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你这种没人追的强！”
“追我的人从港城排到法国，我看是你这种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没人要吧！”
“我虚有其表？小爷我魅力无边！”
“魅力？靠撒钱吗？低级！我看你是撒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不知不觉拔高。
竟然就在这衣香鬓影的宴会厅角落，像小学生一样吵了起来。
完全忘记了最初共同声讨京昭的革命友谊。
他们这边吵得热火朝天，反而把那边京昭和时砚的紧张对峙给衬得有点黯然失色了。
时愿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闺蜜和京昭的发小莫名其妙地掐了起来，一时间都忘了自己的处境。
京昭也微微挑眉。
看着自己那平时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发小，此刻被沈嘉欣怼得面红耳赤、节节败退的模样。
男人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看来这是……一物降一物？
时砚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搞懵了。
满腔怒火都被这诡异的画面打断，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最后还是沈嘉欣先反应过来，意识到场合不对。
她狠狠瞪了靳屿洲一眼，甩下一句：“好女不跟男斗，懒得理你！”
然后快步走到时愿身边，挽住她的胳膊，低声道：“愿愿，我们走，离这些臭男人远点！”
靳屿洲看着沈嘉欣离开的背影，气得直磨牙，但又不好追上去。
只能悻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嘟囔道：“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经这么一闹，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消散了大半。
京昭看着时愿被沈嘉欣拉走，对着余怒未消的时砚举了举杯，露出一个“承让”的微笑。
也优雅地转身融入了人群。
时砚看着眼前这乱七八糟的一幕，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今晚这宴会，真是来错了！
……
第二天早上，时愿一进门，就看到秦栖雾已经在了。
她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咖啡机前，似乎格外专注地盯着咖啡液缓缓滴落。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尴尬。
时愿走到自己的工位，放下包，假装整理画稿，眼神却忍不住往秦栖雾那边瞟。
几乎是同时，秦栖雾也端着咖啡转过身，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
“咳，师姐。”
“早，师妹。”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气氛更加微妙了。
秦栖雾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眸里闪过极少见的不自然。
而时愿则迅速低下头，耳根悄悄红了。
最终还是秦栖雾先恢复了镇定。
她端着咖啡走到时愿桌旁，倚在隔板上，用一贯慵懒的语调，但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那个，昨晚的事……”
时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张地捏紧了手中的笔。
秦栖雾顿了顿，才继续道：“……你就当没看见。”
“尤其是别让苏航那个大嘴巴知道，不然全工作室……不，全京市都得知道。”
时愿愣了一下。
没想到强势的师姐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她抬起头，看着秦栖雾那双试图维持冷静却难掩窘迫的眼睛。
心里的尴尬忽然被“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切感取代了。
时愿眨眨眼，脸上露出一点狡黠的笑意，小声反问：“师姐，想让我保守秘密啊？”
“那……你是不是得先老实交代一下，你和梁少爷？”
秦栖雾看着时愿那副“抓到你把柄”的小得意模样，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但紧绷的肩膀却微微放松了些。
她喝了一口咖啡，像是借咖啡因壮胆，然后才用故作轻松语气说道：“交代什么？就那么回事儿呗。”
秦栖雾目光飘向窗外，声音低了下去。
“在国外的时候，一次时装周after party，喝多了……一夜情对象。”
“一夜情？！”
时愿惊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这比她想得还要劲爆！
秦栖雾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嗯。本来以为就是个意外，天亮以后说再见，各回各家。”
“谁知道……回来才发现，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正好是他。这心里老是不得劲儿，跟猫抓似的。”
“想着要不……再试试？”
时愿倒吸一口凉气，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比自己和京昭的还要狗血一百倍。
“所以，师姐你回国，是为了……追他？”
时愿难以置信地问。
她实在无法想象秦栖雾这种女王性格的人，会为了男人主动出击。
按秦栖雾以往，相亲之后看不顺眼的话可是要跑的。
有多远跑多远那种。
听了时愿的话，秦栖雾扭过头，眼神有些闪烁，语气却强装硬气：“谁追他了！”
“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事儿太离谱了，回来看看情况不行吗？”
但她微微泛红的耳廓出卖了她。
时愿看着师姐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忽然觉得她特别可爱，也特别真实。
原来在感情面前，再强势的人也会变得笨拙和不安。
想到这里，时愿心里的那点尴尬彻底烟消云散。
她忍不住凑近一些，小声说：“师姐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不过……”
她狡黠地眨眨眼，“作为交换，你以后也得帮我打掩护，尤其是在我哥面前！”
秦栖雾看着时愿亮晶晶的眼睛，终于也笑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彻底消失。
她伸手揉了揉时愿的头发，恢复了平时那种又A又飒的模样：“成交！”
“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我谈条件了。”
两人相视一笑。
“好了，我的把柄可都交到你手里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老实交代了？”
秦栖雾压低了声音，八卦道：“你跟京昭……到底怎么回事？”
“别跟我说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可不会在那种地方……嗯？”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时愿的嘴唇。
这下轮到时愿脸红了。
她支支吾吾地想要搪塞过去：“啊？我……我们……”
“就……就是偶然遇到的，对，偶然！”
“偶然？”
秦栖雾嗤笑一声，显然不信，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
“偶然到需要躲到没人的露台去深入交流？”
“时小愿，你当你师姐我是三岁小孩呢？别想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