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谷的晨雾还没散,篝火的余温裹着草木香,可没人有心思享受这份平静——苏辰手里捏着那粒暗下去的黑晶,昨晚魔主的低语还在耳边打转,“血月”两个字像块冰,压得人心头发沉。
“必须尽快通知三宗。”墨尘将收拾好的灰灵液分装成小瓶,递给苏辰三人,“血月一旦出现,魔主苏醒的力量会翻十倍,到时候再准备就晚了。”他指着谷外的三条路,“苏辰去度丹宗,你熟悉宗门灵脉,能说清浊脉的影响;雷雪回雷泽宗,你父亲是雷泽宗宗主,能最快调动弟子;齐天去金猿宗,金猿宗擅长防御,让他们提前加固护山大阵。”
“俺这就去!”齐天接过灰灵液,往腰间一塞,金箍棒往地上一拄,金芒晃了晃,“保证把消息传到,顺便看看俺那些师兄弟,让他们也练练手,等着揍魔物!”
雷雪将盐月箭重新束好,银辉里凝着细弱的白光:“我会让雷泽宗提前布下雷阵,要是遇到魔息扩散,也能挡一阵。”
苏辰点头,将黑晶揣进怀里,二维阵图贴在胸口,芝麻黑粒彻底没了动静:“我们分头走,七日之后在落灰宗汇合,要是路上遇到异常,就用灵露光发信号。”
三人相视一眼,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齐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东边的山林里,金箍棒的金芒偶尔从树缝里闪一下;雷雪往北边去,银辉像道流光,转眼就融进了晨雾;苏辰则往西走,度丹宗在两百里外的丹雾山,路上要经过一片迷魂林,那是去往丹雾山的必经之路。
刚进迷魂林,空气就变了味——原本该是草木的清润,此刻却掺了点甜腻的气息,像熟透的果子发了霉。苏辰放慢脚步,指尖碰了碰怀里的阵图,五行纹轻轻颤了一下,是在预警。
“谁在里面?”他扬声开口,灵劲顺着声音往四周扩散,树叶“哗啦”作响,却没回应。可那甜腻的气息越来越浓,眼前的树木竟开始扭曲,原本笔直的路变成了绕圈的小径,是幻境!
“蚀心狐的魔息雾。”苏辰立刻闭紧呼吸,从怀里摸出一瓶灰灵液,倒了点在指尖——淡灰色的液体碰到空气,瞬间化成白雾,甜腻的气息被冲散了几分。他刚要睁开眼,身后突然传来“簌簌”的声响,一道红色的影子往他颈间缠来,是蚀心狐的尾巴,上面裹着黑浊,尖梢还滴着毒液。
“果然是你。”苏辰侧身躲开,阵图从怀里飘出来,金纹凝成光刃,往影子砍去——“噗”的一声,光刃砍中影子,却没见血,反而化成了一团红雾,又在十米外凝成了蚀心狐的模样。
这蚀心狐比寻常的狐狸大两倍,皮毛是暗红的,眼窝处泛着黑浊,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苏长老,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能破我的幻境。”它的声音又甜又软,却带着刺骨的冷,“魔主大人让我来拦你,别想着去度丹宗报信了。”
“就凭你?”苏辰引阵图里的火纹,一道火鞭抽向蚀心狐,“之前被你逃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蚀心狐却不躲,尾巴一甩,黑浊化成一道盾,挡住火鞭——“滋滋”一声,火鞭被黑浊裹住,竟慢慢熄灭了。“我可不是之前的我了。”它张开嘴,吐出一团暗红色的雾,往苏辰飘来,“这雾里有魔主大人的气息,沾到就会蚀心,你撑不了多久的!”
苏辰立刻引阵图里的灵露光,淡金色的光罩裹住全身——暗红雾碰到光罩,“滋啦”冒白烟,却没散,反而像藤蔓般往光罩上缠,慢慢往里渗。他心里一沉,这魔息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浓,显然是魔主苏醒的预兆。
“没时间跟你耗!”苏辰突然引阵图里的土纹,地面往下陷,蚀心狐的爪子陷进土里,动作顿了顿。他趁机引金、火两色光,凝成一把光剑,往蚀心狐的眼窝刺去——“噗”的一声,光剑穿透黑浊,扎进蚀心狐的左眼,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尾巴疯狂甩动,黑浊往四周喷。
苏辰趁机往后退,光罩裹着他往迷魂林外冲——蚀心狐想追,却被土里的土纹缠住,只能在原地嘶吼。等冲出迷魂林,苏辰才松了口气,光罩上的暗红雾已经散了,可胸口的阵图里,芝麻黑粒竟又亮了一下,比之前更明显。
往前再走五十里,就看到了丹雾山的影子,山脚下的度丹宗弟子正在巡逻,看到苏辰,立刻迎了上来:“苏长老!您可回来了!宗门里出怪事了,丹炉里的灵火突然变弱,好多丹药都炼废了!”
苏辰心里一沉,跟着弟子往宗门走——刚进炼丹阁,就看到十几座丹炉的灵火泛着淡黑色,炉烟也是灰黑色的,和清灵谷灵脉根被污染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度丹宗长老看到苏辰,赶紧迎上来:“苏长老,你来得正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辰掏出那粒黑晶,放在丹炉旁——黑晶刚碰到炉烟,突然亮了起来,传来魔主的低语,比之前更清晰:“血月七日……苏醒……”
“血月?”长老脸色一变,“是上古魔主苏醒的异象!难道……魔主真的要醒了?”
“是。”苏辰点头,将清灵谷遇到的事说了一遍,“我已经让雷雪和齐天去通知雷泽宗和金猿宗,七日之后在落灰宗汇合,我们得尽快准备,不然等血月出现,灵火会彻底熄灭,度丹宗的灵脉也会被浊脉污染。”
长老立刻点头:“我这就去召集弟子,加固护山大阵,再准备些清灵丹,以防魔息扩散。”
苏辰走到丹炉旁,引阵图里的灵露光,往灵火上洒了点——淡金色的光碰到灵火,黑浊瞬间散了,灵火恢复了之前的莹白。“用灵露光能暂时压制,”他收起阵图,“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七日之后,我们落灰宗会合,再想彻底解决的办法。”
夕阳西下时,度丹宗的护山大阵已经亮起了白光,灵火也都恢复了正常。苏辰站在山巅,看向雷泽宗和金猿宗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两道光(雷雪的银辉和齐天的金芒),显然他们也顺利传到了消息。可他怀里的阵图,芝麻黑粒还在亮着,像一颗定时炸弹,提醒着他,七日之后的血月之劫,才是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