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灵稻田泛着嫩黄的光,刚冒芽的稻尖沾着晨露,像撒了一地碎星星。阿牛带着几个孩子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小木勺,小心翼翼地给稻苗浇水 —— 孩子们学得认真,连最小的娃都知道要绕着稻根浇,生怕踩坏了刚长出来的嫩芽。不远处,陈石头正给新搭的谷仓上最后一块木板,木锯在他手里翻飞,虽然没了灵脉气,却比之前更稳,谷仓的棱角被打磨得光滑,连铁山都忍不住夸赞:“陈师傅这手艺,比之前镇上的木工还好!”
林烨站在田边,胸口的金银光团随着地脉轻轻跳动。他能清晰感应到,凡域的生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 青禾村废墟上的瓦砾被清理了大半,灵脉泉边围满了补种灵脉草的村民;黑石镇的防御阵已经重建,修者们正带着孩子练习基础灵脉术;甚至西漠荒原的祭坛旁,都有牧民赶着羊群路过,羊群啃食着新长的青草,发出温顺的咩叫。
“林烨哥!你看天上!”
阿牛的喊声突然打破宁静。林烨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漏跳一拍 —— 昨夜一闪而过的光门虚影,此刻竟清晰地悬在星空中,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四道实体般的光门,分别泛着青、白、赤、蓝四种颜色,像四枚镶嵌在天幕上的宝石,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威压。
青色的光门泛着草木的清香,门扉上隐约能看到缠绕的藤蔓纹路,像藏着一片无尽的森林;白色的光门覆着细碎的光粒,像落了层薄雪,门后似乎能听到寒风的呼啸;赤色的光门燃着淡淡的火焰,纹路是跳跃的火舌,透着灼热的气息;蓝色的光门则泛着水波的光泽,门扉上的纹路像层层涟漪,仿佛连通着无边的海洋。
“那是什么?” 铁山放下手里的农具,仰头盯着光门,声音里满是震惊,“是混沌又要来了吗?”
村民们也纷纷围过来,有的抱着孩子往后退,有的握紧了灵脉杖,脸上刚褪去的恐惧又重新浮现 —— 他们怕这光门是新的灾难,怕刚恢复的生机又被摧毁。
“不是混沌。” 林青禾快步走到林烨身边,灵脉龟甲的金辉突然暴涨,与空中的光门产生强烈共鸣,龟甲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纹路,像在解读光门的信息,“龟甲感应到,这是‘域门’,不是灾难,是连通其他领域的通道。”
“其他领域?” 刘长老凑过来,灵脉杖指向光门,眼底满是思索,“我年轻时在学宫的古籍里见过记载,凡域并非孤立存在,而是与四个‘伴生域’相连,分别是‘青冥域’‘寒雪域’‘赤焰域’‘沧澜域’—— 古籍里说,这四域是凡域的‘守护屏障’,却也是‘危机之源’,一旦域门开启,要么带来新的生机,要么引来未知的威胁。”
林烨的金银光团突然剧烈跳动,他伸出手,指尖的星屑光与光门产生牵引 —— 青色光门传来熟悉的草木气息,像灵脉草的放大版;白色光门的寒意让他想起冰封窟的寒冷;赤色光门的灼热与陈石头之前的火纹同源;蓝色光门的水波感则像灵脉泉的延伸。他能隐约 “看到” 门后的景象:青冥域里参天的古木,寒雪域中连绵的冰川,赤焰域里跳动的火山,沧澜域里无边的海浪。
“它们在召唤我。” 林烨轻声说,星屑光顺着指尖往光门延伸,形成一道细弱的光丝,“道源的力量在和光门共鸣,好像…… 只有我能打开它们。”
“不能开!” 铁山立刻反对,往前一步挡在村民前面,“谁知道门后有什么?万一出来比混沌还可怕的东西,凡域刚恢复的生机不就全没了?”
“可万一门后有能让凡域更稳定的力量呢?” 秦风反驳,灵脉剑指向青色光门,“古籍里说四域是守护屏障,或许它们能帮我们彻底稳固地脉,再也不用担心混沌残余。”
“可我们没人知道怎么回来!” 一个老婆婆拉住身边的孩子,声音带着哭腔,“林烨小友要是走了,再出点事,我们怎么办?”
