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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天我们按照新的计划航行至古晋外海。海风终于带走了东岸的阴雨,转而送来南洋中心那熟悉的、温暖湿咸的气息。龙牙港,已在咫尺之间。

负责前出警戒的“飞燕”快船带回了阮贵的最新战报。

“总长!”斥候登上“巨鲸号”,神色古怪,“又是龙牙港急报!阮贵总管已经赢了!”

“赢了?”鲨七停下动作,拎着大斧走了过来,“怎么个赢法?那群马来‘蚊子’呢?”

“全……全都消失了。”斥候的神情愈发困惑,“阮贵总管回报,就在昨日傍晚,那些还在外海不断骚扰的马来快船,仿佛接到了统一的号令,突然全体转向,迎着风浪,朝着西北方向跑了。一艘不剩。”

船长室内,气氛瞬间凝固。“跑了?”我的眉头紧紧皱起。

“是的。”斥候咽了口唾沫,急忙补充道,“但龙牙港的麻烦,才刚开始。阮贵总管说,港内的商船,尤其是几家西洋商行,纷纷前来‘市舶司’询问。好几艘大船,已经备齐了淡水和食物,看样子这两日就要强行起航去星洲了。”

“他娘的!”鲨七重重一拳砸在桅杆上,“这帮杂碎!打不过就跑,跑了还给我们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不。”我摇了摇头,在那张巨大的海图前站定,目光冰冷。“周先生,”我转向在沉思的周博望,“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总长所言极是。”周博望眼眸眯了起来,“斥候说,他们是朝西北方向遁走。若是寻常海盗,战事不利,当是四散奔逃,各自返回巢穴。为何会如此整齐划一,撤往同一个方向?”

“而且,”我接过了话头,手指在海图上缓缓划过,“这支舰队,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对我们主力舰队的动向,了如指掌。我们前脚刚在米里打完,他们后脚就出现在了龙牙港。而现在,我们即将回援,他们又提前消失了。”

“能将这种‘蚊群战术’执行得如此精准,”周博望沉声道,“他们的指挥官,绝非等闲之辈。而他们的老巢,也绝不可能远。”

“他们必定驻守在距离龙牙港很近的地方!”我一字一顿地说。

“没错!”周博望的手指,重重地落在了大纳土纳岛周边的两片群岛之上。“能满足这个条件的,只有两处。”

“其一,苏比岛。”他点了点那个位于龙牙港东北方向的小岛,

“此地扼守我们前往婆罗洲北岸的航道,地形复杂,巴威曾在此设过暗哨。”

“其二,”他的手指移向了更北端、也更庞大的阿南巴斯群岛,“这里,是传统马来海盗的法外之地,岛屿上百,水道如迷宫。最适合藏匿舰队,也最适合作为突袭龙牙港的前进基地!”

我看着地图上那两处如同钉子般扎在我们航道上的群岛,心中那份因为仙那港大胜而产生的疲惫,早已被一股冰冷的杀意所取代。我本就计划在联盟稳定之后,逐步拔除这些卧榻之侧的威胁。没想到,他们竟主动送上门来。

“他们不是喜欢骚扰吗?”我缓缓站起身,“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永远留下的机会。”“传我将令!”

所有将领,齐刷刷地站起!

“添官!你即刻率领‘影堂’五十名精锐,及‘水蝮蛇’炮艇十艘!目标——苏比岛!那里盘踞的,大概率只是些小股的斥候。我要彻底拿下苏比岛,兵贵神速,一夜易帜!”

“是!”陈添官领命而去。

“鲨七哥!”

“太好了,我有份!”鲨七那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得到一个机会释放。

“你率‘血鲨’支队主力,目标——阿南巴斯群岛!”

“但,我不要你强攻。我要你设伏!这群‘马来海盗’,狡猾无比。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必定在阿南巴斯群岛,留有后路。”

“你,立刻联系阮贵,让他明日,故意派出几艘我们缴获的、挂着‘永丰号’旗帜的商船,作为诱饵,佯装逃离龙牙港!而你,就率领主力舰队,张开一张大网,在他们那条必经的归途之上等着他们!我要留活口。我必须知道,这群‘蚊子’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

三日后,龙牙港外海。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

当我的“巨鲸号”旗舰,缓缓驶入那熟悉的港湾时,港口秩序井然。

阮贵早已将所有商船引入内港,用“水蝮蛇”炮艇和“海鹰”战舰,将整个港湾守护得水泄不通。

而鲨七的“血鲨号”,早已等候在港湾之外。他乘坐着小艇,登上了我的旗舰,那张粗犷的脸上,写满了胜利的快意和一种极其古怪的困惑。

“帮主,”他将一柄沾满了血污的、做工精良的马来短剑,呈到我的面前,“抓到了。”

