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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太阳刚爬过东山脊,灵田的银辉就透着股不一样的劲儿 —— 不是往日里柔得能裹住人的暖,是带着紧绷的亮,像无数根细弱的光针,扎在稻穗尖上,随着风轻轻颤。青禾村的炊烟比平时升得早,却没了往日的散漫:赵婶灶房的烟囱里,烟柱直得像根线,混着灵米糕的甜香,还飘着点青穗草的清苦;王屠户家的烟囱更急,烟裹着火星子往上窜,像是在赶什么;村口的老槐树也静得反常,连鸟雀都没停在枝桠上,只有阿牛和几个孩子挂的彩绳,在风里孤零零地晃。

晒谷场早被收拾得齐齐整整,却处处透着 “防备” 的痕迹。老槐树上的彩绳重新挂过,红的绿的黄的,绕着树干缠了三圈,最显眼的是树中央那只灵稻壳编的 “禾” 字,比去年大了一圈,却被孩子们偷偷系上了张婆婆留下的旧布偶 —— 那只衔着稻穗的麻雀,布偶的翅膀上还沾着点灵田的泥,是阿牛昨天从坟前捡回来的。王屠户的大铁锅支在场地中央,灵米粥在锅里咕嘟咕嘟滚着,米油浮在表面,亮得像层琥珀,可他手里的铁勺没离过手,勺柄被磨得发亮,边缘还沾着点铁屑,能当武器用。

“烨儿,玉佩再摸一遍,别慌。” 林大山帮儿子理了理粗布衫的领口,衫角绣的那朵稻花是赵婶前晚连夜缝的,针脚密得能挡住风,“等会儿祭拜灵田,引灵气的时候慢着点,别被陈石头的动静扰了心神。”

林烨嗯了一声,指尖又按了按胸口的玉佩。玉佩温温的,贴着皮肤,能感觉到里面两块碎片的轻颤 —— 一块是张婆婆给的,一块是爹娘留下的,像在跟他说 “别怕”。他往村口瞥了眼,吴石弓正背着弓箭巡逻,黑马拴在槐树下,耳朵竖得像两柄小剑,时不时往村西头甩甩尾巴,鼻孔里喷着白气,连马都知道今天不太平。

“吴叔,铁匠铺那边有动静吗?” 林烨走过去,声音压得低。

吴石弓摇了摇头,目光还锁着村西头那间黑沉沉的铁匠铺:“没声,太静了,静得不正常。他昨晚肯定没睡,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他顿了顿,指了指自己的箭囊,“里面缝了三层青穗草粉,赵婶给的,说混沌气近不了身。等会儿他要是出来,我先射他手里的家伙,你趁机引灵气护着大伙。”

林烨点点头,又往灵田边看。赵婶正蹲在田埂上,假装整理草药,实则在撒青穗草粉,粉撒得极匀,沿着田埂绕了圈,像道看不见的线。她的布兜里鼓鼓囊囊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备用的药粉,袋口被她捏得变了形,指节都泛了白。

“赵婶,您歇会儿,我来撒。” 林烨走过去,想接过她手里的布包。

赵婶却摇了摇头,声音压得低:“我撒得匀,这粉能挡混沌气,也能警示 —— 要是陈石头带着邪物来,粉会变颜色。你去跟村长说,守域钟多敲两声,让大伙都提提神。”

林烨刚转身,就听见村长的声音在晒谷场中央响起:“辰时到,祭典开始!先拜灵田,再谢先祖!”

村长拄着守源杖,杖头的兽头泛着淡金光,他手里捧着个陶碗,碗里装的是今年新收的灵米种子,每一粒都泛着莹光。他走到灵田边,弯腰将种子撒向稻穗,动作慢而郑重:“灵田滋养,护我青禾;先祖守护,保我家园 —— 愿今年风调雨顺,愿邪物远离,愿我青禾村,岁岁平安!”

村民们跟着弯腰,老人们把揣在怀里的灵稻壳轻轻撒在田埂上,孩子们捧着自己编的小穗子,踮着脚往稻丛里递,连平时最调皮的二柱,都没敢打闹,手里攥着根稻草,眼神紧紧盯着村西头。林烨走到灵田中央,深吸一口气,指尖抵在玉佩上,心里默念:“引灵田灵气,护我青禾,护我族人。”

银辉从玉佩里慢慢渗出来,先是细弱的一缕,顺着他的指尖往稻穗上爬,很快就漫成了一片 —— 稻穗上的光越来越亮,金中裹着银,顺着田埂往晒谷场流,裹住了每个人的脚踝,暖融融的,让人心里稍稍定了点。

“好!灵气足!今年肯定是好收成!” 王屠户笑着喊了声,刚想舀碗粥给孩子们,就听见村西头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 —— 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紧接着是木头断裂的脆响,震得晒谷场的土都颤了颤。

