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历史课的下课铃响时,贺礼正低头在课本上补记重点——这节课他听得格外认真,一来是怕再被老师抓包走神,二来也是想赶紧把落下的知识点补上,免得期末真要挂科。教室里的同学陆续收拾书包离开,李建国路过他座位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啊,下馆子”贺礼抬头应了声“走啦”,刚要起身,就听见讲台方向传来一声喊:“贺礼,你等一下。”
他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就看见班主任周老师正拿着教案站在讲台边,眼神严肃地看着他。周围还没走的同学都好奇地回头看,李建国也停下脚步,冲他挤了挤眼,跟着陈斌王虎一起出了教室。贺礼只好放下书包,硬着头皮走到讲台前,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肯定是为了旷课的事。
“贺礼,你这学期旷了多少课,自己心里有数吧?”周老师把教案放在讲台上,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开学才两个多月,考勤表上你的旷课记录已经有八次了,上次高数课点名,你不在;上周语文课,你又中途走了,任课老师都跟我反映好几次了。”
贺礼低着头,不敢吭声——他知道老师说的是实话,这学期光是因为古玩店的事,就旷了四五次课,加上房产公司,又旷了几次,确实有点过分。
“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你首先是个学生,得把学业放在第一位。”周老师的语气缓和了些,拿起桌上的成绩单递给他,“你看看你上次的月考成绩,历史还行,高数和语文都在及格线边缘徘徊,再这么下去,期末肯定要挂科。真挂了科,不仅要补考,还要全校通报批评,对你以后毕业、找工作都有影响,你明白吗?”
贺礼接过成绩单,看着上面刺眼的分数,心里一阵愧疚。他抬起头,认真地说:“周老师,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尽量不旷课,上课也好好听讲,争取期末不挂科。”
“不是尽量,是必须。”周老师强调道,“我也不要求你考多好,但至少得把该上的课上了,该完成的作业完成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无故旷课,我可就只能按校规处理了,到时候就算你家里来说情,也没用。”
“我知道了,谢谢周老师,我一定改。”贺礼把成绩单叠好放进兜里,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就算古玩店有事,也尽量安排在课后,实在不行就提前跟老师请假,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旷课了。
跟周老师告别后,贺礼拎着书包走出教室,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他快步往校门口走,心里还在想着老师的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停车的胡同口。刚拐进胡同,就看见自己那辆桑塔纳旁边,有个身影来回走动,时不时还伸手摸了摸车玻璃。
贺礼心里一紧——这年代虽然偷车的不多,但他这桑塔纳在学校附近也算是显眼的车,不会真遇上小偷了吧?他赶紧加快脚步,甚至悄悄攥紧了拳头,准备万一对方真是小偷,就把人先吓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离车越来越近,那身影的轮廓渐渐清晰——扎着清爽的马尾,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不是上官雪是谁?
贺礼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连脚步都慢了些,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故意咳嗽了一声:“上官雪?你怎么在这
等走到车边,上官雪也正好转过身,看到他,眼睛亮了亮,停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贺大哥,我下课就往你经常停车这跑,怕你走了,我在这儿等你好一会儿了。”
贺礼走到她面前,笑着问:“等我?找我有事吗?怎么不在教室等,跑这儿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掏出车钥匙,心里却悄悄庆幸——幸好是她,要是真遇上小偷,自己不要定斗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