“阿南巴斯群岛,是个硬骨头。但还是被俺一口啃了下来!那群‘蚊子’,也果然如您所料,去追那些假商船,被俺包了饺子。”

“俺按照您的吩咐,留个活口。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家伙。”鲨七挠了挠他那颗光头,神情变得愈发古怪,“俺……俺亲自审的。那小子骨头倒是挺硬,俺废了他两条腿,他才招。”

“谁派他们来的?”我平静地问道。是“血王”?还是……?

“都不是。”鲨七摇了摇头,他看着我,眼中带点困惑,“那小子说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兵。”

“雇主,是……”

“是谁?”

鲨七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说出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字。“南洋华商总会。”

周博望猛地抬起头!

“他说……”鲨七的声音,变得干涩,“雇佣他们的,是总会的新任话事人。”

“陆夫人。”

“轰——!!!!!”我只觉得一道惊雷耳边炸响!

是茜薇……她……

船舱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清晰地听到,窗外那平静的海浪声,以及我自己那颗正在疯狂擂动的心跳。

“她……她疯了吗?!”周博望第一个失声惊呼,“她这是在向我们宣战?!她难道不知道,此举一旦败露,我艾萨拉联盟的舰队,足以将她那座小小的星洲,踏平十次吗?!”

“帮主!您下令吧!这小姑娘越来越过分了!我现在就点齐‘血鲨’支队,南下星洲!就是绑,也要把这小姑娘,给您绑回来!问问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的,不再是那个在总督府听证会上,对我冷若冰霜、句句诛心的“陆夫人”。

而是那个在槟榔屿的榕树下,为我撑着油纸伞、笑颜如花的少女。那个在我怀中,因为恐惧海盗而瑟瑟发抖的、柔软的身躯。

那个在分别时,强忍着泪水,倔强地问我“你还会回来吗”的茜薇。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是因为恨我至深吗?恨我当初的选择?

还是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而是那“南洋华商总会”背后那些老家伙,逼她做的?

又或者这是她,作为“陆夫人”,作为“总会”的掌权者,为了扼杀一个她眼中最危险的“竞争对手”,而不得不采取的、最冷酷的商业手段?

我却不知道,此刻,缇娜黑曜石般的眼眸正静静地看着我,脸上透露出一丝不解,困惑。“她是谁……”缇娜轻声问了句。

“总长”周博望看着我那阴晴不定的、甚至带着几分痛苦的脸色,担忧地轻唤了一声。他似乎不敢回答缇娜的问题。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恢复了平静。

“鲨七哥,”我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疲惫,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把那个首领和所有俘虏,都押入地牢。严加看管。”

“此事,”我顿了顿,“到此为止。不要再追究了。”

“什么?!”鲨七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帮主!她……她这都骑到咱们脖子上!咱们就这么算了?!”

“算了。”我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所有即将脱口而出的愤怒。“阮贵那边,让他撤销戒备,恢复港口通商。就对外宣称,那股马来海盗,已被我联盟主力尽数剿灭。”

“那……那个小姑娘呢?”鲨七依旧不甘心地追问。

我沉默了良久。“我会亲自去一趟星洲。”

“我要和她,当面谈谈。”

“我要亲口问问她。”

“为什么。”

船长室内,只剩下我和周博望和缇娜。海图上那片代表“阿南巴斯群岛”的墨迹未干,杀气犹存。

缇娜走过来,抱着我的手臂,再一次问道:“保仔哥,鲨七哥说的小姑娘,是不是南洋华商总会的陆夫人?”

我唯有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阻止鲨七哥去抓拿她?”缇娜盯着我的眼睛。我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询问。

“总长,”周博望缓缓地研着墨,神情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鲨七拿下阿南巴斯群岛只是时间问题。但那只在背后操控毒蛇的手,我们却不能轻易去碰。”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感谢他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替我解了围。

“一个海盗团伙,哪怕有百艘船,我也可以将它从海图上抹去。但一个根植于星洲、马六甲、乃至大清本土,脉络遍及整个南洋商界的庞大组织,用武力去解决,是下下之策。那等同于向所有华人商帮宣战,会将我们彻底孤立。”

“他们要的是‘投鼠忌器’。”我走到桌前,拿起狼毫笔,“赌我们不敢因为这点‘骚扰’,就真的调集主力,南下星洲,与她开战。因为这样兵戎相见的话,打破了这片海域的势力平衡,英国人不会坐视不理。”

“她赢了。”周博望叹了口气,“龙牙港的商船,等不起一场旷日持久的封锁战。阮贵的信中已满是焦虑。”

“所以,我们必须让她体面地收手。”我转头跟缇娜道,“缇娜,我和周先生要写一封信,要不你先回船舱休息?”

