远的肩膀，“他那宝贝能瞅见水里的怪东西，我这铁钩能勾住水里的邪祟，小灵的符能挡灾，我们仨组队，比玄水教的黑袍人还靠谱——你就放宽心开船。”
王老三终于松了口，把银元揣进怀里，转身去解船绳：“你们坐稳了！这船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晃——对了，你们去黑水湾到底要干啥？别是去捞那洋人吧？我可跟你们说，捞尸的活儿我不接，我怕捞上来的不是人。”
“捞啥尸啊，我们去查水。”陆明远掏出检测仪，开机让王老三看，“这玩意儿能测水里的怪东西，要是有恶水，它就会叫——比狗鼻子还灵。我们就是去看看，恶水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也好让百姓们放心喝水。”
船慢慢驶离船坞，往黑水湾方向划去。王老三撑着篙，手还在微微发抖，时不时往水里瞅，生怕突然冒出来个黑影。苏小灵趴在船边，手指点了点水面，突然皱起眉头：“这水的味儿不对，比鱼市那死鱼还臭，像是掺了烂泥。”
江小流也凑过去闻了闻，烟圈都忘了抽：“是恶水的味儿，比上次捞那女尸身上的还冲。看来张大爷没说错，黑水湾真是恶水的老巢。”
陆明远把检测仪凑到水面，仪器突然“滴滴”响了两声，屏幕上跳出行字：“稀有矿物浓度上升，距离源头约三公里。”他推了推眼镜：“快到了，矿物浓度越来越高，应该就在黑水湾里面。”
王老三听到检测仪的响声，手一抖，篙差点掉水里：“你们这宝贝别老叫！听得我心慌——前面就是黑水湾了，你们看，那水面都发黑，跟泼了墨似的！”
三人顺着王老三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的水面果然泛着黑，还冒着细小的泡泡，远处的湾口像是有团雾气，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江小流把铁钩握在手里，心里琢磨着：玄水教，恶水矿脉，还有那发光的东西，这黑水湾里到底藏着多少猫腻？今儿个非得查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