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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那场惊雷般的朝会余波,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以惊人的速度震荡着整个长安。

侯君集被勒令停职禁足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各坊,在勋贵门第的深宅大院和将门府邸中,激起的不是惶恐,而是被冒犯的暴怒和同仇敌忾的反弹。

城西,一座门庭森严、门口蹲踞着狰狞石狻猊的府邸深处。

厚重的花梨木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室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近乎凝滞的压抑。

几个身着锦袍、或虬髯戟张、或面沉似水的中年男子围坐一堂,正是陇右军功集团的核心人物。

上首一位须发皆白、脸上带着几道狰狞旧疤的老将军,正是侯君集的叔父,左武卫大将军侯莫陈崇。

他手中的青铜酒爵被捏得咯吱作响,浑浊的老眼里燃烧着骇人的怒火。

“砰!”

酒爵被狠狠顿在案上,酒液四溅。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侯莫陈崇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压抑不住的狂怒,

“君集为陛下立下多少汗马功劳?陇右子弟的鲜血染红了多少关隘?如今竟被一个黄口小儿,用些来路不明的‘密报’,当庭斥责得如同阶下囚!停职禁足?哈!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抄家灭族了?!”

下首一个面皮白净、眼神却异常阴鸷的文官,是兵部职方司郎中郑元寿,他捻着稀疏的胡须,阴恻恻地接口:

“老将军息怒。此事绝非太子一人之力。那密报,那纸条,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妙,指向如此精准,背后必有高人指点,环环相扣,就是要断我陇右一臂!房玄龄那只老狐狸,怕是也被人当枪使了!”

“高人?哼!”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将领猛地一拍桌子,

“我看就是那帮子只会耍嘴皮子的山东酸丁在背后捣鬼!他们眼红我们掌兵权不是一天两天了!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想把手伸进兵部来!”

“山东佬没那么大本事直接插手这等机密!”

侯莫陈崇强压怒火,独眼中闪烁着老辣的光,

“关键在那‘密报’的来源!那些关于漠北的情报,详尽得可怕!连颉利老儿王帐的动静、薛延陀接收铁器的数量都摸得一清二楚!这绝不是普通边关斥候能探知的!还有那张该死的纸条,模仿得那般像!太子身边,何时有了如此厉害的情报头子和伪造高手?还是说---”

他目光如刀,扫过在场诸人,

“我们内部,出了吃里扒外的鼹鼠?!”

“鼹鼠?”

郑元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查!必须彻查!但更重要的是反击!不能任由脏水泼在我们头上!侯将军只是‘懈怠’,尚未定罪,我们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

“当务之急,是搅浑这潭水!要质疑那些‘证据’的来源!攻击那所谓的‘举报者’!让陛下和朝臣们觉得,这一切都是构陷!是有人处心积虑要剪除陛下羽翼!”

“如何搅浑?”

有人急切地问。

“第一,发动我们在御史台和六科廊的人!”

郑元寿语速飞快,

“让他们联名上奏,质疑那份漠北情报的真实性!咬死情报来源不明,恐系伪造或夸大其词,目的就是构陷大将!强调侯将军过往功勋,渲染其蒙冤受屈!”

“第二,”

侯莫陈崇接过话头,声音森冷,

“放出风声去!就说这所谓的‘密报’,是某些心怀叵测之人,勾结突厥细作,故意泄露假情报,意图离间陛下与重臣,动摇我大唐北疆防务!把水泼给突厥人!泼给一切可能的敌人!越乱越好!”

他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带着一股沙场宿将的凶悍之气,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如同淬火的刀锋:

“都给老夫听好了!关陇子弟,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他们敢动君集,明日就敢动我们在座每一个人!乳臭未干的小儿,仗着几分小聪明,也敢动我关陇百年根基?哼!走着瞧!看谁先笑到最后!”

“是!谨遵老将军令!”

众人轰然应诺,眼中燃烧着被激怒的凶光。

一场针对太子和“构陷者”的反扑风暴,在长安的暗处悄然酝酿。

与陇右府邸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截然不同,东宫丽正殿的书房内,此刻却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轻松,甚至带着点黑色幽默。

李承乾懒洋洋地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

小贵子正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地模仿着今日在宫外“听”来的最新“市井传闻”。

“殿下您可没听见,那西市茶馆里说书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房梁上了!”

小贵子捏着嗓子,学得惟妙惟肖,

“‘话说那日太极殿上,真龙震怒啊!为啥?嘿!就因为咱们大唐的定海神针,侯大将军,他老人家着了小人的道儿啦!’”

“‘啥道儿?’底下人问。说书的啪一拍惊堂木:‘嘿!无间道儿!’他说啊,有那突厥派来的细作头子,长得跟咱唐人一模一样,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朝中某个,嗯,某个心术不正、嫉妒侯大将军功劳的小人!伪造了天衣无缝的假情报,还模仿侯大将军的笔迹写了什么、什么‘待价而沽’的密信!哎哟喂,那叫一个阴险歹毒!目的就是要离间咱陛下和侯大将军,好让突厥蛮子趁虚而入!”

小贵子学完,自己先憋不住乐了:

“殿下,您听听,这都编得有鼻子有眼的!连‘无间道儿’都整出来了!这帮说书的,脑瓜子转得比陀螺还快!陇右那边银子没少撒啊!”

