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了。
跟泼了墨似的，连个星星毛都没有。
昊天宗的山门紧闭着，护山大阵的光罩像个巨大的肥皂泡，在黑夜里闪着淡淡的白光。
山门下，两个外门弟子抱着长枪，缩着脖子打哆嗦。
不是冻的。
是心里发毛。
“你说… 今晚会不会出事？” 瘦高个弟子捅了捅旁边的矮胖子。
矮胖子咽了口唾沫，眼睛瞟向黑风洞的方向。
“别… 别瞎说…” 他声音发颤，“白天斗战圣殿刚端了幽冥殿的分舵，他们哪敢来…”
话还没说完。
“呼 ——”
一阵阴风凭空刮过。
吹得护山大阵的光罩嗡嗡直响，上面的符文跟灯泡似的闪了两下，差点灭了。
两个弟子吓得魂飞魄散，枪都掉地上了。
“谁？！” 瘦高个强撑着喊了一声，声音抖得像筛糠。
没人应。
只有风声，呜咽着，跟哭丧似的。
矮胖子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九师保佑！九师保佑！”
瘦高个也想跪，可膝盖还没弯下去。
“嗤啦 ——”
三道黑影，跟凭空出现似的，落在护山大阵外面。
黑袍，黑帽，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三双绿油油的眼睛，跟狼崽子似的。
“幽… 幽冥殿！” 瘦高个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这打扮，这气息，除了幽冥殿的杂碎，还能有谁？！
三道黑影没说话。
只是抬起手。
每只手上都捏着个黑糊糊的东西，像是用死人骨头磨成的锥子。
“不好！他们要破阵！” 瘦高个终于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敌袭！敌袭 ——！”
喊声响彻夜空，在山谷里回荡。
可已经晚了。
三道黑影把骨锥往护山大阵的光罩上一戳。
“滋啦 ——！”
光罩像被烫到的塑料布，瞬间冒出黑烟，上面的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
“咔嚓… 咔嚓…”
裂纹，从骨锥接触的地方开始蔓延，像蜘蛛网似的，很快就爬满了整个光罩。
两个外门弟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往山上跑。
“快… 快去报信！是化神期！三个都是化神期！”
他们能感觉到，那三道黑影身上的气息，跟宗主秦昊差不多，甚至… 更强！
三道黑影看着摇摇欲坠的护山大阵，发出桀桀的怪笑。
笑声刺耳，像是用指甲刮玻璃。
“昊天宗…” 中间的黑影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拿命来偿！”
话音刚落。
“轰隆！”
护山大阵的光罩彻底碎了。
碎片像肥皂泡似的炸开，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黑夜里。
三道黑影纵身一跃，像三只巨大的蝙蝠，扑进了昊天宗。
脚刚落地。
“杀！”
一声怒喝。
秦昊带着十几个长老，从暗处冲了出来。
个个都祭出了法宝，飞剑、盾牌、拂尘… 五花八门，在黑夜里闪着光。
“幽冥殿的杂碎！敢闯我昊天宗？！” 秦昊手持斩妖剑，剑气冲天，“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三道黑影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左边的黑影桀桀一笑：“秦昊？就凭你？”
他抬手一挥。
一道黑色的匹练飞了出去，速度快得像闪电，直取秦昊的面门。
秦昊不敢大意，挥剑就斩。
“铛！”
金铁交鸣的声音刺耳。
秦昊被震得后退了三步，虎口发麻。
心里咯噔一下。
好强的力量！
这三个化神期，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宗主！” 几个长老赶紧上前，把秦昊护在中间。
右边的黑影冷笑：“螳臂当车。”
他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经出现在一个长老身后。
那长老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后心一凉。
低头一看。
一截黑色的骨爪，从他胸口穿了出来，上面还滴着血。
“呃…” 长老眼睛瞪得滚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
“李长老！” 秦昊目眦欲裂，“我草你姥姥！”
他挥剑就冲了上去，剑气纵横，把那个黑影逼得连连后退。
另外两个黑影也动了。
他们像两道黑色的旋风，在长老们中间穿梭。
“啊！”
“救命！”
惨叫声此起彼伏。
昊天宗的长老们虽然也都是元婴期、金丹期的高手，可在化神期面前，跟纸糊的似的。
尤其是这三个黑影的功法邪门得很，浑身冒着黑气，沾着就伤，碰着就死。
转眼之间，又有三个长老倒在了血泊里。
“撤！快撤到主峰！” 秦昊眼珠子都红了，却知道硬拼就是送死。
他一边打一边退，想把人往主峰方向引。
主峰有昊天宗的镇山之宝 —— 乾坤鼎，或许能抵挡一阵。
三道黑影哪会给他机会。
“想跑？” 中间的黑影冷笑，“今天就把你们昊天宗连根拔起！”
他双手结印。
“嗡 ——”
地面开始震动。
无数只黑色的鬼爪从地里钻出来，像藤蔓似的，缠向秦昊等人的脚踝。
“不好！是幽冥鬼爪阵！” 有长老惊呼。
这阵法霸道得很，一旦被缠上，灵力就会被吸走，变成干尸！
秦昊挥剑斩断几只鬼爪，可砍断了又长，无穷无尽。
眼看着就要被鬼爪包围。
“宗主！我来断后！” 一个白胡子老头发狂似的大吼，他是负责看守丹房的孙长老。
孙长老掏出一把丹药，往嘴里一塞，浑身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燃烧寿元？！” 秦昊大惊，“孙长老！别傻了！”
孙长老哈哈一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能为宗门战死，是我的荣幸！”
他冲向三道黑影，身上的红光越来越亮，像个小太阳。
“自爆？！” 三道黑影脸色微变，赶紧后退。
“轰隆 ——！”
孙长老自爆了。
巨大的冲击波把三道黑影掀飞出去，周围的鬼爪也被震碎了。