吴石弓的手瞬间按在了箭囊上,箭尖抽出半寸,泛着灵稻汁的冷光:“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村西头转 —— 陈石头的铁匠铺门被整个撞飞了,木屑混着铁屑,像炸开的碎星,溅出老远。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铺子里冲出来,不是平时那个沉默寡言的铁匠,是像被混沌气缠了身的疯魔:他穿着件油乎乎的黑布衫,领口被扯破,露出的胸膛上沾着黑灰,手里拎着的不是平日锻打的锄头,是把连夜赶制的铁铲 —— 铲头足有半尺宽,裹着厚厚的混沌气,黑雾像活物似的,顺着铲刃往下淌,落在地上就烧出个黑坑,连路边的狗尾草都蜷成了灰,冒着青烟。

更吓人的是,他身后跟着三只半大的黑毛怪物 —— 是之前溶洞里漏网的崽子,比成年怪物小些,却更凶,浑身的黑毛竖着,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沟,嘴里 “吼吼” 地喘着粗气,涎水滴在地上,能腐蚀出小坑。它们的脖子上都缠着根粗麻绳,绳头攥在陈石头手里,显然是被他用带混沌气的肉引出来的。

“我让你们祭!我让你们守!” 陈石头的嗓子喊得劈了叉,声音哑得像被铁屑磨过,他挥着铁铲往晒谷场冲,黑雾扫过路边的柴垛,柴垛瞬间就冒了烟,“灵脉是我的!灵气也是我的!你们这些假惺惺的守护者,都给我滚!”

“拦住他!别让他碰祭品桌!” 林大山第一个冲上去,手里的锄头横在身前,动作快得不像个快五十的人。他知道祭品桌是祭典的核心 —— 桌上放着灵米种子、守源杖的碎片,还有吴石弓摘的野菊花,一旦被陈石头毁了,灵田的灵气就会乱,到时候怪物更难对付。

“哐当!” 锄头和铁铲撞在一起,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人耳朵疼,混沌气顺着锄头往上爬,林大山的手背瞬间就红了一片,像被开水烫过,他却没松手,反而咬着牙往前顶:“陈石头!你醒醒!你这是在毁村子!”

陈石头却像没听见,铁铲往下压,混沌气更浓了:“毁村子?是你们先把我当外人!我来了五年,你们谁正眼看过我?灵田的灵气我沾不上,守村子的事没我的份,我就是个打铁的工具!”

吴石弓的箭比声音还快。“咻” 的一声,涂了灵稻汁的木箭穿透黑雾,正好射在铁铲的凹槽里,银辉瞬间炸开,像朵小烟花,混沌气被银辉裹住,“滋滋” 地缩了回去,像被烫到的蛇。“陈石头!再往前一步,我就射你的手腕!” 他的弓拉得满圆,第二支箭已经搭在弦上,箭尖对准陈石头的手腕 —— 他不想伤人,却绝不能让这人毁了全村人的希望。

可怪物已经扑到了孩子们身边。阿牛正抱着那只灵稻壳编的 “禾” 字,想往老槐树上挂,没防备身后的怪物突然扑过来,爪子扫过他的胳膊,“嗤啦” 一声,粗布衫被抓破,血珠瞬间渗了出来。阿牛疼得 “哇” 一声哭出来,手里的 “禾” 字掉在地上,连带那只张婆婆的布偶也滚了出去。

布偶刚落地,就被最前面那只怪物踩住了。麻雀的翅膀瞬间被踩扁,布面上的稻穗刺绣沾了混沌气,很快就泛了黑灰,连棉絮都露了出来。“婆婆的布偶!” 林烨眼睛一下子红了,胸口的玉佩突然烫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 —— 是张婆婆的碎片,是爹娘的碎片,它们在跟着他的情绪颤,像是在喊 “别让它被毁了”。

林烨没再犹豫,猛地冲过去,不是去捡布偶,是往灵田中央跑。他指尖抵着玉佩,声音比平时大了三倍,带着点颤,却异常坚定:“引灵田灵气!护我青禾!护我族人!”

银辉从玉佩里喷薄而出,不是之前的细流,是像瀑布一样往下淌,顺着稻穗往晒谷场漫。稻穗被灵气裹着,轻轻晃荡,每一粒谷粒都亮得像小太阳,银辉漫过田埂,漫过晒谷场的石板,很快就裹住了孩子们 —— 灵气碰到阿牛胳膊上的伤口,疼意瞬间减轻了些,他哭着摸了摸胳膊,眼里多了点惊讶。

可陈石头疯了一样扑向林烨,铁铲改了方向,不再盯着祭品桌,而是直捣玉佩:“我毁了你的玉佩!看你还怎么引灵气!没有玉佩,你就是个废物!”