坐在下首的杜如晦长子杜构,如今是东宫太子舍人,也忍不住莞尔,摇头叹道:

“这泼脏水的功夫,倒真是炉火纯青。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污水全泼给了虚无缥缈的‘细作’和‘小人’,顺便还把侯君集塑造成了悲情英雄。郑元寿的手笔,还是一如既往的‘别致’。”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另一边的于志宁则眉头微蹙,他是太子左庶子,更关心实际影响:

“殿下,陇右此举虽显拙劣,但不可小觑。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市井流言传播极快,若任其发酵,恐真会混淆部分朝臣视听,动摇陛下圣心。御史台那边,怕也快有动作了。”

李承乾轻轻抛起玉佩,又稳稳接住,脸上带着一种看戏般的玩味笑意:

“混淆视听?动摇圣心?呵,他们越是跳得高,叫得响,父皇心里那面镜子,反而会擦得越亮。泼给突厥细作?这借口找得连颉利听了都得摇头,嫌他们太没创意。”

他收敛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不过,狗急跳墙,不可不防。杜构。”

“臣在。”

“盯着点御史台那几个跳得最欢的。还有,查查郑元寿最近和哪些人走得近,银子都流向了哪里。钱袋子鼓了,嘴巴才会勤快。”

李承乾吩咐道,语气平淡却带着掌控感。

“是!”

杜构肃然应命。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一个东宫内侍躬身进来,手里捧着一个一尺见方、古色古香的紫檀木匣,匣子上没有任何标记。

“殿下,门房刚收到的。送东西的人留下匣子就走了,只说‘清河故人,遥赠旧友,以助雅兴’。”

清河故人?

李承乾眉梢微挑。

清河崔氏?

山东士族之首?

小贵子机灵地上前接过木匣,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无机关暗格后,才小心地放在李承乾面前的案几上,轻轻打开。

匣内并无金银珠玉,只有三卷用淡青色丝绦系好的古旧书卷。

纸张泛黄,边缘微有磨损,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书香。

李承乾拿起最上面一卷,解开丝绦,缓缓展开。

书卷是手抄本,字迹古朴苍劲,带着汉隶遗韵。

内容赫然是失传已久的《尚书》古文章句,旁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批注,见解精微,发前人所未发。

李承乾目光扫过几处关键批注,眼神微微一凝,这些见解,与前世记忆中孔颖达主持编纂《五经正义》时采纳的某些“郑学”精义,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甚至更为古朴深邃!

他又拿起另外两卷,一卷是《春秋左氏传》的古本残篇,另一卷则是《周礼》某篇的孤本注释。

无一不是价值连城、足以让当世大儒眼红的珍贵典籍!

“大手笔啊!”

杜构凑近看了一眼,低声惊叹,

“这几卷东西,怕是崔氏书楼里压箱底的宝贝了。就这么送来,这‘雅兴’助得可真够实在的。”

于志宁抚须沉吟:

“清河故人?这是山东崔氏在向殿下示好?而且选在侯君集被停职、陇右疯狂反扑的这个节骨眼上,时机拿捏得真准。”

他看向李承乾,

“看来山东那边,已经敏锐地嗅到殿下与陇右交锋的气息,这是在递橄榄枝了。态度很温和,也很聪明。”

李承乾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古朴的卷轴,感受着纸张特有的粗糙触感。

山东士族,这群盘踞地方数百年、以学问为壁垒的庞然大物,终于肯稍稍放下身段,向自己这个年轻的太子,投来试探性的一瞥了?

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扳倒侯君集展现出的手段?

还是因为自己推动《五经正义》编纂触动了他们最敏感的神经?

或者两者皆有?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份“善意”,他当然要接。

敌人的敌人,暂时可以成为朋友。

更何况,山东这群老狐狸,手里攥着的可不仅仅是几卷破书。

他小心地将书卷重新系好,放回紫檀木匣。

就在合上匣盖的瞬间,李承乾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匣盖内侧与底部绒布交接的缝隙处。

那里,似乎有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凸起。

李承乾动作一顿。

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在那处缝隙轻轻一捻,极其小心地抽出了一张折叠得只有指甲盖大小、薄如蝉翼的素白纸片。

展开纸片,上面只有一行用极其工整、却毫无个人特征的馆阁体写就的小字:

陇右困兽,犹可伤人。

殿下慎之。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

字迹干净得如同印刷,透着一股冰冷的警告气息。

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小贵子、杜构、于志宁都看到了那张突然出现的纸条,脸色皆是一变!

李承乾捏着这张轻飘飘却重逾千钧的纸片,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神却骤然深邃如渊。

他缓缓走到窗边,目光投向宫墙之外陇右勋贵府邸聚集的方向。

困兽犹斗,伤人,纸条上的警告冰冷而直接。

是谁?

是山东崔氏在示好之余的善意提醒?

还是隐藏在山东集团内部、甚至其他势力中,某个洞悉陇右反击计划的“影子”?

又或者是父皇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在借这种方式点拨自己?

山东的橄榄枝带着蜜糖,却也藏着芒刺。

陇右的反扑如同受伤的恶狼,獠牙毕露。

而这张神秘的纸条,则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看似明朗的局势,露出底下更深的暗流。

他指尖轻轻一捻,那薄如蝉翼的纸条在放入灯芯火焰时瞬间化作灰烬,消散在穿窗而入的微风中。

“橄榄枝要接,”

李承乾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波澜,

“但也要看清楚,递过来的树枝上,有没有藏着毒蛇的牙印。”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杜构和于志宁,带着一种掌控棋局的沉静,

“至于那头发狂的困兽,打蛇,要打在七寸上。让它蹦跶几下又何妨?蹦得越高,死得才越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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