趁着这个空档。
秦昊大喊：“走！”
带着剩下的人，拼命往主峰跑。
三道黑影从废墟里爬出来，个个狼狈不堪，身上的黑袍都被炸烂了。
“找死！” 中间的黑影怒吼，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人。
他看向孙长老自爆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滩黑血。
“哼，自爆又如何？” 左边的黑影冷笑，“今天谁也跑不了！”
三道黑影再次追了上去，速度比刚才更快。
秦昊等人拼命跑，可身后的气息越来越近，像催命符似的。
“宗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一个长老气喘吁吁地说，“他们太快了！”
秦昊咬紧牙关，心里急得像火烧。
怎么办？
难道昊天宗今天真的要完了？
他看向四周。
夜色沉沉，只有几处建筑还亮着灯。
其中一处，就是杂役院的方向。
“林九…” 秦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名字。
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杂役，运气好得不像话，每次宗门有难，他好像都能 “碰巧” 解决。
可这次… 是三个化神期啊！
林九一个炼气期的小杂役，能有什么用？
秦昊甩了甩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抛开。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他刚想让大家加快速度。
“噗通！”
前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摔倒了。
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迷糊和惊慌：
“哎呀！谁把石头放路中间了？”
是林九！
秦昊等人赶紧停下脚步，往前面一看。
只见杂役院门口的小路上，一个灰衣身影正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抓着一把扫帚，显然是刚扫完地准备回去睡觉。
正是林九。
而他摔倒的地方，旁边正好放着一个瓦罐，里面装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刚才一摔，瓦罐碎了，液体流了一地，还冒着白气。
“林九？！” 秦昊又惊又喜，随即又提心吊胆，“快躲开！危险！”
林九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揉着膝盖，抬头往秦昊这边看：“宗主？你们跑啥呢？后面有狗追啊？”
他话音刚落。
三道黑影就追了上来，正好看到站在路边的林九。
“哪来的小杂役？” 右边的黑影冷笑，眼神里满是不屑。
在他眼里，林九就跟一只蚂蚁似的，随手就能捏死。
他抬手就是一道黑气，射向林九。
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秦昊等人吓得魂飞魄散，想救都来不及。
“林九！小心！”
林九也看到了那道黑气，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想躲。
可他只是个炼气期，哪躲得开化神期的攻击？
眼看黑气就要打中他。
“咔嚓！”
一声炸雷！
毫无征兆的。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劈下一道水桶粗的血红色闪电！
不偏不倚，正好劈在那道黑气上。
“滋啦 ——！”
黑气瞬间被劈得粉碎。
那道血红色的闪电余势不减，继续往下劈，正好落在右边那个黑影的头顶。
“啊 ——！”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整个人被血雷包裹，像个巨大的火球。
黑色的袍子瞬间化为灰烬，露出里面干枯发黑的身体。
他身上的黑气在血雷中滋滋作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
“扑通” 一声。
黑影从血雷中掉了下来，变成了一截黑乎乎的焦炭，连渣都不剩了。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傻了。
秦昊张大了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剩下的两个黑影也懵了，绿油油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林九也懵了，举着扫帚，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
刚才… 打雷了？
还正好劈死了那个想打他的黑袍人？
老天爷显灵了？
“谁… 谁干的？！” 中间的黑影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惊恐和愤怒。
他环顾四周，想找出是谁在暗中偷袭。
可周围除了瑟瑟发抖的昊天宗弟子，就是一片黑暗。
没人回答他。
只有风声，呜咽着，像是在嘲笑。
左边的黑影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大… 大哥，是… 是天罚吗？”
他们修炼的是阴邪功法，最怕的就是这种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
刚才那道血雷，霸道得不像话，绝对不是人为能弄出来的！
中间的黑影还没说话。
“咔嚓！咔嚓！咔嚓！”
又是三声炸雷！
夜空中，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
无数道血红色的闪电汇聚在一起，像一条巨大的血蛇，在天上盘旋嘶吼。
目标，正是剩下的两个黑影！
“不好！快跑！” 中间的黑影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停留，转身就想跑。
左边的黑影也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可已经晚了。
