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常委会,压制邱启瑞这个县委书记需要超过半数的常委站在其对立面。
现在陈默已经搞定了代县长曾庆辉,而组织部部长宋新成向来跟曾庆辉是穿一条裤子的,这就相当于拿下了两票。
纪委书记彭为民这票是没有任何悬念的,陈默手里握着能要他半条命的录音,哪怕是让他对着邱启瑞跳脚骂娘,他也只能乖乖听话。
“代县长,组织部部长,纪委书记,三个人都是五人小组成员,专职副书记这个位置暂时空着,那就只能把下一个目标放在常务副县长丁志强身上了。”
党委的五人小组包括书记,副书记兼政府一把手,专职副书记,组织部长和纪委书记。
曾庆辉原来是专职副书记,他升任副书记代县长后,这个位置就暂时空了出来,而这正是邱启瑞的筹码之一,因为他在提拔谁做专职副书记的问题上话语权很大。
如果市委不空降下来人的话,那就是在现任的常委里提拔,这样一来,身为一把手的邱启瑞几乎就可以决定谁来做这个专职副书记,只要县委研究表决通过,市委批准同意就行。
所以,目前安阳县委五人小组实际上只有四个人,除了邱启瑞,其他三人都成了陈默的工具人。
“丁志强原来是陶瑞峰的人,这家伙仗着自己常务副县长的身份搂了不少钱,老家里酒窖的酒高达两千多瓶,茅台成箱成箱的,绝品的好酒不知道有多少,他被抓的时候由于这些酒的缘故,一度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在陈默的印象中,安阳县十一位常委,只有一个人是比较干净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问题,而且绝大多数都进去了,着实是应了那句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这个丁志强是众多落马的安阳县委领导中,最早的一位,像袁永良,陶瑞峰和曾庆辉这些人,都是升官之后在异地被查的,只有丁志强被市纪委在任上拿下。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也就是一年之后的事,主要是这家伙做事不地道,收了人家的酒,不给人家办事或者说没办成,没办成你就把酒退给人家呗,毕竟无功不受禄嘛,可他偏不,反而把人老妈拉出来溜。
那人家怎么能忍,直接把这事捅到了市纪委,而且对方真的很绝,为了让市纪委立案调查又给纪委的领导送了礼,最终丁志强栽了。
“丁志强的老家在隔壁市的榆林县,我直接去他老家好了,这样会比较刺激一点。”
于是乎,陈默在第二天的一早就坐大巴车去了榆林,几经周转,终于到了丁志强的老家上城镇营子村。
这个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而且有一半以上都出去务工了。
丁志强的父亲去世得很早,是他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的,他也算是争气,成了村子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大学生,更是村子里第一个当官的人,大家都夸他母亲会教育,实际上他母亲从来没教育过丁志强,上学的时候一到放假,他母亲都只会让他帮忙干农活,并不是督促他好好学习。
丁志强能考上重点大学,一方面是自己努力,另一方面就是天赋,后者占比更大。
就像很多人说的,能上清北的人,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他属于清北,而不是教出来。
“大爷,跟您打听个事,丁志强家怎么走啊?”
陈默来到营子村村口,就看到几个大爷正在聊天晒太阳,他当即走上前递烟,并询问道。
丁志强这个名字可不光是在营子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在整个榆林县都如雷贯耳,常务副县长,那就是老百姓认知中的县太爷,这边的人都以丁志强为榜样教育孩子,却不想他们眼中的励志之人是个大贪官。
大爷接了陈默的烟,笑眯眯的说道,“小伙子,你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看到那个小河沟了吗?向左拐第三家就是丁志强家。”
说完,大爷话锋一转又问道,“小伙子,你找丁志强应该去安阳,这老家他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
“大爷,我就是从安阳来的,我是丁志强的同事,这次来他老家对他母亲做个访谈,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大爷,你们继续唠。”
随后,陈默按照大爷指的路,来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人家门前,说实话,挺出乎陈默意料的,一个常务副县长的老家居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他还以为丁志强会把老家的屋子修缮得漂漂亮亮呢,结果并没有。
“王姨在家吗?”
陈默敲门的同时对着里面喊道。
丁志强的母亲叫王梅,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是那种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她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丁志强是她的儿子。
“谁啊?”
陈默敲门没多久,就看一个五十来岁,穿着碎花衣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姨,我是从安阳来的,丁县长叫我来酒窖里拿三瓶酒。”
听到这话,王梅脸色微微一变,他儿子很少从酒窖里往外拿酒,从来都是往里面放酒,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拿出一瓶来喝,每次还都是让她带到安阳去,从未经过第三人的手。
所以,对于陈默说的事情,王梅充满了狐疑,眼神中的警惕和戒备溢于言表。
“我家没有酒窖,你是不是搞错了?”
王梅迟疑了片刻后说道。
“王姨,来前丁县长说了,如果您信不过我,就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要不王姨您打个电话给丁县长?”
陈默这么说并不是虚张声势,他来这的目的就是让王梅给丁志强打电话,从而向对方传递一个信息,他知道丁志强的秘密了,如此丁志强才能坐下来跟他好好的聊一聊。
“好,那我这就打电话问问他。”
王梅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问问志强到底怎么回事,家里没有酒,也没有地窖,他叫你到酒窖里拿酒是什么意思。”
听着王梅欲盖弥彰的话,陈默不由地笑了笑,怎么说呢,对方有点脑子,但不多,不过这都不重要,他来这唯一的目的就是让王梅打这个电话。
陈默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远在安阳的丁志强得知此事之后,表情会有多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