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灵脉广场的青光箭还钉在黑鳞黑影的鳞片缝隙里,淡金箭羽泛着微光,却没能彻底穿透黑鳞 —— 黑影只是闷哼一声,便抬手折断箭杆,绿火顺着伤口蔓延,瞬间愈合了鳞片缝隙。它重新举起长盾,这次的目标不再是灵脉库,而是倒在地上、火脉印记彻底熄灭的银月。
“不准碰她!” 悠悠嘶哑的喊声刚落,便因灵脉枯竭剧烈咳嗽起来,焦黑的藤须在她掌心微微颤动,却连缠住黑影脚踝的力气都没了。楚楚靠在石壁上,半睁着眼,泪晶贴在胸口,连蓝光的薄晕都消失了,只能看着黑影的长盾一点点逼近银月。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孽障…… 敢动吾族后辈……” 大巫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断了半截的玄图巫杖被他死死攥在手里,杖身裂纹里的灵血已凝结成暗红,他枯瘦的手指按在杖顶火晶上,眼底闪过决绝的光,“吾以残躯为引,燃灵脉…… 唤四族共鸣!”
话音未落,大巫的掌心突然爆起淡红灵光 —— 那是他自身仅剩的最后灵脉,顺着指缝钻进巫杖裂纹,原本黯淡的火晶瞬间被染红,接着是橙红、青绿、淡蓝,最后竟凝出一缕金芒!“玄图…… 显纹!” 大巫猛地将巫杖指向混沌主使的虚影,一口灵血喷在杖身,“去!”
杖顶火晶爆起刺眼强光,一道由红、青、蓝、金四色组成的光柱直冲天际,精准命中虚影的胸口 —— 虚影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绿火般的眼珠瞬间黯淡,周身的混沌气如被狂风撕扯般四散,“不!四族纹!你们怎么会有四族纹!” 虚影的轮廓开始变得透明,“吾暂退!下次必取尔等灵脉根!” 狠话落下,虚影化作一缕黑气,钻进地缝深处,连黑鳞黑影都顿了顿,忌惮地看了眼巫杖,转身跟着黑气退入地缝,只留下满地消散的黑雾。
大巫拄着巫杖,身体剧烈摇晃,火晶的光芒快速黯淡,四色纹路在杖身一闪而逝,只剩玄图残片上还留着淡淡的金痕(狐纹)。“咳…… 咳……” 他连续咳出几口灵血,血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淡红的花,“吾灵脉…… 将尽……” 他看向老族长,声音微弱却清晰,“需等‘四族共鸣’…… 青丘若来,持圣火…… 必能助封域外裂隙……”
“大巫!” 老族长踉跄着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大巫,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滑落,滴在大巫染血的袖口,“你别说话!灵脉库还在!我们能救你!” 他想将灵脉库的暖玉盒递过去,却被大巫轻轻推开。
“灵脉库…… 留着…… 给后辈……” 大巫的手开始发凉,巫杖从他手中滑落,“咔嗒” 一声磕在灵脉玉碎片上 —— 碎片突然亮起来,与巫杖残片上的金痕共鸣,淡金光晕将两人笼罩,“老伙计…… 青丘…… 就拜托你了……” 话音未落,大巫的头便歪向一侧,靠在老族长怀里,再也没了声息。
“大巫!” 悠悠和楚楚强撑着起身,踉跄着扑过来,楚楚的泪晶突然泛起一丝极淡的蓝光,像是在为大巫哀悼;银月从地上爬起来,火脉印记重新亮起一点微光,不是因为灵脉恢复,而是因为悲愤,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我们不会让大巫白白牺牲!”
炎生立刻带族人围成人墙,将大巫的遗体、老族长和灵脉库护在中间,燃灵矛的藤芽虽仍枯黄,却依旧坚定地指向地缝入口:“守住!青丘的人快到了!我们不能让大巫的心血白费!”
就在这时,风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咒音 —— 不是枭阳的火脉咒,也不是氐人的水灵咒,而是带着狐族灵韵的金青色咒音,从祭坛外的碎石堆后传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咒音所及之处,地缝里残留的混沌气开始微微颤动,甚至有淡金灵光顺着石缝渗出来,与灵脉库溢出的淡红灵脉气产生共鸣,在广场上空凝成一道细长的光带。
“是狐族咒音!” 老族长猛地抬头,眼中爆起希望的光,他捡起大巫的玄图巫杖,残片上的金痕(狐纹)在咒音中愈发鲜亮,“青丘的人…… 在准备破混沌黑气!他们要进来了!”
银月、悠悠、楚楚对视一眼,虽然灵脉依旧枯竭,虽然大巫牺牲的悲痛还在心头,但狐族咒音的响起,像一道光,照亮了绝境中的希望。他们知道,大巫用生命换来的喘息之机,用灵脉唤醒的四族纹,终于要迎来青丘的回应,而四族共鸣、封印域外裂隙的真正序幕,即将在这满是伤痕的灵脉广场上,正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