缇娜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们一眼,答道:“那好,你们不要写太晚了。”转身出了船舱。

我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笔尖饱蘸浓墨,悬停半空。我心中的不满,这一刻尽数收敛,化作了笔尖那一点冰冷的、克制的寒芒。我拟了一封措辞谦恭、却又暗藏机锋的公函。

信,是写给“南洋华商总会理事会”的。

信中,我先是对总会特别是陆夫人在星洲竞标会上的“公平谦让”(我刻意用了这个词)表示钦佩。随即笔锋一转,提及近日龙牙港外海突现一股马来海盗,其行踪诡异,专袭商船,行径恶劣。

“所幸联盟雷霆出击,已于阿南巴斯群岛将其重创。审俘得知,贼首竟狂言,称其受贵会某位理事暗中资助,欲嫁祸联盟,挑起我等与总会之争端,其心可诛。”

“保仔深知,此必为贼寇临死栽赃之言。总会乃南洋华商表率,陆夫人更是高义,岂会与此等宵小为伍?然流言可畏,恐伤联盟与总会之和气。”

“故特此修书,望贵我两方,能共守航路。若再遇此等贼寇,联盟必将倾力清剿,亦望总会能约束下属商船,勿要误信谣言,共同维护我南洋华商之安宁。”

一封信,写得客气周到。我没有质问,只是“陈述”了一件“栽赃案”。我没有威胁,只是“提醒”他们提防“小人”。我更没有与茜薇为敌,而是将她与联盟,划在了同一阵营。

周博望看着这封信,抚掌而笑:“总长高明。这封信并不质问,却处处给对方下套。”

“若是她(茜薇)真不知情,此信便是警告,让她清理门户。”

“若是她知情”周博望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那这封信,便是在告诉她——我们已经知道了,但我们,给了你一个台阶下。”

“她是个聪明人。”我将信封好,用火漆印下血鲸图腾,“她知道该怎么选。”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却远没有信上那般洒脱。我终究不愿相信,那个在槟榔屿榕树下为我撑伞的少女,会变成今天这个不择手段的敌人。这封信,是我最后的试探。

我刚将密信交给斥候,准备用最快的船送往星洲。一转身,却发现缇娜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舱门口。

她换了马兰诺的传统服装,头发轻轻挽起。显得美丽而纯洁。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清澈,却又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心中一凛。“缇娜,你怎么还不休息?”缇娜走进书房,目光落在了那张海图上,落在了那个被我们画了红圈的“阿南巴斯群岛”。

“我总觉得这件事古怪。”她的声音很平静,“如果换做是洪苦讴的海盗,你现在恐怕不是写信,而是调动舰队去了。”

我沉默。

“你不想和她打。”缇娜陈述着一个事实,而非疑问。

“大局初定,不宜再起战端。”我用了一个最合理的借口。

“是因为这个?”缇娜转过身,凝视着我,“还是因为那个在星洲击败了我们的‘陆夫人’?”

女人的直觉,一向敏锐得可怕。

“你认识她。”缇娜走近一步,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悦,“我就看出来了。你听到她的消息的时候,和平时不一样。”

“她是谁?”

我看着缇娜那双清澈见底、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心中那份被刻意压抑的愧疚与复杂,再次翻涌上来。我该如何向她解释?

解释那个关于槟榔屿的雨夜,关于一个海盗头子和一个富商千金之间,那段本就不该开始的纠葛?

