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灵脉广场的晨雾还未散尽,淡蓝色的光轮悬在广场中央,正缓缓向地脉注入灵能 —— 这是 1-208 章里青丘赖以维系灵脉平衡的 “镇脉光轮”,前几日刚因极北裂隙的混沌余波出现细纹,此刻却突生异变。
地缝在光轮正下方裂开,黑沉沉的气柱冲天而起,带着腐锈般的混沌气息,直扑光轮边缘。“当心!” 银月的呼喊划破晨雾,她刚从狐陵练完火脉回来,掌心的火纹还泛着余热。见光轮蓝光骤暗,她想也不想,指尖按向眉心 —— 火脉本源像被点燃的熔浆,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银白的灵狐毛发从皮肤下钻出来,在肩颈凝结成尖耳状的肩甲,脊背浮现出熔岩纹路的铠片,正是她在 187 章偶然觉醒却不敢深用的 “灵狐铠”。
“砰!” 银月纵身撞向黑气,左肩甲先迎上混沌气。滋滋的腐蚀声里,黑烟裹住铠片,原本泛着暖光的狐耳肩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露出底下渗血的肩胛骨。她闷哼一声,却将火脉催得更烈,灵狐铠的红光像罩子般裹住光轮:“别想碰它!” 黑气被红光逼退,却仍在铠面打转,试图从伤口钻进她体内。
“地缝还在扩!” 悠悠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她刚带着巴国弟子送来的木灵种,见状立刻甩出木灵藤,想缠住地缝边缘,却见黑气从裂缝里翻涌得更凶,连藤叶都被染得发灰。
这时,青丘老族长拄着灵脉杖快步赶来 —— 他是银月的祖父,也是 1-208 章里多次提点银月 “火脉需承大义” 的长者。见光轮已现崩裂迹象,他突然抬手攥住杖顶的灵脉玉,那玉是青丘百年灵脉所凝,156 章里曾用来稳定过一次地脉。老族长喉间发出一声闷吼,双手猛地向两侧一撕,“咔嚓” 一声,灵脉玉碎成两半,淡金的灵光溅在他满是皱纹的手上。
“祖父!” 银月惊呼声中,老族长已咬破舌尖,鲜红的灵血滴在符纸上,他以指为笔,笔尖灵血未干便画出繁复的 “火脉固地符”—— 符纹里藏着青丘上古火灵印记,与银月的灵狐铠纹路隐隐呼应。他踉跄着扑向地缝,将符纸按在裂缝边缘,灵血与符纹共振,淡金色的光罩顺着地缝蔓延,像锁链般锁住黑气。
可这一击耗竭了他的灵脉,符纸刚贴稳,老族长便晃了晃,一口鲜血喷在光罩上,染红了半片金光。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灵脉玉的碎片散落在地,沾着血珠泛着微弱的光。
“老族长!” 悠悠飞扑过去,掌心贴在老族长后背,木灵藤从她袖口钻出来,缠绕住老族长的手腕试图止血。可血势太急,木灵藤刚触到血便被染透,悠悠的掌心也沾满了温热的灵血。老族长突然睁开眼,颤抖着抬起手,攥住悠悠的手腕,将半块还泛着暖光的灵脉玉碎片塞进她掌心,指腹在她手心跳了跳,留下一道淡金的灵纹:“圣火…… 藏在狐陵…… 需护好……” 话音未落,他的头便歪向一侧,气息弱得几乎探不到。
光轮的危机还未解除。黑气虽被地符压制,光轮边缘的缺口却还在扩大,蓝光像流水般往外泄。楚楚抱着肩颈间的泪晶冲过来 —— 那泪晶是 172 章里氐人国女王传给她的水灵传承信物,曾在 193 章补过一次灵脉泉。她指尖抚过泪晶,冰凉的水灵之力顺着指尖蔓延,泪晶突然脱离丝线,像有生命般飞向光轮缺口,“咔嗒” 一声嵌了进去。
“稳住……” 楚楚咬牙将掌心贴在光轮上,水灵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泪晶,蓝光顺着缺口慢慢弥合。可水灵消耗得太快,她的脸色渐渐变得和光轮一样苍白,指尖先是泛起白霜,接着便结了冰碴,簌簌地落在地上,触到石板便凝成细小的冰花。她的手臂越来越僵,却不敢挪开手:“光轮碎了,青丘的灵脉就断了……”
“楚楚,别硬撑!” 悠悠瞥见她指尖的冰碴,一边扶着老族长靠在石柱上,一边甩出木灵藤,轻轻缠上楚楚的手腕,微弱的木灵之力顺着藤丝涌过去,“我帮你补灵!”
银月仍挡在光轮前,灵狐铠的红光已淡了不少,肩甲的伤口处仍在冒黑烟。她余光瞥见老族长昏迷的模样,突然嘶吼一声,火脉再次暴涨:“不准再往前一步!” 红光猛地将最后一缕黑气逼回地缝,可她自己却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 —— 火脉本源的消耗已快到极限。
此刻光轮终于暂时稳定,蓝光虽不如之前明亮,却不再外泄;地缝的黑气被火脉固地符压得只剩一丝,可谁也没注意,有几缕淡绿色的游丝从符纹的缝隙里钻出来,像细蛇般缠上光轮底部,又悄悄绕向楚楚缠着木灵藤的手腕。楚楚只觉得手腕一阵发凉,水灵感知里似有异物,却被光轮的蓝光掩盖,分不清是错觉还是真有异常。
青丘弟子围了上来,有的给老族长盖上皮裘,有的用狐族幻术护住光轮四周,防止再出变故。悠悠攥着掌心的灵脉玉碎片,那碎片上的暖光正慢慢渗进她的木灵藤,藤叶竟泛出淡淡的金光 —— 老族长说的 “圣火”,到底藏在狐陵的哪里?1-208 章里从未提过青丘有圣火,难不成和五族的灵脉有关?
银月靠在光轮旁,灵狐铠渐渐褪去,露出肩颈的伤口,那里的皮肤仍泛着灰,混沌气还没完全清干净。她看向昏迷的老族长,又看向指尖结冰的楚楚,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这次的混沌气,比 1-208 章里任何一次都要凶,单凭青丘,怕是护不住这光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