那条巨大的血蛇猛地俯冲下来。
“啊 ——！”
“啊 ——！”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两个黑影被血蛇缠住，瞬间被劈成了焦炭。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血蛇在天上盘旋了两圈，似乎在确认目标是否都被消灭。
然后。
“咔嚓！”
又是一道血雷劈下。
这次，是劈向刚才孙长老自爆的地方，还有那些被鬼爪杀死的长老尸体。
血雷落在尸体上，那些尸体上的黑气瞬间被净化。
落在地上的黑血，也被血雷蒸发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
天上的血蛇和血雷渐渐散去。
夜空重新恢复了漆黑。
仿佛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雷劫，只是一场幻觉。
只有地上三截黑乎乎的焦炭，还有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秦昊等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像一群被定住的雕塑。
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
过了好半天。
才有一个长老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比蚊子还小：
“宗… 宗主… 刚… 刚才那是… 什么啊？”
秦昊这才如梦初醒，深吸一口气，可心脏还是砰砰直跳，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看向天上，又看向地上的焦炭。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
他把目光投向了站在路边的林九。
林九还举着扫帚，保持着刚才吓傻了的姿势。
灰头土脸的，头发都被刚才的风吹得乱七八糟。
看到秦昊看他，林九这才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
“宗… 宗主… 刚… 刚才打雷了…”
“好… 好吓人啊…”
说完，他还打了个哆嗦，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秦昊看着林九，又看了看刚才血雷劈下来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敬畏。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林九刚来昊天宗的时候，就总是 “运气好”。
捡到灵石，捡到令牌，化解危机…
每次宗门有难，他好像都能 “碰巧” 在场。
这次也是。
三个化神期夜袭，眼看宗门就要完蛋。
林九 “碰巧” 摔倒在路边。
然后，天就打雷了。
还正好把三个化神期都劈死了。
这… 真的是巧合吗？
秦昊不敢想。
他只觉得，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小杂役，身上好像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
刚才那道血雷…
难道是… 上界的仙人在保佑昊天宗？
还是说…
秦昊看向林九，眼神复杂。
林九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宗主… 我… 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秦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摆了摆手：“回… 回去吧。”
“哦。” 林九如蒙大赦，抱着扫帚，脚步还有点发软，一步三回头地往杂役院走。
看着林九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的焦炭和被血雷净化过的土地。
秦昊突然对着天空，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
其他长老和弟子也反应过来，纷纷跟着行礼。
“谢上界仙师庇佑！”
“谢上界仙师庇佑！”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敬畏。
秦昊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坚定。
不管刚才那雷是怎么来的。
昊天宗保住了。
这就够了。
但他心里清楚。
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幽冥殿敢派三个化神期来偷袭。
就说明他们已经豁出去了。
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
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还要查清楚，刚才那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林九…
秦昊的目光再次投向杂役院的方向。
这个小杂役，身上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杂役院的小路上。
林九抱着扫帚，慢慢往自己的小木屋走。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刚才那场面，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高塔】牌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要霸道得多。
那三道血雷下来，差点把他自己也给劈了。
还好他反应快，假装害怕，躲在了一边。
“呼…” 林九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刚才真是太险了。