“她……”我艰难地开口,最终却只化作一声疲惫的叹息,“是一个故人。”

“一个我宁愿永不相见的故人。”

缇娜长久地凝视着我。她从我的闪躲中读懂了答案。

她没有再追问。她只是缓缓地走上前,伸出手轻轻地、抚平了我紧皱的眉头。

“保仔哥,”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足以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是艾萨拉的总长。”

“你若想战,我便为你备甲。你若想和,我便为你备酒。”

“但,”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男人,和我们的家。”

在鲨七和陈添官的雷霆扫荡下,龙牙港外海的“蚊群”彻底绝迹。

那封“投石问路”的信,也已送往星洲,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这片海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龙牙港的商船,在观望了几日,确认再无战事后,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为了彻底消除这场风波带来的负面影响,我与周博望商议,决定利用这个时机,在龙牙港,提前举办一场盛大的“妈祖诞辰”祭典。

那一日,龙牙港万人空巷。新落成的“天后宫”前,香火鼎盛。我亲自带领联盟所有核心将领,当着数万民众与商贾的面,敬献了三牲大礼。在祭文之中,周博望将那股马来海盗的骚扰,轻描淡写地归结为“巴威残党,不自量力,已被天后神威所灭”。

祭典之后,便是长达三日的流水席与酬神戏。

龙牙港的人心,在这场盛大的、充满了信仰与美食的狂欢中,彻底安稳了下来。而就在这场狂欢的掩护下,我以“总长”之名,颁布了一道新的海图政令——“兹通告:为保南海商路万世太平,艾萨拉联盟舰队,即日起,将正式接管大纳土纳岛外海之苏比岛、阿南巴斯群岛、米代岛及塞拉桑岛。”

“此四岛,将作为龙牙港之外围卫城,互为犄角。”

“联盟将在其上,设立军港、灯塔、情报站及淡水补给点。凡悬挂联盟盟旗及友好商邦旗帜的船只,皆可入内停靠,受我联盟庇护。”这道政令一出,彻底奠定了龙牙港在南海中枢那无可动摇的霸主地位。一座由无数岛链构筑而成的、坚不可摧的海上长城,已然成型。

在龙牙港逗留了这半个月,确保所有新政都已步入正轨后,我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我带着缇娜,以及一支由卡尔·施密特和洪定芳的工匠弟子组成的勘探队,第一次,深入了这座大纳土纳的岛屿内陆。

我们必须承认,巴威对这座岛的经营,仅限于那个港口。

岛屿的内陆,九成九的土地,依旧是沉睡了亿万年的、未曾开垦的原始雨林和火山丘陵。

“总长,您看!”卡尔·施密特,这位严谨的普鲁士工程师,在勘探了一处火山岩断层后,激动得满脸通红,“这里的火山灰土质,太肥沃了!简直是天赐的宝地!”

“总长!”另一队负责勘探水源的弟兄也传来了喜讯,“我们在山谷深处,发现了一条巨大的淡水河!水量充沛,足以灌溉数万亩良田!”

我站在山丘之顶,俯瞰着这片广袤的、等待着我们唤醒的处女地。“先生,”我转头对卡尔说道,“凤鸣城和古晋的种植园,是以烟草、咖啡等经济作物为主。但龙牙港,作为我们联盟未来的心脏,必须有自己的粮仓。”

“我要在这里,”我的手,划过那片广阔的平原,“开辟出,万亩不,是数万亩的水稻田!”

“我要让龙牙港,成为一座即便被整个世界封锁,也饿不死的不落之城!”缇娜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她看着那些刚刚才从泥土中翻出的、翠绿的秧苗,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没有再提星洲,也没有再提茜薇。仿佛,只要站在这片属于我们自己的、正在生根发芽的土地上,那些来自文明世界的诡诈与背叛,便都随风而逝了。

她轻轻地,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保仔哥,”她轻声呢喃,“这里真好。”

当我们这支经历了仙那港血战、又在龙牙港外海虚惊一场的舰队,终于返回联盟中枢——海鹰城时,已是深秋。雨季的湿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海风中一丝难得的清冽。

在“忠烈祠”为阮福、莎华及数千阵亡弟兄上过香后,我召集了所有核心将领,在海鹰之厅,召开了奠基会议后的第一次“总议事会”。

这一次,议题不再是开疆拓土,而是——休养生息。

“诸位,”我看着眼前这些伤痕累累的弟兄与盟友,声音沉重,“自仙那港一役,我联盟虽尽歼洪苦讴主力,但也元气大伤。阮福总管、莎华祭司殉道,数千精锐战死沙场。”

“自即日起,联盟全面转入休整!停止一切对外征伐,全力巩固内政、恢复民生、操练新军!”

周博望起身,对我的决策进行了补充:“总长的‘休养生息’策,是眼下唯一正途。联盟疆域横跨千里,龙牙港、海鹰城、米里、尼亚、仙本那、山打根、凤鸣城、古晋、北境三港摊子铺得太大,民心尚未完全归附。”

“我们必须利用这段宝贵的平静期,将这些‘战利品’,真正消化为我们自己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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