赵婶这时冲了过来。她手里的布兜一下子扯开,里面的青穗草粉全撒了出去,绿莹莹的粉末裹着银辉,像层网罩在陈石头身上。青穗草粉一碰到混沌气,就 “滋滋” 响,混沌气顺着他的黑布衫往下淌,很快就散了大半。“陈石头!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 赵婶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有力,她捡起地上的布偶,小心地拍掉上面的灰,“张婆婆去年还给你送过灵米糕!说你打铁辛苦,让你补补!大山哥帮你修过铁匠铺的屋顶,说漏雨了住着冷!我帮你缝过破棉袄,说山里风大别冻着!这些你都忘了吗?”

陈石头的动作顿了顿,铁铲悬在半空。他看着赵婶手里那只破了翅膀的布偶,看着林大山手背上的红痕,看着阿牛胳膊上的伤口,混沌气在他眼里晃了晃,像是要散了。他突然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发烧躺在铁匠铺里,是村长端着灵米粥来喂他,说 “石头,别硬扛,村里都是一家人”;想起春天播种时,林大山喊他一起去翻地,说 “你力气大,帮着拉把犁”;想起张婆婆在灵田边晒稻壳,喊他 “石头,过来尝尝炒稻壳,比糖还香”。

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混沌气在他胸口晃了晃,慢慢淡了些。可他还是咬着牙,声音哑得像哭:“我…… 我就是不服…… 为什么你们都有能守护的东西?林烨有玉佩,吴石弓有弓箭,大山哥有锄头,你们都能站在前面,我却只能在后面打铁…… 我也想护村子,可我除了打铁,什么都不会……”

“放屁!” 王屠户扛着铁叉冲过来,却没把叉尖对准陈石头,而是往地上一插,“你打的铁刺,上次挡住了多少混沌鼠?要不是你打的那些铁刺,灵田的田埂早被鼠群挖穿了!你修的锄头,全村人都在用,春种秋收,哪次离得了?这不是守护是什么?你就是被嫉妒蒙了心,连自己的本事都忘了!”

村长这时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那碗灵米种子。他把碗递到陈石头面前,碗里的灵米泛着莹光,映着陈石头的脸:“石头,守护从来不是只有‘站在前面’一种。你在铁匠铺里打铁,是在给我们做‘武器’;你修农具,是在帮我们护灵田。去年洗劫的时候,你还帮着把受伤的老人背到安全地方,这些我们都没忘。”

陈石头的铁铲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蹲下身,捂着脸,肩膀轻轻颤,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地上的青穗草粉上。混沌气从他身上慢慢散了,露出他手背上的旧疤 —— 那是去年帮林大山修锄头时,被铁屑烫的,当时林大山还帮他涂了灵稻汁,说 “这疤以后就是你的‘勋章’”。“我错了……” 他的声音闷在掌心里,带着浓浓的悔意,“我不该引怪物来…… 不该毁祭典…… 我还挖了灵脉的小节点…… 灵气在漏……”

“灵脉漏了?” 林大山心里一紧,灵脉是灵田的根,要是漏得厉害,灵气会散得更快,到时候山坳里的大怪物说不定会被引过来。

陈石头点点头,手指着灵田西头的方向:“我…… 我昨天晚上挖的,想让灵气漏出来,让你们的祭典办不成…… 我还在那里埋了块带混沌气的铁块……”

吴石弓立刻背起弓箭:“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守着,别让剩下的怪物闹事!”

“我跟你一起去!” 林烨说,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有灵气护着,我能帮你把铁块挖出来。”

两人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 “吼” 的一声 —— 剩下的两只怪物见陈石头不动了,没人牵着麻绳,反而更凶地扑向祭品桌。桌上的守源杖碎片还在,灵米种子也没撒完,它们显然是被灵气吸引了。

赵婶反应最快,她捡起地上的灵稻壳袋,往怪物身上倒去。灵稻壳裹着银辉,像层厚毯子盖在怪物身上,它们扑腾着,却怎么也挣不开。王屠户扛着铁叉冲过去,叉尖对着怪物的腿,却没真的刺下去,只是把它们逼到了晒谷场的角落:“别乱动!再动就用灵稻汁浇你们!”

阿牛这时也不哭了,他抱着那只破了翅膀的布偶,走到陈石头身边,小声说:“陈叔,你别难过,我把婆婆的布偶给你,你帮我补补好不好?婆婆说,会补东西的人,都是心善的人。”

陈石头抬起头,看着阿牛手里的布偶,又看了看孩子胳膊上的伤口,眼泪掉得更凶了。他接过布偶,指尖轻轻碰了碰破掉的翅膀,声音哑得厉害:“好…… 陈叔帮你补…… 补得跟新的一样……”

这边的动静刚稳,灵田西头传来了林烨的声音:“找到了!铁块在这里!”