不过… 效果好像还不错。
三个化神期，直接被秒杀。
还顺便净化了那些被黑气污染的尸体。
最重要的是。
没人怀疑到他头上。
都以为是上界仙师显灵了。
林九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看来以后这【高塔】牌，得省着点用。
太吓人了。
他走到自己的小木屋门口，推开门。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微弱的光线照进来一点。
林九放下扫帚，走到床边坐下。
识海里，【高塔】牌正在缓缓旋转，上面的血红色纹路比刚才暗淡了不少。
显然，刚才那一下，消耗也不小。
“幽冥殿…” 林九低声呢喃，眼神变得冰冷。
看来上次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
竟然敢派化神期来偷袭昊天宗。
真当他是泥捏的？
“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林九握紧了拳头。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的塔罗牌，似乎也在呼应他的情绪，微微震动着。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昊天宗的弟子们，惊魂未定，忙着处理后事，加固防御。
幽冥殿总坛。
厉无生坐在白骨王座上，手里捏着一个骷髅头酒杯，里面盛着鲜红的液体。
突然。
“咔嚓！”
酒杯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缝。
鲜红的液体顺着裂缝流出来，滴在白骨王座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厉无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能感觉到，自己留在那三个化神期身上的魂印，消失了。
不是被抹除的。
是… 彻底湮灭了！
“怎么可能？！” 厉无生猛地站起来，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三个化神期，怎么可能同时湮灭？！”
旁边的黑袍长老吓得赶紧跪下：“殿… 殿主，会不会是… 昊天宗有什么底牌？”
“底牌？” 厉无生冷笑，“一个快要没落的宗门，能有什么底牌？”
他走到一面黑色的水镜前，挥手打出一道黑气。
水镜里，浮现出昊天宗的景象。
能看到地上的三截焦炭，还有那些正在忙碌的昊天宗弟子。
但看不到任何强者的身影。
“奇怪…” 厉无生皱起眉头，“没有强者的气息，那三个化神期是怎么死的？”
水镜里的画面，突然一阵扭曲。
然后，就看到夜空中降下血红色的雷霆，瞬间将三个化神期劈成焦炭。
“雷劫？！” 厉无生瞳孔骤缩，“怎么会有雷劫？还是这种至阳至刚的血雷？”
他修炼的是幽冥功法，对这种雷霆之力最为敏感。
水镜里的血雷，给他一种心悸的感觉。
那绝不是普通的雷劫！
“殿… 殿主，这… 这好像是天罚啊…” 旁边的黑袍长老颤声说。
天罚？
厉无生脸色更加难看。
昊天宗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引动天罚？
“哼！” 厉无生冷哼一声，眼神怨毒，“就算有天罚又如何？”
“我幽冥殿的血海深仇，岂能就此罢休？”
“传我命令。”
“召集所有长老，准备第二波攻击！”
“这次，我要亲自带队！”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天罚厉害，还是我幽冥殿的万鬼噬魂阵厉害！”
黑袍长老吓得浑身一颤：“殿… 殿主，您要亲自出手？”
厉无生是半步大帝境的强者，一旦他出手，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怎么？你有意见？” 厉无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没… 没有！属下这就去办！” 黑袍长老赶紧磕头，然后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白骨王座上，只剩下厉无生一人。
他看着水镜里昊天宗的方向，眼神越来越冷。
“秦昊… 林九…”
“你们给我等着。”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夜，越来越深。
昊天宗暂时恢复了平静。
但每个人都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幽冥殿酝酿。
而身处风暴中心的林九，此刻正坐在小木屋的床上，看着识海里的塔罗牌。
【高塔】牌已经恢复了平静。
旁边，【隐者】牌微微发亮，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林九轻轻抚摸着【隐者】牌。
“看来，得尽快提升实力了。”
“还有… 得想办法，再抽几张厉害点的牌。”
不然，下次厉无生亲自来了，他可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林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引气诀》。
空气中的灵气，缓缓向他汇聚而来。
虽然速度不快，但很稳定。
他知道。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才能让那些杂碎，付出应有的代价。
窗外的风，还在吹着。
但林九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无论接下来是狂风还是暴雨。
他都接招。
因为他是林九。
是昊天宗的杂役。
是命运钱庄的幕后主人。
是所有追随他的人，唯一的信仰 —— 九师。
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还有很多的账，等着他去算。
很多的人，等着他去保护。
他，不会退缩。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