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比武是见招拆招，我的比武是现场录像兼数据分析。
别人的顿悟是灵光一闪，我的顿悟是差点被冻成冰雕时闪的。
说好的四强之战呢？怎么变成上古版《冰雪奇缘》联动《走近科学》了？
瑶光！你再把我挨打的慢动作解析做成付费课程，我就把你的商业计划书刻在冰坨子上巡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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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觉得，自己参加的不是百族试炼，而是《山海经》杯花样作死大赛，并且有望冲击年度总冠军。
四强战，对阵北海玄冥族的幽涟。这位小姐姐人狠话不多，气场冷得能当天然冰箱用。一想到要再次面对那能把人冻成速冻水饺的玄冰诀，林天就感觉自己的龟壳都在瑟瑟发抖。
更离谱的是，羽翁老爷子给他下达的战术指令不是“取胜”，而是“输得好看点”，并且要他在挨揍的同时，完成《玄冰诀能量流动观测与分析报告》——工具是一颗需要含在嘴里、据说能提升感知的“蜃息珠”。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林天内心疯狂吐槽，【一边被暴打，一边还要做笔记？老爷子您当我是八核处理器吗？能多线程处理接揍和科研任务？】
“林天！加油！我看好你！”瑶光在台下挥舞着小拳头，看起来比他还兴奋，“记住！多逼她放大招！最好能把那‘冰魄寒光’逼出来！我已经联系好买家了，现场录像能卖大价钱！”
林天：“……”合着我就是个移动摄影机？还是自带挨打功能的？
毕方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往他这边扔了条小鱼干，以示精神上的支持。
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复还难的心情，林天硬着头皮走上了擂台。对面，幽涟早已静立等候，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仿佛一朵开在冰山上的黑莲。
“请。”幽涟依旧是言简意赅，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冻起来的标本。
林天深吸一口气，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将那颗“蜃息珠”偷偷塞进嘴里，含在舌下。珠子入口冰凉，一股清流缓缓扩散，确实让他因为紧张而有些躁动的心神平静了不少，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对方身上那如同万年寒冰般的能量波动。
【好吧，有点用。】林天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然后摆出了经典的“龟仙流起手式”——其实是随时准备抱头蹲防或者懒驴打滚。
“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幽涟没有任何废话，纤指一弹，数道冰蓝色的寒气如同毒蛇出洞，悄无声息地袭向林天双脚，试图限制他的移动。
早有准备的林天立刻一个后跳，同时双手按地：“凝山！起！”
一面低矮的土墙瞬间隆起，挡在了寒气路径上。
嗤——！
寒气与土墙接触，土墙表面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冻结的速度远超林天想象！甚至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灵力连接反噬回来，冻得他手臂一麻！
【好霸道的寒气！】林天心里一惊，赶紧切断灵力连接。
幽涟眼神微动，似乎有些意外林天能躲开并做出有效防御（虽然是暂时的）。她不再试探，双手结印，周身寒气大盛！
“玄冰诀·千锋！”
刹那间，无数细如牛毛、却锋利无比的冰针凭空凝聚，如同暴雨般向着林天笼罩而去！范围极大，几乎覆盖了整个擂台！
“卧槽！地图炮！”林天吓得魂飞魄散，这怎么躲？！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一个标准的战术翻滚（懒驴打滚pro max版），躲到了刚才被冻住的土墙后面！
哆哆哆哆——！
密集的冰针如同子弹般射在冻土墙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冰屑纷飞！那土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削薄、穿透！
林天躲在后面，能感觉到冰针穿透土墙后残余的力道和寒意，吓得头皮发麻。他拼命将灵力注入龟壳，同时含紧口中的蜃息珠，努力去“感受”和“记录”那冰针上蕴含的能量波动。
【冷！非常冷！穿透力强！能量结构……结构……好像特别稳定凝练？】林天一边挨打一边努力“分析”，感觉自己像个正在被老师抽问的学渣，脑子一团浆糊。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幽涟清冷的声音传来。
只见她玉手一挥，那些插在土墙上和落在地上的冰针仿佛受到牵引，再次悬浮起来，并且开始彼此融合、凝聚，眨眼间化作十几柄寒光闪闪的冰剑，剑尖齐刷刷对准了土墙后的林天！
“玄冰诀·凝剑式！”
嗖嗖嗖——！
冰剑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同追踪导弹般，绕过土墙，从不同角度射向林天！
“妈呀！”林天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离土墙掩护。那十几柄冰剑如同有生命般，在空中灵活转弯，紧追不舍！
林天被迫在擂台上上演了一场惊险刺激的“御剑飞行”躲避秀——虽然他是被飞的那个。他时而S形走位，时而急停变向，时不时还用地上的碎冰渣滑步（差点摔个狗吃屎），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台下观众看得惊呼连连，时而为冰剑的凌厉惊呼，时而为林天险之又险的躲避捏一把汗。
