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的寒风裹挟着最后一丝极寒混沌气,撞在银月周身的火狐屏障上,发出 “滋滋” 的消融声。银月的火狐形态已维持了近半个时辰,金红光虽仍璀璨,却明显透着一丝疲惫 —— 她的灵脉如被抽干的溪流,每一次催动 “火脉融冰诀”,指尖都会泛起细微的颤抖,狐耳也耷拉下来,沾染了些许冰晶。
暗渊冰核悬浮在半空,表面的黑纹已被暖焰灵丝融开大半,幽黑的冷光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金红。银月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三成灵脉全部注入火脉:“就是现在!彻底净化它!”
暖焰灵丝如潮水般涌入冰核内部,顺着混沌纹路快速蔓延。冰核突然剧烈震颤,表面裂纹如蛛网般扩散,发出清脆的 “咔嚓” 声。“不 ——!” 远处的混沌分军首领嘶吼着扑来,却被青璃的金纹幻术缠住,淡金色的狐影咬着他的混沌气,让他寸步难行。
“砰!” 暗渊冰核应声破碎,无数冰晶碎片飞溅开来,在空中化作点点荧光。就在碎片消散的瞬间,一道低沉沙哑的低语突然在极北上空回荡,带着穿透灵魂的寒意:“火狐血脉…… 终究还是要重蹈覆辙……”
这声音,赫然是暗渊之主的!
银月浑身一震,火狐形态瞬间不稳,金红光险些溃散 —— 这低语里藏着的熟悉感,与灵脉回溯中暗渊之主的声音一模一样,甚至带着一丝她无法理解的…… 惋惜?
“别分心!混沌气在消散!” 悠悠及时扶住银月,木灵息顺着她的手臂注入,稳住她紊乱的灵脉。随着冰核破碎,极寒混沌气失去了源头,如退潮般快速消散,原本被冻结的极北裂隙,也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大小,黑冰开始融化成水流,顺着地面渗入灵脉泉。
月瑶立刻取出楚楚留下的备用水灵珠,蓝白光在掌心绽放:“快!把感染的弟子带过来,水灵珠能净化残留的冰核寒气!” 她快步走到一名灵脉冻结的弟子身边,将水灵珠贴在对方的胸口,蓝白光顺着灵脉游走,弟子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冻结的指尖也开始活动。
“幸好楚楚早有准备。” 月瑶松了口气,看向悠悠,“要是没有这颗备用水灵珠,我们根本来不及净化这么多弟子,极北真要出事了。”
银月扶着冰壁喘息,脸色苍白如纸,火狐形态也随之解除,只留下掌心微弱的火脉印记。她看向悠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刚才…… 你们听到暗渊之主的低语了吗?还有我灵脉回溯时看到的 —— 上古火狐守护者曾融化过冰核原型,她和暗渊之主…… 好像认识?”
悠悠心中一动,立刻从怀中取出秘策,快速翻到上古记载页。书页上的古篆在灵脉光的照耀下渐渐清晰,其中一段写道:“上古灵脉守护者同盟,聚五族精锐,共护山海界本源灵脉。火狐族阿璃、轩辕族炎、氐人族汐…… 为同盟核心,后炎堕入暗渊,同盟瓦解。”
“炎?” 银月瞳孔一缩,“灵脉回溯里,上古火狐守护者叫暗渊之主‘阿炎’!原来他们真的是同盟,甚至是挚友?”
青璃皱眉走到两人身边,指尖划过秘策上的 “炎” 字,眼中满是警惕:“若真是这样,事情就更棘手了。暗渊之主特意用暗渊冰核来引你出手,还说出‘重蹈覆辙’的话,恐怕是想利用你和上古火狐的血脉联系,做什么文章 —— 或许是想污染你的火脉,或许是想通过你找到上古守护者的残留力量。”
就在三人讨论时,一枚微小的冰核碎片落在银月的掌心。碎片早已失去冷光,却在接触到火脉印记的瞬间,突然化作一道灰光,如游蛇般钻入印记中。银月只觉得掌心微微一麻,火脉印记竟短暂泛出一丝灰气,随即又恢复成金红 —— 她以为是灵脉透支后的错觉,揉了揉掌心,没太在意,只随口说道:“可能是我灵脉耗太多了,总觉得有点滞涩。”
悠悠没有察觉异常,合上秘策道:“现在不是纠结上古往事的时候,藤渊那边还在等我们支援。月瑶,你留下整理极北防线,修复灵脉节点;我们三个立刻赶回藤渊,玄风和楚楚恐怕快撑不住了。”
月瑶点头,将水灵珠递给银月:“这颗备用珠你带上,里面还有不少水灵能量,能帮你们恢复灵脉。路上小心,暗渊之主肯定还会有后手。”
银月接过水灵珠,掌心的火脉印记轻轻蹭过珠子表面,那道钻入印记的灰光似乎动了动,却依旧隐藏得毫无痕迹。三人快速踏上返回藤渊的路,极北的寒风渐渐远去,可银月心中那丝莫名的滞涩感,却如一根细小的刺,悄悄扎下 —— 暗渊之主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接近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