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盟山的霞光尚未散尽,青云图的青光仍在天际缓缓流转,将星轨裂隙残留的最后一缕魔念彻底净化。苏辰坐在镇盟石旁,云曦正用灵犀之力裹着清混沌草汁液,小心翼翼地渗入他体内——经过青云图决战,他的灵脉之心黯淡如残烛,玄骨符上的裂纹虽不再扩大,却仍泛着淡淡的灰黑,那是混沌之力侵蚀的余痕。
“别急着催动灵力。”云曦按住苏辰欲运转灵脉的手,指尖灵犀之光与他的灵脉之心轻轻共鸣,“灵虚子前辈说,你强行引天道法则,灵脉本源受了震荡,至少要三日才能稳住,玄骨符的裂纹得靠万脉阵眼的天道灵气慢慢修复。”
一旁的松鼠猴抱着骨刃碎片,蹲在苏辰脚边,将碎片贴在玄骨符上——碎片上残留的清灵之气与符身灵光交织,裂纹处竟泛起一丝莹白,它立刻叽叽叫着,又把碎片往符上凑了凑。太阳虫群则围拢过来,金辉如薄纱般覆在苏辰周身,帮他驱散体内残留的混沌余气。
灵虚子捧着天书玉册匆匆走来,书页上南溟秘境的坐标符文正不断闪烁,与苏辰的灵脉之心产生微弱共鸣:“玉册解译出来了!南溟秘境不是普通的仙域,而是上古仙尊用来‘镇混沌余烬’的封印之地——当年仙尊斩杀初代魔域之主后,将其混沌本源的碎片封在了秘境深处,如今青云图震碎了督军的魔躯,那些碎片竟有了异动,若不及时加固封印,恐怕会滋生出新的混沌之祸!”
“混沌本源碎片?”苏辰猛地坐起身,灵脉之心骤然跳动,“难怪天书玉册会指向那里,原来不是新的威胁,是旧封印出了漏子!”
凌虚真人恰好巡查完封魔阵回来,闻言眉头一皱:“仙盟山刚经历大战,弟子们伤亡不小,若再远征南溟,后方恐难支撑。这样,我留守仙盟,加固封魔阵与十洞天的连接,再派人清理仙界各地残留的魔气;你们带精锐弟子去南溟,务必守住封印!”
话音刚落,天际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嘶鸣——紫云层中的首领紫云吞带着几只成年紫云吞俯冲而下,落在仙盟山巅,它们眉心的晶核泛着淡紫灵光,对着苏辰温顺地低首;地面上,蹄云兽群也奔了过来,为首的小蹄云兽蹦到苏辰肩头,蹄子踏起的祥云里,裹着一缕来自西方灵脉的纯净灵气,正是它巡查时收集的灵脉精华。
“它们要跟我们一起去!”云曦看着这些伙伴,眼中满是暖意,“紫云吞能破开南溟的雾霭,蹄云兽能感知秘境中的灵脉陷阱,有它们在,我们能省不少力!”
苏辰伸手摸了摸小蹄云兽的头,又拍了拍首领紫云吞的背:“好,这次还是我们一起。”
三日后,苏辰的灵脉终于稳住,玄骨符的裂纹被天道灵气修复了大半,虽未恢复巅峰,却已能正常催动破邪之力。一行人收拾妥当,灵虚子背着青铜阵盘与天书玉册,云曦带着装满清混沌草汁液的玉瓶,苏辰握着破邪剑,身后跟着十名仙盟精锐弟子;高空有紫云吞族群开路,地面有蹄云兽群探路,太阳虫群在队伍两侧盘旋,松鼠猴则抱着骨刃碎片,蹲在苏辰肩头,活像个小护卫。
往南溟秘境疾驰的途中,灵虚子不断推演天书玉册:“南溟秘境被‘雾瘴迷阵’笼罩,那阵法是上古传下的‘镇烬阵’,与青云图同源,需用灵脉之心的力量才能打开入口;秘境深处的‘混沌封印台’下,就是本源碎片的藏身处,只是玉册提示,封印台周围有‘蚀灵沙’,一旦踏入,灵力会被瞬间吸干。”
“蚀灵沙?”苏辰想起之前的蚀脉魔线,“用清混沌草汁液能克制吗?”
