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小王爷跑了!”沈万堂的人顿时慌了,连忙驾着画舫追赶。
可宝玉的小船灵活,钻进了芦苇荡,很快就没了踪影。
原来,宝玉并非真的顽劣无知,临行前秦可卿特意叮嘱:“到了江南,人心险恶,若有人过分热情,定要多加提防,必要时可借机脱身。”
宝玉虽不爱读书,却把秦可卿的话记在了心里,故意装作顽劣,就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沈万堂得知宝玉跑了,气得浑身发抖:“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心腹连忙道:“老爷,贾宝玉跑不远,咱们已经封锁了苏州城的各个出口,他迟早会被找到!”
可他们不知道,宝玉早已被暗中跟随的锦衣卫接到了运河边的禁军驿站。
“小王爷,您没事吧?”锦衣卫指挥使躬身问道。
宝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撇了撇嘴:“那些人果然没安好心,幸好我跑得快!”
与此同时,贾政收到了锦衣卫的密报:“陛下,沈万堂已按捺不住,派人监视小王爷,意图不轨。”
贾政看着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鱼儿终于上钩了!传旨,让水靖率五千禁军,沿运河南下,以‘保护皇子’为名,进驻苏州府!”
江南的风,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沈万堂还在四处搜寻宝玉,却不知自己早已被禁军盯上。
周显坐在布政使衙门里,等着沈万堂的消息,却没料到禁军已经兵临城下。
宝玉在驿站里,虽有些后怕,却也多了几分兴奋——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别人口中的草包,既能做事也能游玩。
贾政站在御书房的地图前,目光紧紧盯着江南的位置。
他知道,宝玉这一步棋,已经点燃了江南的战火。
接下来,沈万堂会不会狗急跳墙,真的动用武力?
周显会不会联合其他旧臣,公然对抗禁军?
江南的百姓,会不会响应新政,支持朝廷清理豪强?
这些问题,都还没有答案。
但贾政心中没有丝毫犹豫,他要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清理江南的旧势力,让新政在江南落地生根。
经过苏州府的小插曲,宝玉被锦衣卫护送到扬州驿站,心中竟生出几分得意。
他对着随行的小太监笑道:“你看,那些江南豪强费尽心机,还不是被我轻松骗了?”
小太监连忙附和:“小王爷聪慧过人,那些人自然不是对手!”
宝玉越发觉得外面的人不过如此,之前被贾政管束、被宗亲议论的郁气一扫而空,顽劣之心彻底大起。
在京城的皇子院里,贾政怕他学坏,撤了所有伶俐宫女,只留了几个粗使嬷嬷看管,吃穿用度虽好,却处处受限,憋得他够呛。
如今到了扬州,烟花三月,风土人情迥异于京城,他自然要好好体会一番,哪里肯乖乖待在驿站里。
“不行,我得出去逛逛!”宝玉一拍桌子,就要往外走。
随行的锦衣卫校尉连忙拦住:“小王爷,陛下有令,您不能随意外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危险?”宝玉挑眉,“有你们跟着,还能有什么危险?之前那些人想算计我,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
校尉急道:“小王爷,江南局势复杂,那些豪强还没死心,您出去万一被他们盯上,属下没法向陛下交代!”
“交代?”宝玉梗着脖子,“我是皇帝长子,在扬州逛逛街都不行?你们要是不陪我去,我自己去!”
他说着,就要推开校尉往外冲,两人僵持在驿站门口。
宝玉趁着校尉不注意,甩开他的手,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就溜出了驿站,直奔扬州最有名的烟雨楼。
烟雨楼是扬州文人墨客聚集地,也有歌姬舞姬助兴,宝玉早就听人说过,一直想去见识见识。
刚进烟雨楼,就被里面的丝竹之声和热闹景象吸引,径直上了二楼雅间。
“给我上最好的酒,再让歌姬来唱几段!”宝玉大手一挥,颇有几分王爷气派。
可他没料到,雅间隔壁,正好坐着江南豪强吴三贵的儿子吴天霸。
吴天霸早就收到父亲的吩咐,留意宝玉的动向,见他竟私闯青楼,顿时眼睛一亮,故意带着人闯了进来:“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在烟雨楼摆阔气?”
宝玉怒道:“放肆!本王是当今皇帝长子荣郡王,你敢对本王不敬?”
吴天霸冷笑:“荣郡王?我看是野小子冒充的吧!皇家子弟怎会私闯青楼,如此伤风败俗?”
他身后的打手们纷纷起哄:“就是!肯定是冒充的,给我打出去!”
丫鬟吓得脸色发白,宝玉却不肯示弱,抓起桌上的酒杯就砸了过去:“谁敢动我!”
酒杯砸在吴天霸脸上,顿时流出鲜血,吴天霸怒不可遏:“给我打!往死里打!”
打手们一拥而上,宝玉身边只有两个丫鬟,根本抵挡不住,眼看就要吃亏。
关键时刻,锦衣卫校尉带着人赶到,一脚踹开房门,将打手们制服:“谁敢动小王爷,找死!”
吴天霸见势不妙,捂着流血的脸喊道:“荣郡王私闯青楼,伤风败俗,我要去告官!”
说完,带着人狼狈逃窜。
宝玉气得浑身发抖:“敢打本王,我饶不了他!”
吴天霸果然去了扬州府衙告状,知府李大人是吴三贵的亲信,当即派人去驿站传召宝玉。
“小王爷,李知府请您去府衙一趟,说您私闯青楼,殴打良民。”衙役恭敬地说道。
宝玉闻言,气得跳起来:“反了!反了!是吴天霸先动手的,李知府竟敢偏袒他!”
校尉劝道:“小王爷,府衙怕是不好应付,不如咱们先回驿站,上报陛下再做打算?”
“上报父皇?”宝玉哼了一声,“这点小事还要麻烦父皇,别人更要笑话我是草包!我偏要去府衙,让李知府给我一个说法!”
他带着锦衣卫,怒气冲冲地来到府衙。
李知府坐在堂上,见宝玉进来,并未起身相迎,只是淡淡道:“荣郡王,吴公子状告你私闯青楼,殴打于他,可有此事?”
“有又如何?”宝玉昂首挺胸,“是吴天霸先对本王不敬,还动手打人,本王只是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