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要是可以的话,你可以开家造纸厂,将竹纸和破布纸的工艺改进一下,就能自给自足了。】
‘你说的容易,铅笔厂、橡皮厂、现在再来一家造纸厂,我还要开学堂,你当我超人啊!能不能实际一点。’
【我很实际。因为你一旦向外推销铅笔和橡皮,纸张必然会成为配套产品。虽然现在还能以这个价格买到破布纸,但随着需求增加,价格肯定会上涨。我们要挣钱,那不如将这些全部拿下。】
‘……’
【宿主,第一批你只打算招收10个学生,那压力其实没那么大,我们还找到了好老师,你完全可以将造纸厂加进来。】
‘……我还是觉得不行。铅笔和橡皮再好,也不可能替代毛笔和羽毛笔,正式的文件书写还是要靠这两样工具。更别说在这个科举制度盛行的国度里,这个新奇小物件只不过是奇技淫巧。’
【……也……有道理。】
‘我的精力有限,造纸厂就交给别人吧。军工厂才是我的目标。’
刘健听了他的吩咐,已经去叫孙使了。
孙使赶来的途中,就听到刘健在那说什么铅笔,橡皮,都是他没听过的东西。等到了这里一看,发现是个奇怪的小木棍,有一头削尖了,露出里面黑色的部分。
小东儿随便拿出一张纸,让他在上面书写。
孙使随便画了两笔,摸了摸纸上的痕迹,“这……炭笔?不,比炭笔要好。”
“这两个都可以将字擦干净。”刘健将两种方型的小块放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
“这个是天然橡胶。”应元指着其中一个乳白色的小块说,“另一个是……树脂混合物。”
孙使按照他们的要求用了一下,没想到他写的那些字都消失了。
“这是?”他疑惑的看着手里的两块方块,这效果可比洋人那面包强多了。
应元正对比了一下痕迹,不得不承认,橡胶的效果最好,可惜量太少了。
他拿起那块树脂混合物,“从今天起,这个就叫橡皮。作为我们学堂的学习用品,半价提供给我们的学生。”
【宿主?】
‘怎么了?难道还要我免费啊?’
【你不是要收学费吗?】
‘对啊。’
【那你还收钱。】
‘你也太小瞧人性了,我要是免费,你信不信他们转头就能靠倒卖铅笔橡皮发家致富。那谁还来学?’
【……也是,但半价也可以倒卖啊。】
“刚才说错了,不是半价,是半价限量。”应元正迅速把这个漏洞堵了。
孙使看着手里的东西,“那对外怎么定价呢?”
“这就需要孙大人自己权衡了。铅笔可以在购买时赠送一支,但橡皮不行。”
孙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肩膀耷拉着说:“……我不会经商,我只是一个会说几句洋话的买办。”
他突如其来的自我贬低,让应元正愣住了。
【这是被王爷骂了?】
“……那我去请顾老板来谈吧。”应元正给金凯风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立刻出门去了。
“你想将这个生意交给他们吗?”孙使问道。
“嗯,我不希望自己成为焦点,以顾家的立场应该也不想过于显眼。我希望顾老板能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来负责。”
孙使明白了。
不一会儿,顾承志匆匆赶来,一手拿着扇子,另一手用帕子擦着汗。
孙使向他详细介绍了手中的铅笔和橡皮,并让他亲自试用。
顾承志起初也以为是炭笔,但实际使用后发现其质地要硬得多。
“不错,这东西简直是为各家掌柜量身定做的,一定可以大卖!”顾承志夸奖道,“少爷,你哪里买来的?”
“是少爷自己做的。”刘健抢在应元正之前回答。
顾承志很快反应过来,应元正找他来干什么,“少爷是想要大规模生产?”
应元正点头,“是的,我会把配方发给你,麻烦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负责。”
顾承志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我们自己来做?”
应元正便将自己的顾虑说了。
“我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吧。”顾承志答应下来。
事情做完,应元正的心情更好了。
【宿主,你是不是忘了李兴思的信。】
‘哦,对对对!’
他来到书房,走到桌边,看着一旁的笔墨纸砚。
【宿主,你觉得拿你的字给一个士大夫看能成功吗?】
应元正瞬间收回了手。
‘对了!我可以用铅笔!’
他找来新的棉纸,用铅笔写了一封信,写完后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便决定再制作一支精美的铅笔和一块橡皮作为见面礼送给对方。
【既然他送了,你的其他老师不送吗?王爷不送吗?王妃不送吗?】
‘……还得是你。’
为了避免送出的铅笔出现问题而无法使用,他决定每人送两支。
接下来的几天,应元正全神贯注地做着东西。等范德明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仔细挑选做好的成品。
“范先生,你来的正好。”应元正将他请进来,让小东儿泡上采购的咖啡。
“这个是铅笔和橡皮,范先生试用一下。”他没有说怎么用,就是想看看他的这位新老师能否猜出来。
范德明用手指摸了一下黑色的笔芯,“石墨。”接着搓揉了一下应元正给他的橡皮,“羊毛。”然后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树脂的味道。”
【行家啊。】
‘呐,这个就叫专业。’
范德明在纸上随便写了几笔,然后用橡皮擦掉。
“不错,只是如果纸张更光滑一些会更好,笔芯的消耗会慢一点。”
应元正佩服的五体投地。
范德明却问他,“这个是哪里来的?”
“是我做的,之前见过类似的东西但感觉不太好用,所以进行了改良。”
范德明没想到第一天,应元正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我从费若望那里知道,你有过目不忘之能,是真的吗?”
“是的。”应元正大方承认。
范德明看着他坦荡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你想办什么样的学堂?”他直截了当地问。
应元正随手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大类:自然科学,应用科学,社会科学。
他在知道范德明的父亲是莱顿大学的教授时,就问过系统欧洲的教育体系。他也是惊讶,这个时候就有大学了,着实有点恐怖。
但他们那边也并非完美,比如说必须要学的宗教教义。在应元正看来和这边的儒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绝对不能出现在他学堂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