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周身星华一阵紊乱,握着长剑的手微微收紧:“就算我信你,可封印放开,这些戾魂怎么办?”
“自然有办法。”女子抬手一挥,青灰色烟气中,一面黑色幡旗虚影显现,幡面上刻满诡异符文,“太虚幻境有灵宝万魂幡,可将所有戾魂收纳,绝不让它们残害生灵。”
“万魂幡?”贾政眉头紧锁,“你若有此灵宝,为何早不使用?”
“万魂幡需借破印时的灵气催动,此前封印未松,灵气不足。”女子语气急切,“贾大人,可卿魂念每刻都在损失,再犹豫,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贾政不为所动,星华长剑光芒更盛:“我怎知你不是在骗我?万一放开封印,幻境之主有心掀起大灾,万魂幡根本镇不住戾魂,岂不是让我酿成大祸?”
“如今幻境由我主事!”女子语气陡然激烈,青灰色烟气翻涌,
“我若想掀起大灾,何必等到今日?强行封印幻境,才导致灵气外泄化为戾魂,我只想破印归位,护住可卿,再用万魂幡收纳戾魂,恢复天地灵气平衡!”
“你要我怎么做?”贾政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试探。
“撤回星辰之力,助我打开一道缺口,我立刻催动万魂幡收纳戾魂。”女子眼中闪过喜色,“缺口仅容万魂幡通过,绝不会让幻境邪祟外泄,事后我便加固临时封印,稳固通道,再与你商议后续。”
“若你食言怎么办?”贾政仍有顾虑,星华并未减弱。
“我以可卿魂念起誓!”女子抬手按在胸口,青灰色烟气中泛起一丝红光,“若食言,可卿魂念与我一同溃散,永无轮回之机!”
贾政心中最后的防线崩塌,他深吸一口气,收回部分星华:“好,我信你一次,但你若敢耍花样,我立刻彻底封印裂缝,玉石俱焚!”
“多谢贾大人!”女子大喜过望,立刻催动青灰色烟气,朝着裂缝深处传递意念。
就在此时,贾政突然瞥见皇宫外围,星辰结界波动愈发剧烈,隐约传来百姓的惨叫与兵戈之声。
他心神一动,分出一缕星华探查,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皇宫内的人,已差不多死绝了。”
女子身形一滞,语气带着一丝愧疚:“是我来晚了,戾魂失控非我所愿,如今唯有尽快收纳,才能避免灾情扩大。”
“动手!”贾政不再犹豫,星华长剑一挥,对着裂缝边缘轻轻一点,一道细小的缺口瞬间显现。
女子不敢耽搁,立刻催动万魂幡虚影,黑色幡旗迎风见长,瞬间变得数丈高大,幡面符文闪烁,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
“万魂幡,收!”女子娇喝一声,青灰色烟气注入幡旗。
刹那间,裂缝中的戾魂如同潮水般被吸入幡旗,嘶吼声渐渐减弱,漫天邪气也开始消退。
贾政紧紧盯着缺口,星华随时准备出手,一旦发现异常,便立刻封堵。
可就在戾魂收纳过半时,万魂幡突然剧烈震动,幡面符文闪烁不定,女子脸色骤变:“不好!万魂幡被一股外力干扰,吸力减弱了!”
贾政心中一紧,星华瞬间暴涨:“什么情况?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我!”女子急得声音发颤,青灰色烟气疯狂涌入幡旗,“有股未知力量在阻碍万魂幡,似乎……似乎来自皇宫地底深处!”
贾政眼神一凝,低头看向脚下的地面,裂缝边缘竟隐隐泛起一丝暗红光芒,与万魂幡的黑色光芒相互排斥。
戾魂的收纳速度越来越慢,未被收纳的戾魂重新变得狂暴,开始冲击临时缺口。
女子的身影愈发虚幻,显然强行催动万魂幡,已让秦可卿的魂念承受不住。
“贾大人,快帮我一把!”女子急切喊道,“用你的星华护住万魂幡,我才能对抗那股外力!”
贾政眉头紧锁,陷入两难。
出手相助,若那股外力与女子有关,便是自投罗网;不出手,万魂幡失控,戾魂再次扩散,秦可卿的魂念也会溃散。
他看着女子愈发虚幻的身影,想起秦可卿的音容笑貌,最终还是咬牙下定决心。
星华暴涨,化作一道银色光幕,笼罩住万魂幡与裂缝缺口:“我帮你,但你若敢欺瞒,我定不饶你!”
银色光幕与万魂幡的黑色光芒交织,一股更强的吸力瞬间爆发,戾魂收纳速度再次加快。
可那股来自地底的暗红光芒也愈发强烈,隐隐有反扑之势。
女子脸色苍白,全力催动万魂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多谢……那股力量很诡异,似乎是先帝当年封印时埋下的后手……”
贾政心中一沉,皇室的后手?
这是否意味着,今日之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
万魂幡仍在与暗红光芒僵持,戾魂尚未完全收纳,秦可卿的魂念仍岌岌可危,而地底的未知力量,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站在星华与黑气交织的裂缝旁,清楚这场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
后续是福是祸,无人知晓,他只能握紧手中的星华长剑,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变故。
就在贾政以星华稳固缺口,女子催动万魂幡逐步收拢戾魂之时,皇宫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波动。
那波动暗沉而磅礴,带着古老的帝王威压,瞬间压过了万魂幡的吸力与戾魂的嘶吼。
贾政脸色骤变,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皇宫正殿上方的虚空泛起涟漪,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身着玄色龙袍,面容刚毅,竟与老端王有七分相似,周身却无半点生命气息,宛如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更让贾政心惊的是,对方身上的气息,竟与贾家先祖贾演隐隐契合。
“你是谁?”贾政握紧星华长剑,星华暴涨,警惕地盯着对方。
那人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女子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杨天佑。”
“杨天佑?”贾政瞳孔骤缩,心中猜测得到印证,“大隋开国皇帝?你不是早已驾崩了吗?”