瑶光则拿着她的玉简记录仪，一边录一边小声解说：“观众朋友们，现在林天选手使出了失传已久的‘秦王绕柱走’……哦不对，是‘乌龟绕墙跑’！看这风骚的走位！看这精准的预判！虽然主要是靠运气……哎呀！又一下！冰剑擦着龟壳过去了！差零点零一公分就命中目标！让我们期待下一次……”
林天听得想吐血，但根本没空反驳。他全部心神都用在躲避和……含珠感悟上了。
在蜃息珠的辅助下，他的感知被放大到极致。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些冰剑飞行时拖出的淡蓝色能量轨迹，能“听到”寒气流动时发出的细微嗡鸣，甚至能隐隐感觉到幽涟体内那股庞大寒气的运转方式——如同一个冰冷的漩涡，不断汲取着周围的水汽和某种深藏的力量，转化为极寒的冰系灵力。
【原来……寒气是这么来的？好像……不只是她自身的力量，还在吸收外界的水汽？甚至……还有别的？】林天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幽涟见久攻不下，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双手印诀再变，那十几柄冰剑突然放弃追击，猛地飞回她头顶，融合成一柄巨大无比的冰晶巨剑！剑身符文闪烁，散发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意！
“玄冰诀·巨阙！”
巨剑带着碾压一切的威势，缓缓对准了林天！剑未至，那恐怖的寒意已经让林天动作变得僵硬迟缓，脚下的擂台地面迅速冻结！
“来了来了！大招来了！”瑶光在台下激动地低呼，“林天！顶住！让我拍清楚点！”
林天：“……”我顶你个肺啊！
他知道这一剑绝对扛不住，也躲不开！生死关头，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拼命催动蜃息珠，眼睛死死盯着那柄巨剑和幽涟，试图捕捉更多细节！
【冷静！冷静！观察！她的力量核心……在哪里？寒气最凝聚的点……】
就在巨剑即将斩落的瞬间，林天透过蜃息珠加持的感知，猛地捕捉到幽涟心口位置，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深邃的冰蓝色光点闪烁了一下！与此同时，她手中那柄一直未曾出鞘的短剑（疑似冰魄寒光）也与之产生了细微的共鸣！
【就是那里！】
林天福至心灵，几乎是本能地，将体内所有灵力，连同口中蜃息珠的力量，不再用于防御，而是全部灌注到双眼和感知上，死死锁定那个冰蓝光点和短剑！
嗡！
他感觉眼前的世界仿佛变慢了，那巨剑下落的轨迹，那寒气的流动，甚至幽涟体内力量的运转，都变得清晰可见！但同时，致命的危机感也达到了顶峰！
“我认输！”林天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出声！
几乎是同时，裁判和几位监督长老出手了！数道强大的灵力屏障瞬间出现在林天身前！
轰！！！
冰晶巨剑狠狠地斩在屏障之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恐怖的寒气和冲击波四散开来，整个擂台都被厚厚的冰霜覆盖！
屏障剧烈晃动，但终究是挡下了这一击。
林天被震得倒飞出去，摔在冰冷的擂台上，虽然没受伤，但浑身都快被冻僵了，牙齿咯咯作响，含在嘴里的蜃息珠差点掉出来。
幽涟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居然能撑到最后才认输，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散去了寒气，那柄短剑依旧未曾出鞘。
台下响起一阵混杂着惊叹和惋惜的议论声。
林天瘫在冰面上，一边哆嗦，一边却兴奋地回忆着刚才感知到的一切。
【看到了！我看到了！她的力量核心……还有那短剑……它们之间的联系……寒气并非完全源于自身，更像是一种……转化和增幅？】
羽翁老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将他拎了起来，一股暖流涌入体内，驱散了寒意。
“如何？”老爷子淡淡问道。
“冷……冷死了……”林天牙齿还在打颤，“不过……好像……看出点门道了？她的寒气，好像能吸东西……还能变……变得特别硬特别凝练……”
羽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还不算太笨。玄冥一族，体质特殊，善御天下之水，凝水成冰，极寒之中亦蕴生机转化之理。其‘冰魄寒光’，更是能汲取虚空寒煞，增幅威能。与你那‘庚金锐气’，虽有不同，然‘凝聚’、‘转化’、‘极致’之理，却有相通之处。”
林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觉好像抓住了点什么，又好像隔着一层窗户纸。
“回去好好感悟。若能领悟一二，对你掌控庚金之气，乃至尝试融汇不同属性的力量，大有裨益。”羽翁说完，背着手走了。
瑶光赶紧跑过来，先是检查了一下林天没事，然后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录下来没有？感觉清晰吗？特别是那短剑的气息，买家说要高清无码的！”
林天没好气地吐出蜃息珠塞给她：“录录录！就知道录！差点把你唯一的合伙人冻没了！”
他接过瑶光递过来的热汤喝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幽涟离开的方向，心里还在回味着那极致的寒意和其中蕴含的奇妙规律。
【凝聚……转化……极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依旧冰凉的手机。
【庚金之气，也是极致锐利之物……它能不能……也像那样凝聚和转化？】
一个大胆的、作死的念头，开始在他脑海里萌芽。
也许……下次挨打的时候，可以试试一边挨冻，一边给手机充点“冰系”能量？说不定能给它降降温，防止它再抽风？
嗯……这个想法似乎很有搞头，虽然大概率会把自己搞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