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那刻,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啥也不懂的门外汉了。
回地球剑峰的路上,浙田拦住他:“匡睿,明天你跟宗主去地球学院,我陪你走一遭,保护你。”
匡睿点头:“行,我知道了。
我出去一趟。”
没回住处,他直奔赌坊。
找段塞告别。
“啥?你也去地球学院?”段塞一嗓子差点把房顶掀了。
匡睿眯眼:“你这口气,该不会是你也想去?你可不是蜀山的人,更别提——你啥时候筑基的?”
他上上下下打量段塞,一脸懵。
这小子来的时候连蜕凡境都卡得摇摇晃晃,怎么这才几天,气机浑厚得跟吃了大力丸似的?
他本来打算留点煮鸡蛋给段塞当筑基口粮,现在看来——鸡蛋都快变仙丹了。
“咋样?惊不惊喜?”段塞拍大腿狂笑,“老子早猜到你这脸比茅坑还臭!”
“少整没用的!”匡睿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快说,咋回事?你比我还牛?别扯淡,老子不信!”
“嘿,事实就是——我比你更妖!”段塞昂着头,鼻孔朝天,“我就窝在这破赌坊里,赌完了就打坐,连太阳长啥样都快忘了,你瞧我这脸色,白得都能当镜子用!”
“你就靠这个突破了?”匡睿还是不信。
“老赌鬼说,这地方能吸欲望之力,人越贪、越疯,越容易涨修为。”段塞摆摆手,“我不是要去地球学院,我要去水蓝城。
那儿是东域心脏,欲望多得能淹死人,才养得起我。”
“这边早没油水了。”
匡睿沉默三秒,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这修炼方式,真·离谱,但好用。
两人以后还能互相照应,不赖。
他嘴角一扬:“喏,这个给你。”
他扔过去一个储物戒,还有一个灵兽袋——全是双鱼玉佩照着他原来的那套复刻的,里头空间大得能塞进一座山。
段塞眼睛一亮:“哇塞!我正盘算把老赌鬼的偷过来呢,结果你送上门了?这波血赚!”
匡睿心里暗骂:老赌鬼收了这么个坑货徒弟,祖坟冒青烟了都。
“你们啥时候动身?”匡睿问。
“你不是明天走?”段塞咧嘴,“那你先走,我晚几天。
你先蹲点,我追你去。”
“废话!像我这么天才的人,能不赖在那儿不走?”匡睿瞪眼,又扯了两句闲篇,扭头就走。
他没回蜀山,直奔自由市场,砸钱扫荡了一堆矿石,直奔骆辰的炼器窝。
一进门,骆辰冲上来:“匡睿!你来得太巧了!这屋子你还满意不?炼制流程你再给我说一遍!还有,你上次留的矿石,全炸没了!赶紧补货!”
匡睿嘴角一抽:“卧槽,我那一堆矿石,还没捂热乎就没了?”
“炼器就是烧钱的活儿!”骆辰急得直跺脚,“别心疼这点灵石,等你真弄出个能搬走的城池,全修真界都得跪着求你!”
“我还不至于半途而废。”匡睿咧嘴一笑,“今天就是来送矿的。
明天我就走,去水蓝城,铁定进地球学院。
房子炼好了,你直接找我。
要是懒得跑,送贾晋那儿也行,他帮我捎。”
“去!必须去!”骆辰一拍胸脯,“我要亲手把城送你手里!这才一栋房?老子答应过你——要给你炼一座活的城!”
他心里早把这话刻骨铭心了:等我炼出巨城,带着它冲进器宗,看你们谁还敢把我轰出来!
“好,我等你。”匡睿点头。
“有灵石,我就能干!”骆辰眼睛发亮,“你尽管砸,我绝不偷懒!”
匡睿一挥手——唰!
一堆矿石像洪水一样从储物戒里倒出来,堆得院子里都没地儿下脚了。
他刚用双鱼玉佩把五十万灵石翻倍,现在手头有一百万,二话不说砸了五十万买矿,图的就是快。
他要在水蓝城开铺子,不能拖。
“成了!有这些,‘青春献给小酒桌’立马能完工!我打包票,三天内飞过去跟你汇合!”骆辰乐得直跳。
这人,真是他这辈子捡到的宝。
没他,自己怕是这辈子都在打零工。
“嗯。”匡睿点头,顺口讲了点未来打算,转身去了“青春献给小酒桌”。
“老板好!”肖颖和两个迎宾笑眯眯鞠躬。
匡睿随口应了声。
如今店外,几乎没人围了。
偶尔路过的人,瞅一眼就走,嘴里还嘟囔:“啧,这地方,早没热闹看了。”
毕竟,把青春耗在小酒馆的菜价上,真他娘的肉疼。
贾晋一抬头,看见匡睿推门进来,立马咧嘴笑道:“来了?都妥当了吧?缺啥直说。”
他对匡睿这号人物,那可是打心眼儿里重视。
毕竟,整个地球一脉能不能翻身,指不定就指着他了。
“弄好了。”匡睿点头,接着说,“我走之后,这店别关,交给你了。
我留点秘方给你——脱胎换骨鸡和八宝归元麻辣串的做法,全教你。
煮鸡蛋这活儿,你真搞不定,先别碰。
就卖这两样,够用了。”
贾晋一愣:“你……要把这手艺交给我?”
在他眼里,这可是匡睿的命根子,是能让他一夜暴富的独门绝技,能随便转手?
“总得给地球一脉留点火种。”匡睿语气平静,“但你别得意,没我的秘料,你连根鸡毛都做不出来。”
“赚的钱,留一成你自己升级用,剩下的,全帮我买灵兽肉、筑基期的蛋,还有专门养的美容猪。”
“定时给我送就行。”
“包在我身上!”贾晋一拍胸脯,“你只管闭关修炼,其他事,我替你扛!”
说完,匡睿就把“禅星剔骨”和“庖丁解牛”的刀法,一股脑儿教给了他。
第二天,蜀山派插天峰下,人挤得像赶集。
为了让大家安心修炼,每人都能带两个帮手,打杂、跑腿、买菜啥都行。
所以这会儿,山脚下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
没多久,剑道子从天而降。
匡睿一看,不对劲——这人气质变了。
以前他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剑,不声不响。
现在嘛,像刚出鞘的刀,寒光逼人,连空气都给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