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易中海拉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傻柱,手里还攥着两个红彤彤的苹果,不由笑着打趣:“柱子,手怎么样了?还肿不肿?你说你一个祖传厨艺的厨子,切菜能切到手,往后上灶可得走心点。”
傻柱挠了挠头,老脸瞬间红到耳根。他这手伤哪是切菜不小心,分明是最近总琢磨着找媳妇,干活时心不在焉才出的错。他把苹果往易中海手里塞,嘿嘿笑着进门:“易大爷,手早不肿了,就是主任非让歇着。对了,我上午瞅见个姑娘从您家出来,长得特俊,还是协和医院的护士,是不是您给我介绍的对象啊?您这也太疼我了!”
这话一出,屋里的周秀兰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刚收拾完碗筷,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着傻柱一脸期待的模样,心里暗暗叹气——薛静月那样的姑娘,眼界高着呢,又一心冲着晋冀来,哪能看上傻柱这憨厚却没太多心思的性子。
易中海也听周秀兰说过薛静月的来意,知道这姑娘是冲周晋冀来的,哪好直接泼傻柱冷水。他接过苹果放在桌上,拉着傻柱坐下,给了他一杯水:“那姑娘是晋冀朋友的同事,过来拜访我和你周阿姨的。你找对象的事,大爷记着呢,等遇到真正合适的,肯定给你好好挑挑,不急这一时。”
这话虽没明说“不是给你介绍的”,但傻子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傻柱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心里有点失落,却也没多纠缠——易大爷向来靠谱,既然说记着,肯定不会骗他。他又坐了会儿,跟易中海聊了几句食堂的事,便揣着那点没散的期待,蔫蔫地走了。
傻柱刚出来,西院的贾张氏就跟踩着点似的,拉着棒梗、抱着小当,堵在了易中海家门口。棒梗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旧褂子,小当的裤子还短了一截,露出细瘦的脚踝。贾张氏一见到易中海,就开始抹眼泪:“东旭师傅啊!你看看这俩孩子,天越来越热,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棒梗这褂子还是前年的,小当连条长裤子都没有,可怜见的!”
易中海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贾张氏就话锋一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里:“我上午瞅见薛护士拎着两匹苏杭丝绸来您家,那料子多好啊!您家也没孩子要做新衣服,不如接济我们家点?棒梗可是您徒孙,您总不能看着他光着膀子过夏天吧?”
这话听得周秀兰火冒三丈。她从屋里走出来,站在易中海身边,语气冷了几分:“他张婶,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两匹丝绸是薛护士送给晋冀的,不是给我们老两口的,我们可没权做主。你要是想要,得去问晋冀,问我们没用。”
她算准了贾张氏不敢找周晋冀的麻烦——之前贾张氏在院里撒泼骂街,一听说周晋冀要回来,立马就蔫了;再说周晋冀现在管着几百号退伍战士,还有肉联厂和农庄,贾张氏再浑,也不敢去招惹他。
果然,贾张氏听到“周晋冀”三个字,抹眼泪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她是想占便宜,可也知道周晋冀不好惹,真要是去找他要丝绸,指不定还得挨顿怼,甚至可能连易中海家的厕所都借不到用了。
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抱着小当往前凑了凑,声音软了点:“周嫂子,晋冀不也是您侄子吗?您跟他说两句,他还能不给您面子?孩子都快没衣服穿了,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
“可怜不是这么个可怜法。”易中海打断她,语气沉了下来,“你家东旭在轧钢厂上班,每个月有工资,想买布料也能买,别总想着占别人的便宜。丝绸是晋冀的东西,我们不会替他做主,你也别在这儿闹了,让邻居看笑话。”
周围早就有邻居探头探脑——闫埠贵站在自家门口,手里还攥着小本子,眼睛直盯着这边;许黄氏靠在门框上,嘴角带着看热闹的笑;连秦淮如都从屋里出来,远远地看着,没敢上前。
贾张氏见易中海态度坚决,又有邻居看着,知道再闹下去也讨不到好,只能狠狠瞪了一眼,拉着棒梗、小当跟在后边,嘴里碎碎念着“小气”“不懂得照顾徒弟”,灰溜溜地回了家。
等贾张氏走了,周秀兰才松了口气,对着易中海说:“这贾张氏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什么都想占,还好晋冀镇得住她。”
易中海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苹果,擦了擦递给周秀兰:“以后她再来要东西,你就直接提晋冀,保准管用。对了,静月姑娘说下次来给你带养生粥,你到时候跟她多聊聊,看看她跟晋冀到底有没有戏。”
周秀兰接过苹果,笑着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晋冀的终身大事,可不能马虎。”
夜色渐深,四合院恢复了平静。只有中院的路灯下,还能看到闫埠贵蹲在那儿,在小本子上不知道记着什么——大概是又在盘算今天院里的“热闹”,想着能从中学到点什么“为人处世”的道理。而这一场“无理取闹”,也成了四合院众多家长里短中的一段小插曲,却让易中海和周秀兰更坚定了“帮周晋冀敲定婚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