“能是能,但不多。”云曦晃了晃玉瓶,“我们带的汁液只够护住封印台周围,得想办法引秘境中的‘灵泉’到那里,灵泉的纯净灵气能冲散蚀灵沙。”
说话间,前方的天际渐渐泛起浓白雾霭,雾中隐约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南溟秘境到了。那雾霭与寻常雾气不同,泛着淡淡的灰紫,触碰到太阳虫的金辉便发出“滋滋”的声响,竟是掺杂着混沌余气的“镇烬雾”。
“紫云吞,开道!”苏辰一声令下,首领紫云吞长啸一声,族群齐齐张开巨口,淡紫云气喷涌而出,与雾霭碰撞的瞬间,竟将镇烬雾硬生生撕开一条通道,通道两侧的雾霭被云气吞噬,化作纯净的灵气融入紫云吞体内。
众人顺着通道前行,很快抵达秘境入口——那是一处立于海边的巨大石门,门上刻满上古符文,符文中央嵌着一块凹陷的晶石槽,正是灵脉之心的契合之处。苏辰走上前,将灵脉之心按在槽中,莹白光芒与符文瞬间共鸣,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被雾霭笼罩的秘境腹地。
刚踏入秘境,蹄云兽群突然停下脚步,小蹄云兽对着前方的沙地嘶鸣,四蹄不断刨着地面——沙地上泛着极淡的灰黑,正是灵虚子所说的蚀灵沙,只是此刻还未激活,隐在普通沙粒中,若不是蹄云兽对灵脉异常的敏感,根本察觉不到。
“太阳虫,标记蚀灵沙范围!”云曦喊道,太阳虫群即刻散开,金辉落在沙地上,画出一道清晰的光界,将蚀灵沙区域圈在其中,“灵虚子前辈,你用青铜阵盘布‘固灵阵’,挡住沙粒扩散;我和苏辰去找灵泉,松鼠猴跟着我,用骨刃碎片探路!”
苏辰点头,与云曦踏着蹄云兽开辟的无沙小径,朝着秘境深处走去。越往里走,雾霭越浓,空气中的混沌气息也越重,灵脉之心的跳动越来越急促,似在感应着封印台的方向。
行至一处山谷口,灵脉之心突然剧烈震颤,前方的雾霭豁然散开——谷中流淌着一条泛着莹蓝光芒的溪流,正是灵泉;而谷尽头的高台上,一座由黑石砌成的封印台赫然矗立,台顶悬浮着三团灰黑雾气,正不断冲击着台周的淡金光罩,正是混沌本源碎片!
“找到了!”云曦刚要上前,谷两侧的岩壁突然传来巨响,无数被混沌余气操控的“蚀沙傀儡”从岩缝中冲出,它们由沙粒与黑石组成,手中握着沙刃,直扑两人而来。
苏辰挥剑迎上,破邪剑的灵光劈向傀儡,可傀儡被斩断后又立刻从沙粒中凝聚,根本杀不完。“引灵泉的水!”苏辰大喊,“灵泉能净化混沌余气,傀儡靠余气支撑,用水冲散它们!”
云曦立刻转身,灵犀之力注入灵泉,莹蓝溪水瞬间暴涨,顺着谷道冲向傀儡。傀儡被灵泉水浇中,沙粒中的混沌余气瞬间消散,化作一堆散沙瘫倒在地。松鼠猴则趁机蹦到封印台旁,用骨刃碎片刺向台周的光罩,碎片上的清灵之气竟让光罩的光芒亮了几分。
苏辰与云曦顺着灵泉赶到封印台,灵虚子也带着弟子们赶来,青铜阵盘的固灵阵将蚀灵沙牢牢困住。灵虚子翻开天书玉册,指着册中封印符文:“快!将清混沌草汁液洒在封印台,再用灵脉之心与玄骨符的力量,引灵泉与天道灵气加固封印!”
苏辰立刻行动,将玄骨符贴在封印台中央,灵脉之心的莹白光芒与灵泉的莹蓝光气、天道灵气交织,化作一道三色光柱,直冲台顶的混沌碎片。碎片被光柱包裹,发出凄厉的尖啸,灰黑雾气渐渐被净化,最终化作三枚淡白的晶核,嵌入封印台的符文凹槽中,光罩的光芒彻底稳定下来。
秘境的雾霭渐渐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灵泉的溪水潺潺流淌,蚀灵沙也被灵泉水彻底净化,化作肥沃的黑土。首领紫云吞带着族群落在封印台旁,对着苏辰嘶鸣;蹄云兽群则在谷中奔跑,四蹄踏出的灵光融入地脉,加固着秘境的灵脉枢纽。
苏辰松了口气,刚要收起灵脉之心,掌心却突然传来一阵新的共鸣——天书玉册的最后一页自动翻开,上面浮现出一道新的坐标,指向仙界极西的“焚天渊”,坐标旁刻着四个古老的符文:“混沌之根”。
灵虚子凑上前,脸色凝重:“看来混沌本源的碎片不止这三枚,焚天渊才藏着最根本的‘混沌之根’——那才是魔域不断入侵仙界的源头。”
苏辰握紧破邪剑,玄骨符在胸前重新焕发光芒:“没关系,不管混沌之根藏在哪里,我们都找下去。”
云曦走到他身边,灵犀溯源珠的光芒与天书玉册的坐标共鸣:“逆天之路本就没有尽头,只要我们还在,就绝不会让混沌之力再染指仙界。”
松鼠猴举起骨刃碎片,对着焚天渊的方向叽叽叫着;太阳虫群围绕着众人盘旋,金辉照亮了前方的路;紫云吞与蹄云兽群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眼中满是坚定。
一行人转身离开南溟秘境,朝着极西焚天渊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封印台光芒璀璨,守护着仙界的南境;前方的路虽仍有未知的危险,但只要彼此并肩,这逆天之路,便永远不会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