众人循声望去,林烨和吴石弓正蹲在田埂边,吴石弓用弓箭小心地拨开泥土,林烨则用玉佩的灵气裹着铁块 —— 铁块上的混沌气还没散,被灵气裹着,像颗黑珠子,不敢往外窜。“灵脉的节点没坏透,用灵气补一补就能好!” 林烨喊着,指尖的银辉往泥土里灌,很快,田埂边的灵气亮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往外漏。

村长这时突然说:“守域钟响了!”

所有人都抬头往村口看 —— 守域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响了,“当 —— 当 —— 当 ——” 钟声比平时响亮三倍,不是沉郁的,是带着振奋的,钟壁的纹路泛着金辉,银辉顺着钟绳往下淌,落在地上,很快就和灵田的灵气融在了一起。

“是灵田在回应!是先祖在护着我们!” 老人们激动地说,手里的灵稻壳撒得更欢了。

吴石弓和林烨扛着铁块回来时,陈石头已经站了起来,手里还攥着那只布偶。他走到王屠户身边,小声说:“屠户哥,我帮你把铁铲修修吧,刚才撞坏了…… 还有,我再打些铁刺,埋在灵脉边,能挡邪物。”

王屠户看了他一眼,没说怪话,只是递给他一把灵米粥:“先喝口热的,垫垫肚子。修铁铲不急,祭典还没结束呢。”

陈石头接过粥,双手捧着碗,热气熏得他眼睛发红,他喝得很慢,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流,暖了他冰凉的胸口。

祭典这时才真的 “活” 了过来。赵婶回灶房重新蒸了灵米糕,这次加了双倍的灵米,还在糕上印了稻穗的花纹,她把第一块糕递给阿牛,第二块递给陈石头:“尝尝,补补身子。你要是愿意,以后祭典的灵米糕模具,都归你修。”

吴石弓把弓箭放在祭品桌旁,陪着孩子们玩起了 “射箭” 游戏 —— 用树枝当箭,灵稻壳编的 “禾” 字当靶心,二柱第一次射中时,他还摸了摸孩子的头,说 “不错,以后能跟着我学射箭”。林大山和村长一起,把陈石头挖出来的铁块扔进了老槐树的树洞里,洞里撒了青穗草粉,能彻底驱散混沌气,村长说 “这树洞以后就是咱村的‘镇邪洞’,放些带灵气的东西,邪物不敢来”。

林烨站在灵田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胸口的玉佩慢慢凉了下来,却比之前更暖 —— 不是温度的暖,是心里的暖。他能感觉到,张婆婆的碎片在轻轻颤,像是在笑;爹娘的碎片也在动,像是在说 “做得好”。灵田的银辉慢慢柔了下来,裹着稻穗,裹着晒谷场的人,裹着整个青禾村,像层温柔的毯子。

夕阳西下时,祭典接近尾声。村长再次敲响了守域钟,这次的钟声慢而悠长,像在跟灵田告别,跟先祖告别。村民们围坐在晒谷场,吃着灵米糕,喝着灵米粥,聊着天:王屠户说要让陈石头帮他打把新铁叉,下次去山坳能更厉害;赵婶说要教陈石头缝布偶,以后祭典的布偶都让他做;吴石弓说要教孩子们射箭,以后村里多些能守村口的人。

陈石头坐在角落里,手里还拿着那只没补好的布偶,阿牛蹲在他身边,帮他递针线。夕阳落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布偶的翅膀上,新缝的线泛着淡金光,是赵婶给的灵稻汁泡过的线,能沾点灵气。

林烨走到灵田东头,张婆婆的坟前。他把一块刚蒸好的灵米糕放在坟头,又把那只补好的布偶轻轻放在糕旁边:“婆婆,祭典办得很热闹,陈叔知道错了,大伙都没怪他。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守灵田,好好守村子。”

夜风这时吹了过来,灵田的稻穗沙沙响,像是张婆婆在回应。风裹着灵米的甜香,裹着青穗草的清苦,裹着晒谷场的笑声,漫过整个青禾村。老槐树上的彩绳还在晃,守域钟的纹路泛着淡光,吴石弓的黑马在旁边安静地吃草,陈石头手里的布偶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 这就是青禾祭典,不是平顺的热闹,是劫后余生的温暖;不是单方面的守护,是所有人凑在一起的 “家”。

林烨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心里清楚,这不是结束。山坳里的大怪物还没解决,混沌气也没完全消散,以后说不定还有更难的坎。可他看着晒谷场里的人,看着灵田的银辉,突然不怕了 —— 有灵田的滋养,有彼此的牵挂,有这股子 “一起扛” 的劲,再难的坎,也能迈过去。

守域钟的最后一声余响落在灵田上时,月亮已经爬了上来。银辉裹着月光,把青禾村照得亮堂堂的,像个被灵气护着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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