众人瞬间分成两派:一派以铁山和村民为主,担心光门带来危机,反对开启;一派以秦风、阿牛为主,认为这是凡域巩固的机会,支持探索;陈石头和老镇长则沉默着,既担心未知的风险,又舍不得错过可能的希望。
林青禾走到林烨身边,龟甲的金辉渐渐平复:“龟甲感应到,光门不会一直开着,最多三日就会闭合,而且…… 它们的开启与道源有关,若这次不探索,下次再开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门后确实有未知的风险,我的龟甲只能感应到‘生机’和‘危机’并存,却分不清哪个更强。”
林烨低头看向田边的孩子们,他们正好奇地仰望着光门,眼里没有恐惧,只有纯粹的好奇;他又看向陈石头,陈石头正摸着手里的木锯,眼底满是复杂 —— 他想让林烨留下,却也知道凡域的稳固需要更多保障;最后,他看向李婆婆,李婆婆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灵米糕,正是之前给林烨的那块。
“小烨,娘之前教你,守护不是守着眼前的安稳,是看着凡域越来越好。” 李婆婆把米糕递给林烨,声音温柔却坚定,“你娘要是还在,肯定也会让你去的 —— 她当年把玉佩给你,不是让你守着青禾村,是让你守着整个凡域的希望。”
林烨接过米糕,熟悉的甜味在嘴里散开,母亲的声音仿佛又在识海响起:“小烨,别怕未知,守住真我,哪里都是家。”
他抬起头,看向空中的四域之门,胸口的金银光团不再躁动,反而变得沉稳 —— 他做出了决定。
“我去。” 林烨的声音在田边回荡,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去探索四域,看看门后到底是什么。如果有能帮凡域稳固的力量,我就带回来;如果有危险,我就想办法封印门扉,不让它波及凡域。”
“林烨哥,我跟你去!” 阿牛立刻举起弓箭,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会射箭,能帮你探路!”
“还有我。” 周猛握紧大刀,甲胄上的破灵纹泛着光,“我熟悉防御,能帮你挡危险。”
林青禾也点头,龟甲金辉重新亮起:“我的龟甲能预警,刘长老的古籍或许能解读四域的信息,我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那凡域怎么办?” 铁山急了,往前走了一步,“你们都走了,万一有残傀来袭,我们……”
“我留下。” 陈石头突然开口,放下手里的木锯,走到铁山身边,“我虽然没了灵脉气,但会修防御阵,还能教大家做工具。老镇长也留下,他熟悉凡域的地脉,能帮大家继续重建。我们会守住凡域,等你们回来。”
老镇长也点头,从怀里掏出之前画的重建图:“我和陈师傅会按图重建,等你们回来,保证凡域会比现在更好。”
李婆婆笑着抹了抹眼泪,转身对村民说:“大家别担心,林烨小友不是一个人去,还有青禾姑娘他们帮忙。我们在家好好种地、重建,等他们带着好消息回来。”
村民们的担忧渐渐消散,有人开始给林烨收拾行李,有人去采最新鲜的灵脉草,还有孩子把自己编的灵脉草护身符塞给阿牛,让他转交给林烨。
林烨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温暖。他走到陈石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凡域就交给你了。”
“放心。” 陈石头笑着点头,手里的木锯泛着光,“等你回来,我给你留着新做的木床,保证比之前青禾村的还舒服。”
林烨又看向灵稻田,稻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为他送行。他抬头看向空中的四域之门,青色的藤蔓、白色的冰雪、赤色的火焰、蓝色的水波,都在向他发出召唤。
“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出发。” 林烨对阿牛、周猛、林青禾和刘长老说,胸口的金银光团泛着坚定的光,“去看看凡域之外的世界,去寻找让凡域永远安稳的力量。”
当天下午,村落里开始为他们准备行囊。阿牛的箭囊里装满了新制的破灵箭,还塞了几包灵脉草籽;周猛的大刀被重新打磨,甲胄上缝补了新的皮革;林青禾的龟甲被擦拭得锃亮,还带了不少灵脉泉水;刘长老则把记载四域的古籍抄了一份,小心地收在怀里;林烨的行囊里只有一块灵米糕(李婆婆塞的)和那柄失去光芒的铁锤(陈石头让他带上,说 “看到它就想起我们”)。
夕阳西下时,四域之门的光芒变得更亮,四种颜色的光交织在天幕上,映得灵稻田也泛着彩色的光。孩子们围在林烨身边,叽叽喳喳地问光门后有没有灵米糕,有没有木兔子玩具,林烨耐心地回答着,手指轻轻摸过一个孩子的头 —— 他知道,自己此行不仅是为了凡域的稳固,更是为了这些孩子能永远笑着长大,再也不用经历混沌的恐惧。
夜深了,林烨站在田边,看着空中的四域之门。胸口的金银光团与光门产生共鸣,他能感受到门后的生机与危机,却不再犹豫。凡域的重生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四域之门的开启,或许就是凡域摆脱宿命轮回的关键。
他想起母亲的话,想起伙伴的信任,想起村民的期待,握紧了怀里的灵米糕。明天,他将踏上新的旅途,跨越凡域的边界,去探索未知的领域,去守护他珍视的一切。
星空下,四域之门的光芒静静流淌,像在等待着凡域守护者的到来,等待着宿命新章的开启。而林烨,这位承载着道源之力与初心信念的守护者,已做好准备,迎接属于他的、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